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玄都心魔
如此一來，雖昊天和瑤池也是極力的發展勢力，卻奈何收羅到的都是一些大羅金仙，連大羅金仙巔峰的強者都少的可憐，別說單獨面對人界，就是如今聯合了魔界佛界，也不過是個炮灰的角色。
此刻天界的境遇，昊天瑤池也是明白，奈何自身實力有限，招牌不響，再多的計謀也是白費。
但既然明白問題所在，為了心中大業，昊天瑤池又豈會輕易放棄。
首陽山八景宮中，正在潛心煉丹的老子，突然停止修鍊，睜著眼睛凝神望著丹爐，不知在算計著什麼。
此刻與他同處一屋的玄都，見師尊醒來望著丹爐，卻沒有動作，忙問道：「師尊可是要開爐煉丹？弟子這就去準備。」
玄都說罷，卻久久等不到老子回答，知道自己會錯意，怕打擾了師尊思緒，玄都只能靜站一旁不敢再發出絲毫動靜。
片刻后，老子似乎恍然初醒，轉頭看了看身旁躬身不語的玄都，露出詫異神色。但也不過是一瞬之間便已清楚，輕聲道：「起身吧。」
聞身，玄都這才緩緩直起腰桿。
「玄都，如今五界出世，若你為我，當如何？」似有意考較，老子淡淡問道。
玄都因上次人族大戰失利，雖老子並未懲罰，又已過去良久，但其心中卻留下一份陰影，如心魔般潛藏心底，久久不能忘卻。
「弟子愚鈍，連自身命中機緣都不能把握，讓師尊失望。如今五界出世乃影響洪荒之大事，弟子又豈敢妄言。」
玄都面露苦澀，口不對心的說著。
老子見玄都如此模樣，也是無奈，他這弟子什麼都好，不管是潛力心智還是機緣，都是上成，卻偏偏命中有著一劫，若能渡過則如魚躍龍門，問道之路再無一絲牽絆。若不能渡過，這一生便只能停在如今境界，平庸下去。
上次之所以讓玄都前往人族，一是因為這本就是他的機緣，二也是想讓他多多歷練一番，長些見識。卻不曾想，這一番歷練便讓其有了如今心魔，實在可恨。也怪他氣運不佳，說起他做的那些謀划，也算不錯，可偏偏遇到了那些道門弟子，個個實力強悍不說，還有他那師兄鎮元子在背後撐腰，讓他們這些聖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不敢插手其中，生怕再上演一出被他追殺的鬧劇，丟了麵皮。
除此外，他道門還隱藏著一個后羿，關鍵時刻扭轉乾坤。以他后羿的實力，若不是他們一個個成聖，平輩論交也不稀奇。又怎麼是玄都他們這些後輩能爭鋒的。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如今也不過是追憶一番，此刻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幫助自己這個徒兒斬破那心魔，讓其重新恢復過來。
但心魔之事，一旦生成，卻只能靠他自身領悟，作為師尊，即便他是聖人，也只能從旁指點，能不能成只看他個人。
「莫要妄自菲薄，一時成敗得失，對我等修士來說再尋常不過，若人人如你一般，受些挫折便失了問道之心，這世上還有什麼聖人。」老子少有的對玄都稍加嚴厲。
老子所說，玄都心思聰慧，又如何不懂，可有些東西，必須要自己悟透了，想明白了，才能變成自己的，他人嘴中說出來的，終究是他人的。
「弟子明白，多謝師尊教誨。」
看著玄都模樣，老子再次搖頭，嘆息一聲后，繼續說道：「那就來說說吧。」
「是。」
應了一聲后，玄都沉浸了片刻，說道：「弟子愚鈍，便以粗淺之言來妄談一番大勢，師尊見笑！」
「如今五界出世，人界為五界之基，於其餘四界都非常重要，致使佛魔天三界攻人界。咋看起來風雲變幻，似大戰之兆。面上五界之中西方二聖造化西方佛界，蒼天尊者掌西方魔界，昊天師叔為天界帝者，鎮元師伯領鬼界，人族自管人界。但那人界，其實質還是在鎮元師伯的掌控之下，畢竟人族二皇以及如今的人族首領軒轅氏皆是道門三代弟子。」
「三界勢大，對人界志在必得，來勢洶洶。但在弟子看來，卻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實難成事。若不是之前師尊插手，有鎮元師伯坐鎮人界，弟子料定其他幾位界主最後也只能忍下，不敢真的動手，即便動手，也不敢在洪荒出手。鎮元師伯實力深不可測，其戰力強悍，能讓師尊都多次感嘆，又有之前出手先例，可見絲毫不懼西方三聖聯手，那天界的昊天師叔，恕弟子直言，不入聖人終究是螻蟻。而鎮元師伯之所以最後答應了師尊，只怕也有忌諱師尊與西方三聖聯手的原因在吧。」
「如今既然已經達成協議，想來是無人真的敢貿然出手了。可魔界初立，天界無人，單單一個佛界，又如何能奈何有道門支持的人界，而且其背後還有一個無條件支持人界的鬼界。所以弟子妄言，此戰，人界必勝無疑！」
「而師尊向來信奉無為之道，那五界之爭說白了已成定局，與其加入其中惹人厭煩，不如留在宮內好生修行，若修為能再進一步，勝過千般算計。」
看著自己這個弟子在此夸夸其談，雖其中不乏錯誤之處，但老子臉上依舊卻露出了笑意。
玄都再如何優秀，也不過是一個二代弟子，豈能和他們這些洪荒實際掌控者的視眼相提並論。
但不管玄都之前所言有多少不足之處，但他最後敢斷定人界必勝無疑，就沖這點，已然不尋常。
玄都說完，便退到了一旁，靜等師尊的指點，可等了半天卻發現師尊只是一個勁的看著自己笑，不由的心生疑惑，看著師尊問道：「師尊，弟子可是說錯什麼？還請師尊訓示。」
聽到玄都這話，老子一笑，緩緩說道：「玄都說的挺好，並無甚明顯錯誤，但有三點，玄都還要謹記。一，聖人不可測。不管是哪位聖人，莫要輕易的小視。」
說到這裡，經過老子這麼一提點，玄都瞬間打了個機靈。剛剛一時說的興起，加之對鎮元師伯極為推崇，言語上竟帶著輕視聖人的味道。豈不知，既然能夠成聖，哪個又是簡單人物。
見玄都這番模樣，老子知曉其已然醒悟，也不多在這一點上多糾纏，繼續說道：「二，無為之道，並非真的無為，而是無所不為。若真的如你所說一般，只怕吾萬無可能成聖。無為之道，乃是窺世間萬物之本源規律，順勢而為。人界乃五界之基，而唯有人族可居，你可曾明白其中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