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人賤自有天收
正在劉常內心吐槽時，慕言之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劉常：「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就是師弟口中會出現在他身邊秩序崩塌的表現。那麼我們現在做他的幫手也只是能幫一時，這樣下去遲早會出現更棘手的問題，治標不治本不是辦法。而且加上這種情況下我們作為外來者過於牽扯其中，對於這個崩塌現象似乎會有加劇效應.……」
「怎.……怎麼了？」劉常有些不明白慕言之現在在說什麼，但他能感覺對方的氣場突然有些變化。這種變化該怎麼形容，就好像從一個拿著金屬大棒的黑幫頭子變成了一個手持佩劍的書生，不對不對，是變成拿著書本的黑幫頭子。
不管怎麼樣，黑幫頭子的身份是變不了的。
雖然沒有對著他大吼大叫，但這樣的慕言之，劉常竟然有種很不習慣的感覺。
難不成自己是個潛在的抖m？
「總之，先看下再說。」並不知道劉常內心比喻的慕言之突然伸出手指，朝著劉常的額頭點去。
只是他的動作速度並不快，所以能看清手指朝著自己而來的劉常表示太熟悉了，這套對自己沒用，因為你師弟在我身上試了三——
轟！
一聲比之前轎車撞在攝魂身體上的聲響還要響上數倍，隱隱感覺地面都震動起來的轟鳴驟然炸起，而離爆炸聲最近的劉常全身瞬間僵硬，連視線都不敢移動半分，只能盯著距離自己額頭還有十厘米左右距離的手指，以及——
那在自己額頭和慕言之手指中間突然出現的一小個扭曲的黑洞。
那爆炸聲正是這黑洞出現的瞬間響起的，很難想像這個看上去根本不起眼的小點登場時的聲勢差點把自己震聾！
你女兒的！這東西不會是拿來消除自己記憶的吧？
「.……這是什麼？」克制住想要去摸額頭汗水衝動，劉常開口說話時感覺嗓子竟然有種很乾的感覺，在這個奇怪的黑洞出現的瞬間他的後背就被冷汗浸透了。
這種明明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卻很害怕的感覺，帶給他光是看著，就有種自己會被吞噬的錯覺。甚至在產生這個想法之後，劉常多看一眼，都覺得自己身體隱約有刺痛感！
「這就是崩壞的現狀，也可以說是混沌降臨的倒計時。」慕言之的聲音和之前完全不同，手指著黑洞，非常的嚴肅，「看來已經形成通道的雛形，成型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太多。」
「南宮師弟和你說過你現在的情況吧，你身為凡人知曉我們修士之後，會對於你所存在的世界產生崩壞，這個就是你所誕生的崩壞具體形象。」慕言之手指點了點那個黑洞，不過他似乎也對此十分忌諱，並沒有接觸，「換句話說，這就是你目前對於世界的影響，當這個黑洞的大小和你的人同樣大時，差不多你所知道的世界整個都會被混沌吞噬。」
看到劉常那完全震驚的表情，慕言之露出無奈地表情：「看來南宮師弟雖然位列天地三十二使，地位之高是三界最頂尖，但他終究經驗不足，還是要多補補課，對於很多細節並和你說明。」
「從你無法被消除記憶開始，你的存在就是秩序的錯亂，換個詞也可以說是『秩序的敵人』。所以你本身就會引起同樣是秩序敵人的混沌注意，然後混沌會以為跳板逐漸入侵到秩序世界。這就是你的現狀，而且因為這個原因，你本身會產生吸引，趨向混沌的生命體會不由自主地和你產生交集。就好像攝魂和白骨妖以及它們的組織妖聯合，無論你是主動還是被動，都會和他們產生信息纏繞。並且，這還只是剛開始的階段。」
「這麼說妖……就是混沌嗎？」
「當然不是，妖也好，魔也好，你們世界所流傳的各種『邪惡』的生物，只要他們生活在秩序世界，自然是屬於秩序生命。」慕言之聳聳肩，「而且活躍在秩序與混沌的戰場上也有不少強大的妖魔。混沌和秩序與否，很種族關係不大。只不過就像你們地球一種名為『飛蛾』的生物，他們撲火本身並不是為了毀滅自己。大部分的生命對於混沌沒有概念，他們靠近你是被混沌所吸引，在連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幫你做著毀滅世界的舉動。」
「混沌是有意識的。」慕言之別有深意地說道。
「這樣說來，好像我就是故意毀滅世界的反派一樣。」劉常扶額，「那有什麼辦法.……」
「別在我說話的時候插嘴，小子！」慕言之一瞪眼，看到劉常伸手連帶嘴也一起捂上后，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其實對於並未上過戰場的南宮師弟而言，他不清楚混沌降臨的細節也並不奇怪。在你體內設下靈氣印記，又或者是幫你弄個守護靈的做法。一方面對你是做個保護，但或多或少也是在加快你對於混沌的製造速度。」
聽到這裡的劉常很想大喊一聲這不是坑嗎？橫豎都是死？不過想了想慕言之之後可能會說什麼，果斷還是選擇閉嘴不言，繼續聽下去。
但是慕言之卻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劉常：「你還捂著幹嘛？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
「噗哈！」劉常放開手鬆了口大氣，連忙問道，「那這麼說也就是不管是被妖怪上門找麻煩，還是你們幫我出手解決麻煩，都在加快我完蛋的節奏？」
「差不多。」慕言之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不管怎麼樣，你小子是死定了。這叫什麼來著，噢，對對對，用你們的話叫做人賤自有天收，就是看什麼時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