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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先天大陣

  人心多變,慾壑難填,所以人族永遠有戰火,永遠有無數的慾望在不斷橫行,階級壓迫不消失,斗陣便不會停止。


  人道雷劫消失,唯有一朵混沌不清的花瓣在空中漂浮,虛空中點點神光在不斷蔓延。


  人道雷劫雖然威能無邊,但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清楚,張百仁絕不會輕易就這般死了。


  至少,其鋒銳無匹足以斬滅世間萬物的神劍尚未動用。


  虛空扭曲

  鳥獸蟲魚日月山河的氣機,不斷向著那潔白的花瓣匯聚,然後轉眼間世界氣機混沌,造化成了張百仁的身軀。


  「果然霸道!既厭惡我,卻又不許我斬斷人道因果,這是將我張百仁當成了牛馬,即想要叫我做牛做馬,卻又要不斷的鞭笞我!」張百仁眼中滿是冷笑:「若非本座謀劃到了關鍵時刻,豈會叫你逞威?」


  張百仁眼中滿是冷笑,一雙眼睛看向虛空中的人道之力,再看看周身更強了三分的壓制,眼中滿是嘲弄之色,一雙眼睛看向溺水大陣中的諸位道門高真,手中玉蕭緩緩放在唇邊:「該結束了,送爾等上路!」


  「都督,不可啊!這些人背景、來頭不小,一但殺了必然大禍臨頭,只怕都督到時候未必能承擔得起」張衡眼中滿是凝重。


  「不勞閣下費心,如今天地大變就在眼前,別人騎在了我頭上,我又豈能不出手?」張百仁眼中滿是殺機:「不管是誰,若想尋我報仇,我儘管一力擔下就是了。」


  說著話張百仁手指輕輕一按,碧蕭緩緩吹奏,黃河開始不斷波動。


  「張百仁,尓敢殺我?我王家與你沒完!」王家老祖的眼中滿是凝重,周身衣衫陣陣作響,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對於威脅,張百仁默不作聲,只是繼續不緊不慢的吹奏著手中玉蕭。


  「張百仁,你莫非瘋了不成?我乃是靈寶三代祖師,你若殺了我,必然會有人替我復仇!」鄧顯怒視著張百仁。


  「鄧隱我殺得,難道你我殺不得?」張百仁嗤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聲音是張百仁神祗法身發出來的,此時神祗法身附身於張百仁肉身,唯有先天神祗,藉助先天水神的本源,方才可出手感應勾動這上谷大陣,激起上古大陣的威能。


  溺水大陣封鎖了周邊虛空,溺水是一種很奇怪的真水,莫說是鴻雁難渡,就算是無形無相的陽神,也絕難度過這溺水大陣。


  而且這可不是簡單的溺水大陣,張百仁既然出手,又豈能不做萬全把握?

  虛空中殺機匯聚,張百仁手指輕巧的按動玉蕭,下一刻只見虛空蕩漾起層層漣漪,黃河剎那間遠去,似乎與眾人處於另外一方時空,此時先天大陣激活出一部分威能,但卻已經叫人側目。


  「張百仁!」鄧顯眼中殺機流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我縱使是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話只見鄧隱轉身看向眾位道門高真:「諸位,我等既然已經困在溺水大陣中,若想脫困而出就莫要藏著掖著,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


  「想要脫困而出,求得唯一的生機,只有這大地胎膜,我等若能將大地胎膜斬出來,憑藉大地胎膜的庇佑,度過三千里溺水絕對不難」王家老祖轉身看向與地脈勾連在一起的大地胎膜。


  「諸位,老夫一旦身死,便是灰飛煙滅的絕局面,與爾等法身不同,我絕沒重來的機會!仙路將近,我又豈能坐視錯過這等時機?」王家老祖面色嚴肅:「老夫不想死,一旦葬身此地,便永世不得超生,成為溺水中的冤魂,我不想死!所有罪孽都叫老夫背了,只希望諸位能助我一臂之力。」


  「此言大善!」


  眾道人聞言自然是沒有反對的道理,此時羅浮溺水大陣當前,唯一的生機便是眼前大地胎膜。


  之前大家顧忌黃河地脈翻滾,惹得滔天大禍,方才不敢隨意出手。此時面臨著生死存亡,誰還顧忌的那多麼?

  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說因果業力,等到度過眼前這一劫日後再說。


  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手指輕輕按動玉蕭,此時黃河反覆一片渾濁,先天大陣遮掩了此地的天機:


  「你等太天真,若單純想要斬殺爾等,我又何必浪費這般手腳呢?」


  張百仁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一邊張衡等人干著急,但卻無法擊穿先天大陣,干涉張百仁手段。


  「大都督,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世尊此時也忍不住開口。


  「我放其一條生路,難道這群人就不會恨我了嗎?就會感激我了嗎?」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殺意:「除惡務盡!」


  「大都督,眾人雖有私心,但卻一心共抗水患,還請都督開開慈悲,饒了他們這一回吧」李世民也跟著求情。


  張百仁默不作聲,不予理會。


  此時黃河內已經變故發生,那溺水大陣內生殺機流轉,眾位道人正要不顧一切的去展開大地胎膜與黃河的聯繫,卻見此時大地胎膜忽然張開,自動斷絕了地脈之力的加持。


  「咦,果然是天助我也!天助我等!定然是黃河水脈平定,大地胎膜與黃河之間的聯繫終結,果然是天不絕我等!有此大地胎膜等重寶,普天之下誰又是自己的對手?」王家老祖正要動手,此時瞧見大地胎膜自動脫離了地脈,順勢一把將大地胎膜攥在手中。


  「不錯,定然是張百仁調動上古大陣九曲十八彎,水脈之力壓過了地脈之力,大地龍脈隱遁,才使得金簡脫離了地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天不絕我等!」上清掌教目光灼灼的看著王家老祖手中的金簡:「這般天地重寶,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不知老祖能否給我觀摩一下?」


  寶物入手,王家老祖豈會交出來?

  感受到周邊眾人灼熱的目光,王家老祖心底冷冷一笑,面上卻不動聲色道:「諸位,溺水大陣已經發動,我等理應先藉助此寶物出去再說,商談此寶分配的事情,也不遲。」


  此言在理,眾人也都具在利欲熏心的目光中回過神來,一雙雙眼睛看向那不斷逼迫交織而來的溺水,俱都是齊齊點頭。


  「不過要說好了,咱們需事前約法三章,出去了之後,這寶物大家要共同參悟,輪流執掌!」上清老祖一雙眼睛看著王家老祖。


  王家老祖眼中露出一抹詭詐,不動聲色道:「大難臨頭,這寶物的歸屬你等還是念念不忘。」


  「也罷!也罷!若能逃出生天,度過眼前劫數,這寶物大家共同參悟又能如何?顯然這寶物單憑我王家吃不下!」王家老祖抓住金簡,慢慢祭煉打量:「此物的操作還需摸索一段時間,諸位道友稍後。」


  眾人聞言有了金簡在手,倒也不著急,只是一雙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那金簡。


  待到盞茶時間過後,才見王家老祖站起身:「諸位道友,此事成了,張百仁這回算計落空,賠了夫人又折兵,已經算計不得我等,待出去后我等再給他好看!」


  「是極,非要其遭受報應不可!」


  「定要其死無葬身之地!」


  寶物在手,王家老祖將金簡攤開,眾人二話不說,紛紛陽神向著那金簡上飄了過去。


  轉眼間眾人皆已經沒入金簡中,唯有鄧顯此時面色遲疑的看著那金簡,游移不定。


  「道友怎麼不進去?」王家老祖看向鄧顯。


  「怎麼金簡恰到好處的便脫離了地脈?我怕此事有詐,是張百仁故意設局……」鄧隱眼中滿是遲疑。


  「哈哈哈!溺水大陣隔絕了咱們與外界的聯繫,自然也隔絕了張百仁與此寶的聯繫,道友多慮了!溺水大陣足以滅殺我等,張百仁又豈會畫蛇添足?他就算想要隔著溺水操控此寶,也沒有這般本事啊!」王家老祖此時大笑,掃視著逼過來的溺水:「道友請!」


  瞧著那金簡,鄧隱只覺得心神不寧,再看看那溺水大陣,陷入了兩難的狀態。


  「道友未免太多率了,除了這金簡,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度過這溺水大陣嗎?縱使是其中有詐,進入金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留在這裡,溺水之中必死無疑!」


  「前進無路,後退也無路,唯有眼前這一條!」王家老祖看著鄧顯。


  「道友,你的目光怎麼有點不對勁,怎麼和張百仁有幾分相似?」此時鄧顯一雙眼睛看著王家老祖的眸子,瞬間毛骨悚然,三魂七魄都要炸裂,心臟彭彭直跳個不停:「不對勁!不對勁!絕對不妥!」


  「哦?」王家老祖一愣,詫異道:「道友怕看錯了。」


  此時鄧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王家老祖,之前那叫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已然消失不見,此時王家老祖依舊是之前的那般目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莫非我看錯了?」鄧顯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王家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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