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淚忍不住落了下來,楊隨蹣跚的向前走了一步,伸手緊緊的抓著歐楊帆的胳膊道:「你真的是三弟,真的,真的是我的三弟嗎。」
歐楊樊眼角一飛,好笑的道:「若你真叫楊隨,是楊家長子,那我的確是你的三弟。不過有句話我卻是老早就想說了,別老是欺負我,不然等我長大了學了本事,你可是要吃苦頭的。」
望著弟弟一本正經的模樣,楊隨,手掌覆在了弟弟的頭頂,如同小時候一般來回的晃動著,幾次之後,歐陽樊沒好氣的將楊隨的手給撥拉了下來,語帶威脅的道:「大哥,別拿我當小孩子看,我已經長大了,若你再這樣,我可要連同小時候的仇一起報了。」
歐陽樊說的認真,而楊隨並沒有當真,結局自然悲劇了,就在歐陽樊又被轉了幾次頭頂之後,歐楊帆袖中飄出了一股白色的霧氣,楊隨不妨,全給吸了進去。
意識到不對,楊隨忙急退了幾步,有些緊張的問道:「你給我用了什麼。」
歐陽樊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露出了一抹自認為可愛的笑容道:「大哥,你別緊張啊,不過是一點小小的玩意,放心,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聽聞此言,楊隨並沒有那麼快放鬆警惕,而是望向楊意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讓三弟將葯給我解了,不論是什麼結果我都不願意嘗試。」
楊意聞言,光棍的聳了聳肩膀道:「大哥,我哪裡管得了三弟,倒是大哥你,俗話說長兄如父,如今父親已經不在,三弟的教育自然落在你的身上。」說話間,楊意便連退三步,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就楊意站定的剎那,楊隨只覺得渾身燥熱不已,打定主意命抵抗,結果便是神智漸漸模糊了起來,在其完全消失之前,楊隨忙對著二人道:「別玩過火,要不然一準收拾你們兩個。」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楊意望著此時不停將身上的衣服脫去的大哥,有些尷尬的望著歐陽樊道:「你確定要這麼玩下去,他醒了還不殺了咱們。就算要減輕他對你的愧疚感,也不是非這樣不可,不是嗎」。
見楊意說完,就要上前幫便宜大哥穿上衣服,歐陽樊忙上前道:「別啊,你若是給他穿上了,我還玩什麼,再說了,我要沒讓他丟臉丟到外面,不過就是在咱倆面前有什麼好計較的,行了,一邊去,別摻合我的計劃,況且,這種事,他又不是沒做過。」
「可是。」
見做都做了,楊意還婆婆媽媽的,歐陽樊,不耐煩的上前將人給扛了起來,「既然你不認同這個,正好,我又有了個好主意,保准比現在這個好玩,就不要求你加入了啊。」說罷,歐陽樊將楊意給推出了門外,自己扛著楊隨進了裡屋。
兩個時辰過去,楊隨是被一陣哭泣聲給驚醒了過來,看著此時自個的模樣,楊隨使勁捶了兩下腦袋道:「別哭了,雖然一切都四家弟胡鬧造成的後果,不過姑娘放心,楊某不是一個推卸責任之人,在下一定會負責任的。」
一聽這話,哭聲頓時更響了些,楊隨頓時覺得不對,尋聲望去,竟見剛認識的三弟,衣衫不整的窩在被子里,此時還不停的抽泣著,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楊隨心中一個咯噔,身子往後一退,整個人一頭栽在了床下,慌張站起身來,望著床上的歐陽樊道:「我們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對吧。」
「啊」的一聲哀嚎后,歐陽樊哭的更凶了,連連指責楊隨道:」你這是不承認了,虧我不過是想將小時候受的委屈討回來,可誰知道,你竟然,竟然。「
「竟然什麼。」楊隨忍不住追問道。
歐陽樊冷哼一聲,當下便將頭轉去了一邊。
雙手又抹起了眼淚,楊隨見狀,直接甩了自己一個耳光,此時的他真恨不得宰了自己,也不知道哪裡突然想的不對,拔出一把匕首來,將匕首抵在咽喉,楊隨這才喊道:「三弟。」
歐陽樊將視線偷偷的瞄了過來,看見這一幕,當下大驚道:「你這是要做什麼,快將刀給放下。」
楊隨緊了緊身上的被子,「三弟,不論原因是什麼,大哥這事做錯了,大哥對不起你,這就意思賠罪,我死了,你就將今天的事情忘了吧。」
說著楊隨拿起匕首,就要抹脖子,歐陽樊趕忙撲了上去,緊張的道:「大哥,你別亂來,什麼事情都沒有,你根本沒有那什麼,你瞧我這身上穿的好好的。」
話音撂下,歐陽樊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衫都耷拉在身上,忙穿戴整齊,直接上前抓著楊隨的手道:「你看,我就是逗著你玩,我們可什麼事都沒有。」
將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揮了開來,楊隨眼角上挑,笑著道:「我當然知道什麼都沒發生,不過是逗你玩罷了。」
說著,楊隨露出了如同小時候般欠揍的神情,歐陽樊的牙齒頓時咬的咯咯作響,輕「呵」了一聲,「這是愧疚之人該有的補償態度嗎。」
「當然不是,可我以為,你並不需要我這樣的補償,你做這麼多,不就是想讓我覺得,對你沒有虧欠嗎。」
歐陽樊頓時覺得自己無言以對,心中憋了一口氣,良久才道:「你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討厭。」
楊隨聳了聳肩,笑了笑,無所謂的道:「你說是就是吧。」
簡單的一句話,成功的再次噎住了歐陽樊,索性冷哼一聲,直接出了屋子,走到楊意麵前,頓時一腳踹了過去,「哐噹」一聲巨響,只將屋內休息的楊意給嚇了一跳,見是弟弟,楊意有些奇怪的道:「好端端,你這又是怎麼了。」
歐陽樊一眼瞪了過去,「別裝了,兩個房間離的這麼近,我就不信你什麼都沒聽見。」
楊意笑了笑,方才言道:「我不是早就說,讓你不要這麼做吧,現在怎麼樣,被耍了吧。」
歐陽樊狠狠的瞪了楊意一眼,便接著道:「有你這麼幸災樂禍的嗎,哼,我果然是太好心了,說什麼對我心有愧疚,我看,是找著法子整我才是真的。」
楊意壓住心中的笑意,不由反問道:「那你的意思,就這麼么認輸了。」
歐陽樊眉尖一跳,狠狠的道:「怎麼可能。」說話間,歐陽樊拳頭狠狠一握道:「我不玩死他,我就不叫歐陽樊。」
「那叫楊樊,你覺得怎麼樣。」楊意話音剛落,便被歐陽樊冷厲道眼神掃了過去。
尷尬一笑,楊意雙手平舉求饒道:「好好好,我不說這總行了吧,只是阿樊,你該不會想跟大哥繼續斗下去吧。」
眼睛一轉,歐陽樊似笑非笑的道:「那還用說嗎,自然,算了,跟你也說不明白,你只在一邊看著就好,對了,不是說,天魔教的教主被你們收拾了嗎,帶我去看看吧,正好,我有幾個新玩意,因為效果太狠,還沒試驗過呢,他倒是個不錯的材料。」
楊意猶豫的望了自個弟弟一眼,良久方道:「你不會將人給玩死吧,那也太便宜他了。」
沒好氣的瞪了楊意一眼,歐陽樊方才道:「放心,我保證玩過之後,與現在一般無二。」
楊意一挑眉,這才道:「與我來吧。」
兄弟倆,相攜而出后,楊隨這才從屋子中走了出來,身子一轉,竟是來到了紫韻的房前。
這番舉動自然是瞞不住紫韻,遂直接開口道:「門沒鎖,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聽聞此言,楊隨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一派衛道夫模樣的開口道:「紫韻,雖說二弟對你言聽計從,寵愛的過分,但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要自愛,我就算是楊意道大哥,也是個男子,獨自邀請我這麼個男子,進到你的物種是否太過不妥。」
話音剛落,楊隨便見房門琮裡面被打了開來,紫韻斜靠在門板上,似笑非笑的目光,只讓楊隨神色間都不自在了起來,忙退了一步道:「紫韻姑娘這是做什麼。」
眉毛一挑,紫韻笑道:「剛剛不是大哥教育的我,不能讓你這樣的男子進屋嗎,那我走到門口總行了吧,你在門外,我在門裡,這樣的距離總行了吧。」
楊隨輕「咳」幾聲,又不自在的退了兩步,剛準備開口,便被紫韻接過了話頭道:「若是大哥還覺得不滿,轉身前走十步右拐再走二十步,再左走三十步,門口就在那裡,慢走不送。」
訕訕一笑,楊隨剛準備開口,紫韻手掌一翻,「若是想說什麼教育,嫌棄之類的話,那就請你免開尊口吧,不然我怕我會控制不住將你給扔出去。」
望著紫韻臉上的笑容,再聽著紫韻一句比一句更尖利的話語,楊隨,最終只撂下了「伶牙俐齒」四字。
紫韻不由好笑的道:「這可不是你第一次這麼評價我了,只我還是想說,這個詞可一點都不準確,我一向自認為我是一個沉默的人,鄰牙利齒就更談不上了。」
楊隨深吸口氣,「好吧,不說這個問題,我看的出來,你對我弟弟的感情並沒有他對你的深。」
紫韻點了點頭,當下應了一聲「恩「,便接著問道:「然後呢。」
望了紫韻一眼,楊隨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就這麼認了。難道你不該反駁幾句,說是愛我弟弟愛的要死嗎。」
好笑不已的望著楊隨,紫韻忍不住笑道:「你說的都是事實,讓我反駁什麼,再說了,我不覺得我這麼說有什麼問題,這個答案,楊意也清楚不是嗎,再說,這事楊意都不在意了,你再摻合進來,是不是有點多管閑事。」
「你說我狗拿耗子。」楊隨一邊說,一邊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
紫韻又是一笑,「我並沒有這麼說過,可若是一定要將自己代入到某種動物里,那我也無能為力。恩,對了,想來這麼久了,你要說的事情也已經說完了,那便請回吧,我可是累了一天了,真的需要休息了。想來你規矩這麼多,應該不會不懂規矩的硬要留在這裡吧。」
楊隨張了張口,想說的話,卻是被自己堵在了嗓子眼裡,找不出反駁的話來,楊隨也只能轉身離開,剛跨出一步,就聽身後一聲巨響,楊隨使勁的閉著眼睛提醒自己不要生氣,強迫自己一步一步回了屋子。
紫韻笑了笑道:「真是閑的,來管我的事,看來,得給你找點事做了。」這話心中一繞,紫韻便已經有了主意。
再說,楊意兄弟二人找到魏慶彤的時候,其身上已經可以說是沒有一塊好肉。
臉上更是有了灰白之色,若不是胸膛那微弱的起伏,兩人都要以為,身前是一個死人呢。
歐陽樊望了楊意一眼,「不會吧,你們做了什麼,不是一天都沒過去嗎,他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楊意眼中閃過一抹快意道:「我們不過是廢了他的修為,打斷了他的手腳,又壞了他的嗓子,然後將他扔在這裡罷了。」
歐陽樊斜睨了楊意一眼,慢悠悠的走到魏慶彤面前蹲了下來,扯出一抹冷笑道:「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魏慶彤聞言,連話都沒有應,更是將眼睛都給閉了起來,見到這一幕,歐陽樊也不惱怒,只是不知從哪裡挖出一指頭白灰色的藥膏來,二話不說,直接抹在了魏慶彤的眼睛上,下一秒一股壓抑的哀嚎聲頓時想起,魏慶彤的眼睛也睜了開來,只是眼中不停的掉著眼淚。
歐陽樊望了望自己抹葯的手指,小心的清潔乾淨,確定沒有一絲殘留,這才掏出一個本子,一本正經的記錄著,時不時還觀望著魏慶彤的反應,一刻鐘後方才停了下來,又掏出一個青色的瓶子來,裡面倒出一個圓滾滾的藥丸子來,楊意退後一步,這才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夢魘。」笑著吐出兩字,歐陽樊緊跟著解釋道:「這藥丸子是我特意做出來的,能將人一生中最害怕的情景,在其腦海里不停的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