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猜測
虛清離開之後,當幾人再次走進徐少棠的房間,看著病床上的徐少棠,突然感覺徐少棠似乎變了很多,但具體變在哪裡,他們卻又說不出來。
見幾人望向自己那疑惑的神色,徐少棠笑道:「你們可別這麼看著我,我會害羞的。」
確切的說,徐少棠並不是變了,只是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經過虛清的點撥之後,他心中那些積鬱已久的情緒慢慢消散,他突然間發現,自己曾經認為很重要的事情,現在看起來卻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比如他曾經最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他的命,但他現在已經不想再去追查這件事了,或許,他還應該感謝那個想要他性命的人,要不是那個人的陰謀讓他重生,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這些心愛的女人,也不會知道這世間還有這麼多的奧秘。
他也突然間明白那些真正的高手為何看起來總是給人一種風輕雲淡的感覺了,那是一種釋然,是心境修為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展現出的釋然。
「你會害羞?」憐心撇撇嘴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見你害羞過?」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徐少棠笑笑,又向宋以諾說道:「以諾,這段時間可能要麻煩你照顧我了……」
他現在跟個廢人差不多,什麼事情他現在賭不想操心,只想安心的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讓自己的心靈得到徹底的解放。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么?」宋以諾甜甜的向徐少棠一笑,說道:「其實,照顧你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隨著徐少棠的身份越來越特殊,他們兩個相聚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即使同在京城,徐少棠也在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大多數時候,徐少棠回到家裡之時,她已經進入了夢鄉。
「好了,你們兩個,慢慢膩味吧,我就不打擾了。」看著膩味不已的兩人,憐心在惡寒之餘又有幾分羨慕,說道:「我晚點就收拾行李回天海,短時間之內,也許不會再來京城了。」
被憐心一說,宋以諾不由微微臉紅,說道:「你這麼快就回天海嗎?要不要和秦叔道個別?」
「不用!」憐心想也不想的說道:「伯母已經打電話過來催了好幾次了,之前徐少棠一直昏迷,我也不方便回去,現在他既然已經沒事了,我也該回天海了,還真是有些懷念伯母所做的飯菜的味道呢。」
聽著憐心的話,徐少棠點頭說道:「你回天海也好,現在你的大仇也已經報了,再呆在京城這個傷心之地也沒有什麼意義,希望你回到天海之後能慢慢解開自己的心結吧。」
一想到顧家血案的真相,徐少棠就不由開始同情起憐心來,這個女人身上背負了太多的不幸,老天爺欠她實在太多了,他也和秦縱橫有著同樣的希望,希望在夏九黎死後,顧家血案的事情到此為止,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就只有他和秦縱橫而已,他是真的不忍心看到憐心再次被深深的傷害。
「我會儘力試試!」憐心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要是真的有個人能夠解開她的心結,那個人只可能是徐少棠的母親方蘭,只有方蘭能用自己無私的關愛來彌補她心中的傷痕。
在憐心告辭之後,徐少棠又讓宋以諾給了無戒一張存著一億的銀行卡。
接過宋以諾遞過來的銀行卡,無戒微微有些發愣,詫異的看著徐少棠,問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
「我一直都很大方!」徐少棠向無戒笑道:「你不是喜歡到外面去浪嗎,這段時間就好好的去外面浪吧,沒事就不用回來了,省得我看著你心煩,我需要靜養,靜養,懂不?」
「我看著你還心煩呢!」無戒滿心歡喜的將銀行卡收入自己的懷中,向徐少棠說道:「你不就是想趕我走,然後可以和以諾姐安心的過二人世界么?我懂,我都懂!」
「咦,居然被你發現了!」徐少棠哈哈大笑道:「既然你都懂了,還不趕緊從我面前消失?!」
……
正午的陽光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現在已經進入了十一月份,炎熱的天氣也逐漸轉向涼爽。
喝完宋以諾替自己煲的瘦肉粥以後,徐少棠又跟著宋以諾一起來到院落中散步,說是散步,其實是宋以諾用輪椅推著他在院子里緩緩前行。
入秋以後,院中的大多數的花都已經凋零,只有幾株山茶花正盛開得異常鮮艷奪目。
「以諾,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徐少棠坐在輪椅上,看著盛開的山茶花,摘下一束遞到宋以諾的手中。
算不上漂亮的鮮花,也不算是特別浪漫的驚喜,但收到徐少棠親自摘下來的山茶花,宋以諾臉上還是露出無比滿足的神色,想著徐少棠剛剛的問題,走到徐少棠的面前蹲下,指著他心臟的位置說道:「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你的心裡,我要永遠賴在你的心裡不離開!」
徐少棠抓起宋以諾柔軟的手,說道:「你早已住進我的心裡了!除了這裡,你還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呢?」
宋以諾想了想,搖搖頭道:「我去過世界上不少的地方,但還真沒有發現一個我特別想要留在那裡的地方,更沒有一個特別嚮往的地方。那你呢,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正好你現在也不用做其他的事情,要是你又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走走。」
「我啊?」徐少棠偏著腦袋仔細的想想,最後點點頭說道:「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南陸。」
「南陸?」宋以諾不解的看著徐少棠,微笑道:「據我所知,南陸目前應該是世界上少有的幾個無人之地吧?而且那裡的自然條件非常惡劣,你怎麼會想到要去那裡?」
「你不是已經說了嗎?」徐少棠笑著看向宋以諾,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將宋以諾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因為那裡沒人?」宋以諾不確定的問道。
徐少棠點點頭,他的避世之心從未變過,只不過現在卻愈加強烈強烈起來,而且,南陸那惡劣的條件或許還更加磨礪人的心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