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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詔獄之內,黃粱一夢

  詔獄內


  老鴇面色難看,一雙眼睛看向張小草:「百花,這件事怕是和你有些關係,咱們醉花樓能不能免了這次災禍,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我?」張小草一愣。


  老鴇還要再說,卻停一陣陰沉的腳步聲響起,趙德宇領著侍衛走了進來:「老鴇,我家大人請你過去!」


  老鴇深深的看了張小草一眼,走出了牢門。她從未想過,昨天的事情居然給醉花樓帶來了滅頂之災。災難來得如此之快,根本就令人來不及防備。


  隔壁審訊詔獄內,一襲火紅衣衫的張百仁靜靜坐在太師椅上,有侍衛上前將老鴇琵琶骨拿住,鎖在了架子上。


  「老鴇,咱們又見面了!」張百仁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畢竟沒辦法和小草交代。」


  「都督為了一個女子居然如此大幹戈,實在是不值當!都督若是喜歡百花,老身做主將其送給都督就是了,還請都督饒過我醉花樓一次」老鴇不愧是迎來送往的主,面對著強勢的張百仁直接放低了姿態。


  「晚了!太晚了!大隋內外醉花樓今日要盡數拔起,歸入朝廷產業。醉花樓產業太大,我軍機秘府若能吞了,對大隋的安穩有著不弱的影響力。」


  「你居然打的這個主意」老鴇聞言頓時駭然變色,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妙雲在哪裡?當年將小草交給他,他就給我這麼個答覆?將小草送入煙花之地?」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


  「都督識得妙雲師姐?」老鴇聞言頓時眼睛一亮。


  「豈止是識得!」張百仁手中把玩著金簡。


  「妙雲死了」老鴇苦笑一聲。


  「什麼時候的事?」張百仁一愣。


  「當年塞外大隋調動兵馬,說有寶物出世,然後被朝廷強勢驅走。再回來的路上,妙雲師姐遇到了北地三雄,待我們趕到的時候師姐還剩下最後一口氣,什麼也沒來得及交代,便已經死了」老鴇苦笑著道。


  張百仁面色難看,心中恍然:「怪不得!」


  「不過你等居然將小草帶入煙花之地,卻是罪該萬死!」張百仁眼中殺機繚繞:「將他們都殺了吧!」


  「大人,這麼漂亮的人兒都殺了,未免有些可惜」趙德宇露出意動之色。


  「啪!」張百仁一個耳光抽過去,頓時將趙德宇抽的是眼冒金星:「你敢質疑本都督的命令?」


  「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趙德宇口中噴血,卻不顧不得擦拭,慌忙跪倒在地。


  「去將百花姑娘請來」見到老鴇被壓下去,張百仁面色陰沉道。


  趙德宇暈頭轉向的領著侍衛來到詔獄,將百花提了出來,來到審訊室,正要將其困住,張百仁擺擺手示意侍衛退下,一雙眼睛看向張小草,面色複雜至極。


  「民女見過都督」張小草恭敬一禮,眼中掩藏不住的恐懼,面色卻強自鎮定。之前媽媽說如今醉花樓姐妹的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難道說……?

  如今的張小草與當年三歲小破孩可謂是天壤之別,女大十八變,當年鼻涕孩早就亭亭玉立。


  「唉,沒想到你我一別便是二十二年,再見面卻是相見不相識」張百仁輕輕一嘆。


  「都督識得我?」張小草一愣。


  「自然識得,你腰間的玉佩便是本都督的定親信物!」張百仁背負雙手,來回把玩著金簡,面對張小草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定親信物?莫非閣下便是宇文公子?」張小草一愣。


  「嗯?宇文公子?」張百仁一愣,反應過來后頓時面色一變,眼中一抹殺機流轉:「宇文公子?那個宇文公子?」


  「閣下不是宇文成都?」張小草一愣。


  「宇文成都?怎麼和這小子扯上關係了?」張百仁心中暗道。


  瞧著張百仁陰沉不定的面孔,張小草拿起腰間玉佩:「這玉佩我記事時便戴在我身邊,閣下莫非識得這玉佩的來處?曉得玉佩因由?可知小女子身世?若公子肯告知,百花感激不盡!」


  百花?


  「你姓張,叫張小草!」張百仁黑著臉道。


  「張小草?」張百花聞言一愣。


  「你父親如今在涿郡城南莊園,當年你三歲時,妙雲道姑見你資質不凡,便要收你為徒。你父親怕你餓死,便將你交由妙雲道姑帶走,我足足找了你二十多年,昨日才在醉花樓見到了你的蹤跡」張百仁深吸一口氣,感覺有些頭疼,對著侍衛道:「去將那老鴇喊來。」


  侍衛領命而去,不多時老鴇來到屋子裡。


  張小草眼中滿是質疑,不曉得張百仁說的是真是假。


  「都督!」老鴇走入鎮獄,瞧著張百仁,立即湊過來恭敬一禮。


  「你醉花樓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怎麼和宇文成都扯上關係?」張百仁眼中火光在醞釀,瞧得老鴇頭皮發麻,汗毛顫慄,猛然跪倒在地:「都督息怒,且聽小女子解釋。」


  「莫要啰嗦」張百仁不耐煩道。


  「三年前宇文成都打獵時無意中闖入了錦繡谷地界,看到了小草,頓時驚為天人,便派人上門提親!宇文閥乃大隋四大門閥之一,錦繡谷自然不會拒絕……都督,這件事可跟老身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都是錦繡谷的長老做主,都督饒命啊!」老鴇冷汗打濕了衣襟。


  張百仁面色難看:「那勞什子婚約不去管他,日後取消了就是,你隨我迴轉涿郡,你父親這些年想你想得厲害。」


  張小草面色沉重,咬著嘴唇:「奴家已經與宇文公子訂婚,都督的話請恕小女子不能答應!」


  宇文成都高大威猛,容貌俊俏,自然討人喜歡。


  張百仁雖然風采不凡,面若冠玉,但與小白臉般的宇文成都比起來,只能說是普通。


  「砰!」老鴇被張小草的話嚇得半死,拚命磕頭討饒,轉身對著張小草怒斥:「百花,都督說婚約解除,那婚約便解除了,你莫要頑抗。」


  「婚姻大事,豈非兒戲?」張小草倔強道:「都督可以殺了我,但若想我解除婚約,卻是休想。我與宇文大哥情投意合,都督就算是位高權重,卻也不能管人家的婚約。」


  這般頂撞的話,驚得老鴇眼淚都下來了,只是哭嚎到:「都督饒命!都督饒命!」


  張百仁面無表情,只是盯著張小草,過了一會才看向老鴇:「起來吧。」


  老鴇聞言千恩萬謝的站起身,張百仁坐在椅子上,有侍衛端來伙***致的八個小菜擺放整齊。


  「坐吧!」張百仁深吸一口氣,將酒杯擺開,倒了三杯酒水。


  老鴇面露拘謹的坐下,一邊張小草坐在老鴇身邊。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張百仁看向老鴇,老鴇諂媚道:「小女子敬都督一杯,小草快給都督敬……。」


  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回頭,卻見張小草已經趴在桌子上睡去。


  老鴇一愣,正要開口卻被張百仁打斷。


  破舊的房子、破舊的屋子,北風呼嘯,冷的令人恨不能跳入火盆里。


  那記憶深處的羊肉湯,白麵餅,還有那面容堅毅的少年,還有相依為命滄桑的面孔。


  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卻又那麼熟悉。


  黃粱一夢!

  道胎魔種大法確實是超乎尋常的厲害。


  不知過了多久

  張小草睜開眼,對面青年公子正在不緊不慢的喝著酒水,老鴇低著頭面色緊張瑟瑟發抖。


  眼前的少年與那記憶深處的少年重疊,有了幾分相似之處。


  「我之前夢裡都是真的?」張小草喃呢。


  張百仁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張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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