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0章 異象

  「嗷……」


  一聲嘹亮的龍吟突然在他們的耳畔響起。


  伴隨著這聲嘹亮的龍吟聲，一道巨大的金色影子衝出灰色的海面，徐少棠定睛一看，那分明就是一條巨大的金龍，只是與他所見過的本體有所不同，這條巨大的金龍還擁有一對金色的翅膀。


  「這是……應龍！」


  突然，徐少棠驚叫一聲，滿臉驚愕的看著這條金色的巨龍。


  小格龍微笑著點點頭道：「你現在應該知道這是哪裡了吧？」


  徐少棠心中一突，難以置信的看著小格龍：「你是說，這是應龍的意識空間？」


  「可以說是應龍的意識空間，也可以說是你的意識空間！」小格龍淡淡的笑道：「如你所說，應龍殘魂融入了你的靈魂之中，應龍的意識空間，自然也是你的意識空間！倘若應龍殘魂哪天消散，你的意識空間中便再也不會有這處地方。」


  徐少棠似懂非懂的聽著小格龍的話，突然沖著天空的應龍使勁的揮手，大聲叫道：「應龍！」


  「別喊了，他聽不見，也看不到！」


  小格龍伸手拉了拉徐少棠，微笑道。


  「為什麼？」徐少棠疑惑道：「我們都可以看到他，他為何看不到我們？」


  「因為對於你的意識空間來說，現在的你我都不存在。」小格龍微笑著解釋道：「我們只是一個旁觀者，可以看到你的意識空間，卻不能改變這裡的任何東西。」


  「我不懂……」


  此刻的徐少棠已經徹底懵了。


  他根本無法理解小格龍的那些話，也不知道他們為何明明出現在自己的意識空間，但為何卻又不存在。


  他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團漿糊，甚至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


  「那你做過夢嗎？」小格龍笑著問道。


  「當然！」


  小格龍靜靜的看著徐少棠，又接著問道：「你可否遇到過這樣的夢境，你明明知道深處夢境之中，想要讓自己從夢境中醒過來，但卻怎麼都無法醒過來。」


  「有過！」


  徐少棠點頭，「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我們現在就好像是你自己的的意識，而你在這裡看到的所有東西，都可以理解成你的夢境。」小格龍耐心的解釋道：「你知道這是夢境，但身處夢境之中的人卻不知道，夢境中的人也看不到你、聽見你的呼喚聲，所以，你無論如何的呼喚，夢境中的人也不會醒來。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徐少棠靜靜的想著小格龍的話，良久，這才輕輕的點頭道：「明白了。」


  他們確實是存在的，但是，對於這片意識空間中的所有人和物，他們都不存在，所以，這片意識空間中的應龍看不到他們，也聽不到他的呼喊聲。


  「我們再去別處看看如何？」小格龍又指了指他們相反的方向，那是那條河流上游的地方。


  「好！」


  徐少棠點頭，再次跟著小格龍沿著河流追溯而上，同時疑惑的問道：「應龍的意識空間為何會是這般的景象？」


  「施主可曾聽過一個詞，萬念俱灰！」


  小格龍輕輕的嘆息一聲，幽幽道：「應龍心如死灰，故而才有了這片意識空間！你所見到的，皆是人心的表現，若心地善良之人，其意識空間定然是一片祥和安寧，若心術不正者，其意識空間便是充滿了刀光劍影。」


  徐少棠嘴角微微一翹，饒有興緻的問道：「那我這算是什麼呢？」


  「施主自己還看不出么？」


  小格龍呵呵笑道：「施主若非內心坦蕩，又豈會有那片世外桃源？心中向光明者，才能看到陽光！」


  「內心坦蕩么？」


  徐少棠仔細想想，發現自己說出這幾個字還真是問心無愧。


  他知道自己不算是一個真真意義上的好人，或許只有周樹道那樣的人，才能算是真正的好人，他最多只能算是個不壞的人！但他卻是光明磊落，從來不屑於暗箭傷人，坦蕩二字，他自認為還是當得起的。


  想著想著，徐少棠又突然好奇的問道：「不知道小格龍這樣的高僧，意識空間又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聽到徐少棠的話，小格龍不由微微一滯，繼而笑著問道：「這個重要嗎？」


  「不重要，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徐少棠聳聳肩。


  如果小格龍不願說，他倒也不會再追問，只是他確實很好奇，像小格龍這種擁有大智慧又能勘破一切的人的意識空間，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告訴施主也無妨。」小格龍微微笑道：「我的意識空間是一座高山，我就在那山頂……」


  「高山？」


  徐少棠微微一頓，繼而開著玩笑道：「小格龍這算是已經到了一覽眾山的地步了嗎？」


  「不……」


  小格龍輕輕搖頭，幽幽道：「我被困在山頂，找不到出路，亦看不到山下是何光景！」


  「這又是怎麼回事？」徐少棠好奇不已的問道。


  小格龍難得的露出無奈之色，笑著說道：「若是我能明白，也許，我現在已經得悟大道了。」


  每個人的意識空間都代表了不同的東西，小格龍雖然能夠看清自己的意識空間，但卻無法破解自己的難題，對此也無從下手，他只知道，這是修行的必要過程，當他真正悟了的時候，便不會再被困在山頂之上。


  這倒是有幾分醫者不能自醫的感覺。


  兩人一邊沿著河流逆流而上，一邊隨意的聊著，不久，他們路過了剛才那片世外桃源，但他們卻沒有停頓，只是繼續沿著那條小溪向上游追尋。


  越是往上游，小溪越小。


  當這條小溪最終變成涓涓細流之後，一片地獄般的景象終於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眼前的大地一片焦黑，洶湧的岩漿不斷的冒著氣泡，那濃煙遮天蔽日，彷彿是火山將要噴發的前奏。


  正當徐少棠震驚不已的時候，卻見兩道人影坐在那漫天的塵煙之中。


  好奇之下，徐少棠連忙快步上去。


  當他來到兩人身邊看清兩人的面容時，整個人微微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