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如意棒,入半聖
太一聽完帝俊所說,才恍然醒悟,對於帝俊的一絲不喜也隨之消散。
巫族一年之後便要來攻,行者知道時間緊迫,一路上不敢停歇,直直向著萬壽山趕去。
一日,鎮元子正在院子中與那紅雲閑談,突然臉色一變,凝重起來。
「行者求見師尊!」
鎮元子仿若未知一般,依舊該做什麼做什麼,該和紅雲聊什麼還聊什麼。
可鎮元子能裝作不知,紅雲卻不行,只見他皺著眉頭問道:「真的不見嗎?」
鎮元子長嘆一聲,無奈說道:「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結果還不是一樣?」
鎮元子此話滿含深意,直指那巫妖兩族。奈何一旁的紅雲卻不是那心思通明之人,疑惑的問道:「怎麼會一樣?」
鎮元子搖頭不語。
門外的行者知道師尊是故意不理會他,也不再出聲,雙膝一跪,在那五庄觀門前等候,期望鎮元子可以見他一面。
時間一點點過去,距離那巫族進攻之日已所剩不多,跪在門前的行者心中也是焦急,但如今也別無他法。
而觀中鎮元子卻好像不知此事一般,在那屋中閉目靜坐。
直到離一年之期還剩不到一月之時,門外行者大聲對觀內喊道:「師尊!行者知錯,不該違逆師尊之命,望師尊看在師徒一場,解救我妖族上下!」
喊罷,對著五庄觀大門「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這裡的動靜,整個五庄觀中人都已察覺,清風明月雖一向不服行者,但終究是師兄弟,自發的來到鎮元子門前,跪在地上,對屋中的鎮元子喊道:「師尊,您就幫幫大師兄吧。」
紅雲好善,雖那日大戰行者所為也讓他有些不滿,但依舊他顧念舊情,來到鎮元子門前,勸說道:「鎮元道友,行者畢竟是你徒弟啊。」
如此,又是十日。
眼看巫族進攻在即,返回妖族還需一些時日,行者此刻已是心急如麻,同時擔憂著妖族安危。
就在他等待不及,準備返回妖族與他的兩位兄長一同死戰之時,五庄觀內突然傳出一陣的靈氣波動,如靈寶出世的動靜一般無二。
接著,一根灰黑色的棒子自鎮元子屋中飛出,向著行者而來。
同時,鎮元子的聲音也隨之傳了出來:「你既不聽我,一心要與那帝俊太一爭霸天下,豈不知那是逆天而行,既然如此,你們便去試一試能不能把天捅破吧。此棒名叫如意棒,就當是我這師尊對你最後的禮物。今日之後,行者是行者,鎮元是鎮元,不復師徒。」
鎮元子此話道完,門外的行者一臉痛苦之色,回憶第一次來鎮元門下聽道,紫霄宮中鎮元的囑咐。看似鎮元子不曾關心於他,卻每每在關鍵時刻提點於他,可奈何自己終究走錯了路。
行者接過如意棒,一股血肉至親的感覺浮上心頭,壓下此刻困惑,行者再次向著五庄觀中鎮元子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之後洒脫的起身離去。
看著行者的離開,清風明月心中難受,紅雲輕嘆。
「你這又是何必呢?」
鎮元子覺察眾人反應,卻依舊如此,實是他也有自己心中的堅持。
若那日大戰之後行者主動跟著自己返回,那這個徒弟他還認。就算是大戰之後,行者主動回來認錯,他依舊認。可偏偏在他們遇到不可逆轉的危難之時,才返回尋求自己幫助,主動認錯,這是鎮元子不能答應的。
為了徒弟,他可以不顧一切阻攔,就算是那巫族十二個准聖實力的祖巫,只要行者來求,他也可以幫他解決麻煩,但是沒有。
鎮元子一直都在等他認錯,可等到的卻是如今情況,這讓鎮元子實在心傷,難道只有危難之時才能想到他這個師尊嗎?這樣的徒弟,鎮元子寧願沒有!
但終究師徒一場,鎮元子不僅為他煉製了與他本源相同的後天至寶如意棒,更是言語間點明了妖族出路,能不能悟,便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一路向洪荒東部妖族趕去的行者,一邊趕路,一邊還在體悟著鎮元子最後所說那話。他明白自己師尊知曉自己此行所為何事,但卻只交給了自己一根後天至寶如意棒,卻不曾提起如何解決妖族之禍,讓他不由覺得疑惑。
一遍遍的在腦海中反覆思考師尊之話,卻怎麼也體悟不出,如今之計也只能先趕回妖族了。
倒是那如意棒,只要被他握在手中,就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疑惑之下,他不禁將元神一分為二,一份沉入其中,探查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份控制身體向著妖族趕路。
隨著行者的元神不斷沉入其中,那血肉相連的感覺就越是濃郁,直到進入那棒子的最中心時,那棒子居然將他的元神一下吞噬下去,就算行者想要阻攔或者元神逃出也是來不及。
可是當行者的元神被其吞噬后,身體卻一點變化都沒有,完全沒有元神受傷的感覺,只不過對那部分元神失去了聯繫。
這讓行者實在搞不清楚,師尊交給他這根如意棒,到底是為何,又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直到行者即將趕到妖族之時,那部分被吞噬的元神居然又從如意棒中浮現出來,歸入腦海,同時也可以被他控制,好像之前所發生的吞噬完全不存在一般。
與此同時,這如意棒居然好像被他完全煉化一般,如臂揮使,控制起來一點阻礙都沒有。
此刻行者停下了行動,因為一股明悟浮上心頭。
原來,此如意棒居然是混沌石煉製而成,也就是之前鎮元子在蓬萊仙島上所得那塊。而行者的本體,同樣也是混沌石,此事不僅鎮元子知曉,行者在後來修鍊當中獲得的傳承也是如此,這也是為什麼鎮元子在收他為徒時說他「或許」比自己出身高的原因,混沌石乃是混沌之中產物,論起來行者出身本該屬於混沌魔神,可是開天之後才產生靈智,又該算是先天魔神,只能說是介於混沌和先天之間吧。
同為混沌石,行者元神融入其中后,自然可以很簡單的將其煉化,而之前元神被吞噬的過程,也就相當於煉化的過程,或許說煉化有些牽強,應該是同為混沌石,兩者之間相互認可的過程。
原本鎮元子是想把從鴻鈞那裡得到的鴻蒙紫氣融入如意棒中,然而這次行者來的匆忙,時間有些,鎮元子也只能將這半成品交給了行者。
除此外,行者得到此混沌石的認可,兩者連為一體,不僅僅讓他們之間沒有阻礙,如臂揮使,兩者之間的本源也一同融合到了一起。換種說法,就是行者的本源在混沌石的加入后,變的更加強大了。
行者也在這一刻,玄之又玄的踏入到了半聖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