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選擇權

  家族會議的召開，讓寧靜的摩根莊園熱鬧了起來，從世界各地趕來的成員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在議會大廳中，議論著摩根銀行的整改方案。


  「你們覺得這個整改方案可行嗎？」


  「我覺得不妥。」


  「就是就是……。」


  「前人的規定，咱們後輩怎麼能隨意改變呢？」


  「這是背離祖訓。」


  「可惜咱們沒有投票權，否則肯定要大大的投上一票反對票。」


  「別做夢了，家族實行族長制，就是核心成員都沒有投票權，何況咱們外圍成員，能來參加會議就不錯了。」


  眾人議論得熱鬧，講到無奈處有人垂足頓胸，有人心生擔憂，有人高聲不忿，整個大廳里充斥著大家對約翰銀行整改計劃的不滿，但也僅僅是不滿，摩根家實行族長制，沒有所謂的民主投票，他們來只是聽聽的，沒有決定權。


  「曾祖父!對於銀行整改計劃您怎麼看？」迪恩·摩根扶著亨利·斯特吉斯·摩根來到大廳，聽到眾人的議論后，不免想聽聽自己曾祖父的想法。


  「那你自己是什麼想法？」亨利·斯特吉斯·摩根反問了一句。


  「我覺得不管是前人還是我們，做事的準則只有一個，有利於家族的事就可做，無利於家族的事就不可行。」迪恩·摩根的措辭很小心，生怕不妥當被嚴厲的曾祖父教育。


  「恩。」亨利·斯特吉斯·摩根點點頭。「那你覺得銀行整改對家族是有利還是無利？」他接著問道。


  迪恩·摩根想了想。「從計劃書上看有利，但實際效果會如何尚不清楚，但風險無疑會很大。」


  「恩。」亨利·斯特吉斯·摩根點了點頭。「不盲從，不跟風，做人要有自己的意見。」


  人類有種盲從跟風的習慣，所以歷史上的反抗者大多都能一呼百應，亨利·斯特吉斯·摩根不希望自己的曾孫有這樣的習慣，能擁有個人思維的人才能有所成就。


  上午十點，摩根成員們按照自己的身份坐進會議室里，大管家阿爾奇拿著名單核對所有人都到齊后，吩咐傭人將大門關上，會議正式開始。


  「諸位家族成員們。」


  約翰起身看著眾人，他是這次會議的主持人，老摩根準備當甩手掌柜。


  「今天召集大家而來，是為了摩根銀行的整改計劃，今天在此的諸位不論是核心成員還是外圍成員，都有資格發言，都有資格說出自己的意見。


  摩根銀行整改計劃書大家都看了，我就不重複了，咱們就直接討論這個方案是否可行。」


  約翰的話說完，成員們開始交頭接耳談論起來，有些人聲音大，有些人聲音小，但當所有人的聲音混合起來時，整個會議室里就變得像菜市場一樣，喧鬧雜亂。


  「砰砰砰……。」


  「安靜……。」


  大長老亨利·斯特吉斯·摩根受不了這樣的喧鬧，拿出拐杖用力在桌子上敲了敲，得益於他在摩根家積累的威望，眾人看到他敲桌子后，連忙停止了討論，會議室一下安靜了下來。


  「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有想法站起來陳述，不要在下面嘰嘰喳喳吵個不停，這是家族會議室，不是菜市場。」亨利·斯特吉斯·摩根話很有威懾力，只是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意第一起來發言，槍打出頭鳥，大家都不想當那隻鳥，或者說大家都不願意明面上得罪摩根家的未來族長。


  「好，既然你們都不說，我來說。」亨利·斯特吉斯·摩根見沒人說便身先士卒起來。


  「這個方案我認為不妥。」


  亨利·斯特吉斯·摩根說話喜歡先定下一個基調。


  「摩根銀行是摩根家的明珠，是家族興旺的起點，是銀行業的王者，家族第三代族長JP·摩根當初為了讓摩根銀行能一直榮耀，早就規定過，摩根銀行不為普通人服務，只為國家、政客、富商服務，而現在JK居然要開通普通業務，這簡直是和JP的規定背道而馳。」


  亨利·斯特吉斯·摩根將一頂違反家族前人規定，與家族背道而馳的大帽子丟到了約翰頭上，而且還將摩根家最最……重要，最最……受尊敬的JP·摩根搬了出來，準備將約翰釘上對祖宗大不敬的恥辱柱上，這幾乎等於說約翰是叛徒沒什麼區別了。


  而會議室中的大部分人就像牆頭草一樣，聽到亨利·斯特吉斯·摩根話后，全都飄向了亨利·斯特吉斯·摩根一邊，只有極少數人還在保持中立的態度，至於老摩根他今天屬於看戲的，壓根沒打算讓自己卷進這場「批鬥」中。不過整個會議室中還是有支持約翰的，但不多，就兩個，一個摩根夫人，一個戴妮。


  不過約翰覺得夠了，他又他不像劉邦那樣，有條龍爸爸，天生王八之氣，一出場就能讓美女一見鍾情，讓眾人倒頭就拜稱大哥。


  「諸位！」


  亨利·斯特吉斯·摩根坐下后，約翰站了起來，這老頭給他帶了頂大帽子，他怎麼也要甩掉，叛徒的罪名他可背不起。


  「我想請大家看看中央的地板。」


  約翰用手指著會議桌前的地板，上面印著摩根家的族徽。


  自己家的族徽，眾人肯定認識，只是不明白約翰為什麼讓他們看族徽。


  「這族徽上刻著這麼一句話：勇往直前。


  前人為什麼要將這句話刻在族徽上？


  就是要告誡我們，永遠不要滿足於現狀，要有拼搏的精神，要有改變的勇氣。


  如果真像大長老說的那樣，恪守前人的規矩，那摩根家族現在還在馬薩諸塞州養馬、擠牛奶，還在哈特福賣咖啡，何來今日的榮耀？」


  約翰惡言厲色的看著眾人，聲音在會議室里回蕩，撞擊在每一個人心裡。


  「1900年的3月8日這一天……」


  約翰的話還在繼續。


  「就在這裡，就在這間會議室里，摩根家族第三代族長JP·摩根召開了一次家族會議，會議的內容是：摩根家族要不要從金融領域進軍實業領域？


  最後，前人們一致決定打破族規，進軍實業。


  從那一天起，摩根有了第一家實業公司——美國鋼鐵，有了通用電氣公司、通用汽車，有了ITT、ATT……，有了鐵路公司、軍火公司、有了傳媒公司、電力能源公司、有了運輸公司、食品、藥品公司，到現在世界500強里摩根家有28家公司，美國500強里摩根家有52家公司，還有那些沒有上榜的公司，以及遍布全球的中小公司，摩根家在實業上的公司，每年營業額達到了6000多億美元，十年後這個數字將超過一萬億美元，這還不包括摩根家的銀行、投資公司、保險公司……等一系列的金融公司的營業額。只是實業公司。


  諸位！


  每當我拿起《幻影》讀到93年前，這這間會議室里發生的事時，我被前人們的智慧所折服，我欽佩他們勇於打破族規，勇於超越自我的勇氣。


  正是他們在93年前做的決定，才讓摩根家享受了近百年的繁華，並且還會一直持續下去。


  而歷史的進程總是驚人的相似，今天，摩根家又一次站在了十字路口面臨選擇，不同的是這一次將由我們來決定，是繼續沐浴在前人的成果中，還是像前人一樣打破規則，勇往直前？」


  約翰說到這朝戴妮示意了一下，戴妮連忙將手中一本厚厚的書遞給了約翰。約翰拿到書看了一眼，隨後狠狠的拍到了會議桌上，環顧著眾人道。


  「今天，這間會議室里發生的一切都會被記錄進摩根家的歷史中，時間是最公正的裁判，未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後，當後人翻開這部《幻影》時，他們是應該為自己的祖先驕傲，還是感到悲哀，這將由你們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