第一章 楔子
g省q市十萬大山之中，一個無名的山峰之上，有著這麼一座青苔繁盛，殘敗不堪的小小道觀，上書清風觀。
清風觀屬於子孫廟，只是過於偏僻，觀中建築又少，使得許多人不知，倒是十數日半月的會有一些驢友途經此地才會進來探訪一番，觀中只有兩人，觀主清風老道，還有清風老道收來的弟子素真。
當年清風老道入世尋傳承弟子，途經好友之地時，便去拜訪，正好相中了好友子孫其中一人，在萬般懇求之下終於喜得佳徒，正是現在的素真。
不過清風老道確實有些許本事，按他的話來說，已經活一百八十多載，面容卻是如同四五十歲一般，加上那長須長發，穿上道袍之後仙風道骨的模樣，讓人一見不得不心生好感。
原本隨著清風老道修行十六載，素真也是修到了練氣中期境界，身強力壯可搏虎熊，若是修鍊術法也稱得上是一名仙師了，只是他一直未得所願。
就在前三天，清風老道將他喊入房中，將那一本他所期待的術法修行秘術交給了他，同時也將一封信讓他交給白雲觀觀主，然後就這般羽化而去。
素真在道觀中舉行了簡單的儀式，清風老道的身軀放入一個缸中，封缸后而葬之，堆成墳山，磚石建塔、立碑。
素真將道觀打掃一番之後，在觀門口看著清風觀三個字，心中的各般訴詞久而轉換成了一聲輕嘆，雖然他很是討厭當初清風老道帶他到這山中修行，但是一直以來清風老道對於他很是溺愛非常，一下子沒了清風老道使得他有些迷茫。
雖然清風老道已經讓他還俗，但是這十六載的點點滴滴怎能說忘就忘，走進觀中準備收拾東西離去。
翻找清風老道存放東西的箱子，箱中放置著一柄一尺長的青銅劍，劍身用著紅布包裹著，還有一套紅黃搭配的道袍法衣，十三本經書，三百來塊錢，這些除了貨幣是素真所有之外，其它都是清風老道讓素真交給白雲觀觀主的。
將所有東西放置到一塊方布之中包裹起來，素真意外發現箱子之中還有一枚光滑的珠子，拿在手中觀察起來，只見這珠子通體泛紅，裡邊布滿著蜘蛛網般的紋理。
「這個是什麼？怎麼師傅他沒跟我說起過？」素真皺起眉頭嘀咕道。
突然生起了意外，那珠子一下子躥進素真的腦中，素真雙眼瞪大，隨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毫無動彈之意，臉上表情也還是那一張驚恐的樣子。
經過兩刻之後，素真終於醒悟了過來，突然發現脊背一陣疼痛，暗罵一聲，只是剛才他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嚇人了，他竟然看到了無數個位面，什麼仙神妖魔、龍鳳旱魃、殭屍、喪屍等等，反正什麼都有。
而腦中有人告訴他，只要安排那些位面過來侵略地球，到時候他就能夠獲得些許氣運，有了氣運就能夠兌換那些世界裡邊的丹藥法器等等，到時候自己就不會僅僅只能達到練氣頂峰修為，也不會像清風老道那般羽化而去，隨著修為的提升自己就能夠長存於世，這些東西的誘惑力對他來說不可謂不大。
只是他心中還有疑慮，若是讓那些位面侵入地球之後，那自己豈不是也被慘受其中肆虐？
很快那個珠子的意識出聲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這一切你不用擔心，到時候那些位面只能夠過來堪比地球實力的生物罷了，侵略並非是毀滅，你可以理解為相互交流，共同進步。」
「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是不可以答應，只是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素真看著空氣開口問道。
珠子意識嗤笑一聲，道：「你在心裡邊跟我說話就好，還有想問什麼問題快問。」
「你是誰？」素真問完不由咽了下口水。
珠子意識沉思了一會兒，回道：「你可以稱呼我為天道，之前你所看到的諸多位面的掌控者。」
素真目瞪口呆，那些位面的生物都那麼厲害了，那掌控者是多麼厲害啊，愣了愣，小心翼翼問道：「既然您都這麼強了，幹嘛還需要來我們這小地方交流啊？」
「廢話，我已然達到了尊界巔峰，需要更多的理解才能夠突破進入更高位面天道……懶得跟你這麼一個小修士廢話，反正你按照我的意願去辦就行了，若是不願，我也只好將你毀屍滅跡再尋一人來就是。」
「額，不要，我願意我願意。」素真一頓驚慌，連忙點頭。
「嗯，那就好，你先好好了解這個世界，然後尋找目標位置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自然會聯繫本尊施展傳送通道入侵交流一番，我先沉睡了。」
素真小心翼翼，帶些許討笑問道：「不知道我要怎麼聯繫您呢？」
「不用您您您的，直接喊我天鑰就好，只要心中默念呼喊三聲，我自然會出現。」天鑰有些煩躁說道。
素真也是聽了出來，討笑道：「那天鑰你休息吧，我這就下山了解一下世界的情況。」
好久沒有聽到天鑰的聲音，素真那懸著的心才放鬆了下來，為了小命著想，連忙收拾東西衣物打包好，鎖上了道觀便是運起些許靈力施展漂浮術快快離去。
漂浮術是素真從那本術法修行秘術中學會的三種術法之一，作用是可以讓素真的身體輕盈數倍，能夠使出那堪比絕世輕功的術法，另外學會的是清潔術、隔音術，這三種都是最簡單的術法，術法秘籍中還有許多攻擊類的術法，只是素真一時半會兒難以掌握。
素真在這大山林中施展著漂浮術，輕輕一躍便是十數丈，若是讓尋常人看到定然拜跪求其收為徒弟，一時間素真也是得意非常，玩起了小時候在電視上看的武功大俠們所用各般雜技，雖然他已然是二十三年歲的人，但是心性始終隸屬少年人，而且這麼多年的修行，讓他的面貌看來也不過十八九年歲之人。
經過半天的趕路，素真已然行了三百多里，差不多已經出了十萬大山外圍，他已經看到了不少道路，為此根據清風老道所教導的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動用修行之術，他不得不停下使用漂浮術趕路的想法。
因為途中休息好幾次，此時他體內的靈力倒是還剩三四層左右，雖是停止了術法的使用，但是他步行的速度也是快上不少，找到一條道路順著出去的方向走著，畢竟在林中趕路實在是過於艱難。
倒不是因為毒物之類，他有著可以探索三四十丈遠的靈識，若是發現毒物都是用靈識恐嚇一番讓其跑開，主要是林中藤蔓等阻礙物影響他的速度，若是像之前那般使用漂浮術倒不會被影響。
順著道路走了半個多時辰，期間素真倒是遇到了不少車輛，只是那車中之人都是好奇地將他當做猴子一樣看待，看夠之後直接驅使車輛離去。
素真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衣道袍、布鞋，又抬手摸了摸頭上盤起的道簪髮型，有什麼奇怪的，不就是道士嘛。
聽到後邊車聲響動，素真沿著道路邊走著。
「喂小道士，你要去哪裡啊？要不要我們載你一程？」一個粗厚的男聲喊道。
素真停下腳步回頭一望，原來是一輛越野車的司機喊話，車中還有一名少年人，兩名少女、一名三四十婦人，看向司機，素真捏了三清指道了一個稽首，笑道：「多謝居士好意，只是居士車中已然滿載，貧道就不叨擾了。」
那名婦人笑道：「小道長就不要推辭了，大家擠擠就成了，我跟小芳他們坐後邊，你到副駕駛來坐。」說著便是打開車門往後邊擠坐了進去。
「小道士快上來吧，陳姨都給你讓位置了。」一名少女有些不滿地說道。
司機笑了笑道：「小道長你快些上車吧，按照你這般走下去，怕是天黑都沒走出去。」剛才他喊小道士之時被自己老婆瞪了一眼，這下連忙改了過來。
素真點了點頭，笑道：「那真是感謝幾位居士了。」說著便是上了車，在司機的提醒下紮好安全帶。
從司機嘴中得知了所有人的姓名，司機叫吳明成，那婦人叫陳怡，正是他妻子，他二人閑時來這十萬大山的明園村遊玩，返回的途中遇上了那三名少年少女。
那三人都是高中生，因為學習的壓力才趁著星期天來明園村遊玩放鬆，誰知不經意間將錢財花完了，只夠兩人的車費，為了友誼才不得不三人結伴走路返回，少年叫李銘，長發少女叫程芳，另一名有些嬰兒肥的少女叫程燕，兩女是堂姐妹。
幾人也是得知了素真的姓名，程芳頗為好奇問道：「素真，這附近有道觀嗎？我們怎麼沒聽說過？」因為素真的面相看起來與他們年紀差不多，於是便直接喊起了名字。
素真笑道：「往東南方向進去三百里，便是道觀所在，只不過清風觀很小，又身處大山之中，所以才鮮為人知。」
「不會是個野道觀吧。」李銘笑嘻嘻道，少年人的心直口快一下子將車中氛圍弄的尷尬不已。
素真也不好生氣，咳了咳道：「清風觀可是有傳承名派的子孫廟，還望李居士莫要妄言。」
李銘楞了一下，知道自己說了胡話，連忙道歉：「素真，我這人說話不經大腦，希望你不要怪我，對不起。」
「沒有沒有。」素真回頭笑了笑道。
吳明成開著車笑道：「看來素真道長師出名門啊，看來下次我得去拜訪一下你們道觀。」
「我們有空也去看一看，沒想到十萬大山還有道觀，真是太稀奇了。」程燕臉上笑出了兩個酒窩。
素真一時有些尷尬，隨後臉上蘊起些許悲傷之色，開口道：「貧道師傅前不久羽化了，這次下山正是向白雲觀提證解散清風觀，貧道也要還俗返回家中了。」
「額，實在抱歉，我並不知道令師……」吳明成更是尷尬非常，後邊幾人也是如此。
素真笑了笑道：「師傅享年百多載，算是安度晚年了，居士不必如此。」
陳怡頗為好奇問道：「既然小道長你師傅仙逝，那怎麼就要解散道觀呢，可以讓老道長之類接替啊，或者小道長你也可以不是。」
素真開口回道：「清風觀就師傅與我二人，臨終前他老人家讓我提證解散了清風觀就還俗。」
「原來如此，只不過白雲觀在w市，那小道長你有路費嗎？」陳怡關心問道。
素真探手伸進包袱中，拿出了那零散的三百多塊，問道：「三百多夠了嗎？」
「噗，怎麼可能，哪怕搭乘長途客車至少也要五百多，途中你還要吃飯呢。」程燕捂嘴一笑，隨後開口說道。
吳明成點了點頭，道：「確實不夠，要不我給你出一千吧，畢竟相遇也是個緣分。」
「不用不用，貧道家中也在q市，到時居士送貧道出了十萬大山，再搭車回去拿就是了。」素真擺手拒絕，隨之笑道。
陳怡柔聲笑道：「我們都是q市裡的，不知道小道長家在哪條街？」
素真低下頭，頗為尷尬笑道：「方位倒是記得，只是隨著師傅修行十六載，大部分記憶都已經不記得了。」
「哇，難道你從小兩三歲就跟著你師傅修行，難道就沒回去過一次？」程芳驚嘆道。
「就是，你家人什麼的就沒去看過你嗎？這麼小就在山中跟著師傅兩個人待了這麼久。」李銘也是瞪大眼睛，這樣的家人啊，若是說將自家孩子送入什麼少林寺什麼觀的練習武功還說得過去，只不過那麼小就離開家人，還十幾年沒人來看望，也沒法子回去看望，這真的是太可憐了。
素真咳了咳道：「其實也不是兩三歲，我是七歲被師傅帶回觀中的，至於那些也沒什麼了，現在貧道不是還俗可以回去了嗎。」
「看著不像啊，七歲離家十六年，那不是說你已經二十三歲了？」程芳頗是疑惑。
「是的。」素真點了點頭。
「看著真不像二十三歲的大叔，感覺跟我們十七八歲差不多嘛。」程燕滿是好奇看著素真。
陳怡笑了笑道：「我看著也不想，還有啊，小燕，二十三歲你就喊人大叔了？那老吳跟我這種，你還不得喊爺爺奶奶了。」
「哈哈……」吳明成聽言哈哈大笑。
程燕笑嘻嘻道：「怎麼可能，像陳姨你這樣的，若是穿上校服跟我們走街上，人家還以為你是我們同學呢，至於吳叔那就像年輕的小夥子一樣。」
「你呀，還真是嘴甜，要是陳姨的女兒也有你這麼會說話就好了。」陳怡樂得直笑，最後還拿自己的女兒與之相比起來。
「嘻嘻。」程燕笑得臉上酒窩深凹。
「你們啊，就不用下車了，吳叔帶你們直接回去市區，搭乘公交車還擁擠得很，你們都把家位置說出來，小道長的話我最後帶他轉轉找一下他家的位置。」吳明成笑哈哈說道。
「謝謝吳叔。」程燕三人笑喊道。
素真原本想要拒絕，但是人家一番好意，想了想便是點頭道：「那貧道多謝吳居士。」
「素真大叔，不要貧道貧道的啦，你不是說還俗了嗎？還整這些呢。」程燕笑嘻嘻道。
素真一陣尷尬，笑道：「多謝程居士……程燕姑娘提醒。」
程燕翻了個白眼，道：「說話咬文爵字的。」
程芳捏了一下自己堂妹的手，低聲道：「讓你在山裡待個十幾年，你還不也一樣。」
程燕聳了聳肩，不得不承認，若是讓她在山裡待個十幾年，不只用十天半個月就已經瘋了，但是這一切都阻止不了她的好奇心，問道：「素真，你跟你師傅兩個人待在山裡，都是弄什麼吃啊？」
「山中有田地種植稻穀蔬菜的，師傅每年都會出來到臨近的村莊購些種子回去的。」素真認真回答道。
「哇，好厲害，你的頭髮那麼長有跳蚤嗎？幾天洗一次啊？沒有洗髮水會不會很難受……」
素真臉上一個呆愣，嘴角抽了抽，穩住心態笑道：「沒有，三天，不會……」
「你們道士頭髮都是在頭上包成個大包子的嗎？不是應該頂上頭髮盤起套星冠，後邊長發披肩嗎？」
「程燕姑娘你誤會了，道簪都是這般，至於後邊長發披肩是不可能呢。」
……
一路上程燕的問題多過牛毛，幸好經過十數年的修行沉澱，素真早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心態，不然換作他人必然會發瘋。
終是在日落一半的時候眾人回到了市區，看著市區中的各般高樓大廈，素真心中沉甸甸地，這全部都變了，自己還能找到自己家在哪嗎？
突然經過一條舊街區的時候，素真看到了以前自己經常跟小夥伴戲耍的巨大石磨，那石磨大概有一丈多高，三丈寬，素真連忙說道：「吳叔停一下，我似乎看到我家在哪了。」
吳明成找了個位置停了車，眾人全是下車，素真提著包袱走到石磨前，打量了一下，然後按照兒時的記憶走進了巷子之中。
陳怡有些不放心，柔聲道：「我們跟上去看看吧。」
「好，你們三個要不在這等會兒。」吳明成點頭，看向程燕三人笑道。
程燕笑嘻嘻道：「不用不用，我們也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能夠這麼多年不去看望自己的孩子。」
「小燕。」程芳輕拍了下程燕的手臂，瞪了她一眼。
陳怡、吳明成心中想法何必不是如此，五人跟了上去。
素真看著熟悉的大門口，旁邊還有著兩尊石獅子，除卻裝潢新了不少，其它都沒什麼變化，深吸了口氣，上前拍了幾下大門。
「誰啊？門沒鎖，進來。」裡邊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冥冥之中素真感覺有些熟悉。
壓抑住心中的驚慌感覺，素真用了點力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一個老婦人正在噴洒著院子中的花，看見進來一名小道士，臉上笑道：「小道長是來找老頭子的嗎？你等會兒，我淋完這最後兩盆花就給你喊去，先進裡邊坐。」
素真仔細看著老婦人的相貌，很快就和記憶中的一人相合起來，顫聲喊道：「奶奶，我是素真啊。」
老婦人名叫梅先芳，是素真的親奶奶，當初素真被素家的太老爺子安排跟隨清風老道修行的時候，梅先芳流了不少淚水，那幾個孫子可都是她的心頭肉，怎麼就這般給人要了去，還不允許自己等人去探望，自己的小兒子夫婦也是傷心不已，但是當時當家做主的是太老爺子，若是她丈夫的話，怎麼可能答應。
梅先芳聽言，手中的花灑掉在地上『哐當』一聲，連忙拿起口袋中的眼鏡戴上，小步快走迎向素真，到了其身邊仔細一瞧，摸著素真的臉龐，滿是不敢相信的語氣問道：「你真是我孫兒素真？你不是跟清風道長修行嗎？怎麼就回來了！」
「是我，真的是我，孫兒好想你們吶！」素真低頭讓梅先芳好好看清自己，抓住她那滿是皺紋的手掌，心中沉澱的思念一下子爆發出來，眼中也是出現淚光。
「真是我孫兒素真啊，素真你放心，這次沒人能將你趕走了，你太爺爺幾年前已經仙逝了，現在是你爺爺當家，不過只要奶奶罵上他幾句，他肯定不敢將你趕走，什麼修道的有什麼用，我可憐的孫兒啊。」梅先芳說到最後情不自禁抱住了素真哭了起來。
裡邊不遠的內院，練氣後期的素靈梵聽到些許自家老太的哭聲，頗是疑惑，連忙起身趕去前院。
吳明成等人也是看到了素真與梅先芳相抱而哭的情景，之前的想法全無，若非不得已，有誰願意將自家孩子扔下十數年不曾看望呢。
「我們回去吧，突然感覺挺想念燕兒這丫頭的。」陳怡抹了下眼角，笑著對吳明成說道。
吳明成笑了笑，道：「那走吧，就不打擾素真一家相聚了，小銘、小芳、小燕。」
程燕三人笑著點了點頭，程燕笑嘻嘻道：「陳姨，你女兒名字也有燕字嗎？」
「是啊，名字叫吳燕，她也是跟你們一樣高三了，只不過她在二中讀書，你們是一中。」陳怡柔聲笑道。
「這樣啊，那要是有空我要去你們家跟吳燕妹妹玩。」程燕頗是活躍，一旁的程芳一頭黑絲。
吳明成哈哈笑道：「那還真是歡迎呢，我女兒有些不喜歡跟人說話，朋友也少，若是有你們，怕是她會開心不少。」
「那就這麼說定了。」
素家前院
「老婆子你抱著誰呢，哭哭啼啼的。」素靈梵只是看見素真的側面，雖然感覺有些熟悉但也沒多想，他主要是看到了素真的練氣中期修為，於是直接開口問道。
梅先芳擦了擦淚水，鬆開了素真，怒斥素靈梵道：「你個老頭子老眼昏花了，這是素真你都認不出來。」
素真有些許畏懼地低下了頭喊道：「爺爺。」素真心中生怕自己的爺爺會跟當初的太爺爺那般。
素靈梵愣了下，長嘆了口氣，問道：「清風道長讓你下山了？」
素真所懼怕的叱罵沒有到來，想起了什麼，低頭說道：「師傅他老人家仙逝了，為此讓我還俗回來了。」
「嗯？什麼時候的事？」素靈梵一臉驚愕，急忙問道。
「就在三天前，他還讓我將一些東西拿給白雲觀觀主提證解散清風觀。」素真老實說道。
素靈梵長嘆一聲，道：「不上築基終是難免渡過這兩百年大關，走吧，隨我進去祭拜一下列祖列宗，至於白雲觀觀主林法師此時正在q市，前晚他還跟我說準備去清風觀探望一下清風道長呢，等下你跟我去拜訪一下林法師。」
素真點了點頭。
素靈梵看著宗祠上的列祖靈牌，看到了自己父親的牌位，看向素真說道：「你也不要怪罪你太爺爺，他與清風道長本就是相識百年的好友，曾幫助不少你太爺爺，而當時清風道長生怕後繼無人，看上了你作為傳承弟子也是你的福分。」
「孫兒沒有這般想法，或許曾經有，但是這些年來師傅對孫兒無微不至，一切都淡化去了，太爺爺是長輩，如何安排孫兒，孫兒不敢有冒犯太爺爺的想法。」素真老實跪在蒲團上說道。
素靈梵點了點頭，道：「走吧，爺爺這就帶你去見林法師。」
素真跟著素靈梵走了出去，在大門外面左邊不遠，素靈梵開了一輛車出來，素真也不知道是什麼車，打開車門進去，很快車輛就出了巷子。
看著車窗外那些高大建築物上閃耀著五光十色的虹光，素真心中有了些許小震撼，沒想到十幾年的時間過去，整個市區都不再跟兒時記憶中那般，今天若不是碰巧看到那巨大石磨，怕是自己想要回家也是難的很吧。
經過兩刻的時間，素靈梵在一座華麗堂皇的地方停了下來，楚天酒店。
「跟我上去。」素靈梵將車鑰匙遞給酒店門童，對著素真說道。
素真還在沉寂在那華麗的虹光之中，聽言愣了下，背著包袱連忙跟上素靈梵的腳步。
「歡迎光臨。」門口的四名高挑女子微笑鞠躬道。
素真看著地面，簡直跟鏡子一樣，連自己的頭髮絲都能照影出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撞在素靈梵身上，看到自己爺爺皺眉看著自己，素真連忙低下頭不說話。
「別東看西看，跟著我，虧你還跟清風道長修了那麼多年道，這點點新奇就讓你入迷了，哼。」素靈梵低聲冷哼道。
素真咽了下口水，心中默念冰心訣，最後跟著素靈梵通過電梯到了楚天酒店頂層。
素靈梵走出電梯之後在一個關卡處，對著保安人員說道：「666房，就說素靈梵拜訪。」
這個關卡是楚天酒店為防止有人騷擾總統房的貴客專門設置的，除卻這裡兩名安保，裡邊還有十數名安保巡邏著。
安保人員通過耳麥說道：「666房，素靈梵老先生拜訪。」連續說了兩遍，至於為什麼加上老先生，因為他們都是楚天酒店專門訓練的安保人員，不管任何方面都要做到最好。
「666房允許拜訪，毆喔。」
安保人員示意身旁的兄弟去帶路，素靈梵、素真跟著前邊的安保人員走了些會兒，最後在一處轉角停了下來。
素靈梵微笑跟帶路的安保點了點頭，安保人員握拳在胸前使勁點了點頭，素靈梵摁了門鈴。
『咔』一聲，門開了，一個身穿白衣道袍的年輕道士開了門，看見素靈梵、素真二人，看到素真的時候眼中閃過些許驚訝，雙手掐訣捏作三清指豎於胸前，道了個稽首，笑道：「無量天尊，師行見過素道友還有這位道友。」
素靈梵也是掐做三清指放於胸前道了個稽首，笑道：「見過師道友，這位是貧道孫兒素真，素真這是林法師的高徒師行道友。」
素真道了個稽首，道：「素真見過師行道友。」
「呵呵，素道友一家不愧是素真人之後，沒想到素真道友年歲尚小就已經步入練氣中期。」師行笑道，對於素真人三字之時他語氣之中頗是敬仰。
「哈哈，勉強成器罷了，師道友過獎了。」素靈梵也有些許得意，只是不是很明顯罷了。
師行笑了笑，道：「請進，家師正在為南宮家的千金治療傷疾，只是沒想到素道友找來了。」
隨著師行走進屋中，素靈梵長嘆了口氣道：「貧道此次前來有件事要跟林法師說，而且素真也有事稟明。」
「哦，原來如此。」師行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刨根問底，等下始終會知道，何必急於一時。
轉過兩處彎道，終是走到了房中大廳之處，此時大廳也有著不少人，一名老者，一對中年夫婦，還有兩名少女，其中一名正盤腿而坐，其身後是一名身穿素衣的中年道人，正是素靈梵嘴中的白雲觀觀主林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