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沒想到惹火燒身
「隨她去吧!」晏子丞卻得意洋洋,弔兒郎當地很順手搭在步惜籬肩膀上,三分戲謔七分認真,「小籬,有沒有興趣做我女朋友?」
作為一名藝術家,靠的就是靈感和直覺,而晏子丞,就是這樣的人——他喜歡跟著一瞬間的感覺走。
步惜籬懵了一下,然後慢慢抬頭看晏子丞,見他臉上帶著三分笑意七分認真的神色,她撥開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那個,教授真會開玩笑,但一點都不好笑。」她說著轉身繼續整理畫板了,「有幾個學生已經交了人體畫過來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晏子丞尷尬笑了笑,他像是開玩笑的人?他分明很認真的好嗎?
他聳了聳肩膀,將幾分失望壓在心底。
他走到那幾塊畫板前,一邊看,一邊問道,「你的人體畫什麼時候交給我?別忘了要提高你的藝術覺悟。」
「最近我有些忙,還請教授寬限一下。」步惜籬找借口推辭。
晏子丞默默不言。
下午的時候,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還特意放她早下班。
步惜籬收拾東西就離開。
她看天色還早,便不想打擾秦堔讓他來接,直接往車庫裡走。她打算自己開車回到別墅之後再打電話給秦堔。
鑒於早上差點發生的追尾事故,步惜籬這次小心翼翼時刻注意周圍的車輛。
可在開車的時候,手機已經響了起來。
步惜籬看了一下,上面顯示「親愛的老公」。
她看著不知道接還是不接為好,但最後她還是將車停在一邊,然後接了電話,「喂。」
「提前下班怎麼不告訴我?」開口就這樣一句不冷不淡的話。
「知道你忙,所以不想打擾你。」步惜籬通過倒車鏡看了一下左右,「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先回去了。」
「好,晚上我問你件事,自己開車小心。」秦堔也不廢話,說完就掛了電話。
步惜籬也不掛心,想著他問什麼便答什麼就是了。她將手機放一邊繼續開車到了醫院,看望了奶奶之後,又才開車回別墅。
回到別墅,看到家裡正擺放著他中午送給她的心型紅玫瑰。
她忍不住地上前去看,一百零一朵紅玫瑰。
步惜籬笑了笑,轉身上了樓。
坐在房間里,有些無措不知道做些什麼,這時候,她想起晏子丞追問的人體畫,想著現在有時間不如先畫了再說。
但想到她那「老公」是個敏感的人,步惜籬特意將房門關好了,鎖上了才進行作畫,而且還事先直接擦掉人體畫的頭部,讓人看不出她到底畫的是誰,然後才開始畫其他的部分。
不料到的是,步惜籬繪畫起來太過於認真,乃至於樓下車子開進來的聲音都聽不到。
秦堔回來之後,便問步惜籬在哪,得知她在樓上關著房門不允許其他人打擾之後,他當即上樓,在房門前用大拇指錄入系統模式開了門。
原來,他的這棟別墅他的兩隻大拇指就是完美的萬能鑰匙。
他開門的一剎那,正好看到她左手扶著畫架,右手拿著畫筆在那認真地畫畫。
秦堔不發一言,腳步很輕地走到了她旁邊。
當看到那裸身的只用姿勢遮住重要部位的男人,且步惜籬正在畫那男人的肌肉線條的時候,秦堔那黑眸瞬間沉了下來。
「這是誰?」秦堔冷沉一聲,大手已經覆上那畫架,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盯著步惜籬。
步惜籬大吃一驚,他什麼時候進來的?而且現在……
而現在……真是壞事了!
她慌忙地看了一下她的畫,「……沒,沒有誰!」
步惜籬想著扯回那畫架來,但秦堔已經緊緊地捏著那畫架,絲毫不肯放鬆。
「是么?」秦堔眯起那危險的黑眸,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握著畫架的大手慢慢收緊,「那為什麼緊張?」
步惜籬心中又是一緊,她乾笑了一下,「先生靠得太近,怎能夠不緊張……」
「是么?」秦堔聽著大手將那畫架捏得更緊,同時更加靠近她,他的氣息就那麼直接地噴在她的臉上。
步惜籬不禁向後退了一步,她看著那畫架很是心疼,她知道他敏感又懷疑,也知道如果她的下一句話不令他滿意,他一定會親手毀了她的畫。
步惜籬硬著頭皮又解釋,「瞎畫的。書上教程很多,我就照著畫而已。」他這樣的反應,如果說是其他男人,他是不是要揍她?
秦堔依然很是懷疑,他瞄了一眼步惜籬,她又是搖頭,「不要誤會,我真的沒有畫什麼人。」他真的太敏感太神經,早知道就在學校再畫了。
他抿了一下薄唇,見上面的線條畫得正好,但看著看著,總感覺心口有些堵,這是男人啊,分明的男人的裸體,即使她說的不是誰,但在她意識里分明的就有這樣的男性裸體存在……
秦堔又看了她一眼,步惜籬被他的眼神弄得心中發慌。
她支支吾吾,抬頭恰好看到他身後那牆上的鐘,趕緊找借口,「快到七點,我們該下去用餐了。」
秦堔濃眉一擰,回頭看了一眼那鐘點,然後再回頭看她,「不繼續畫?」
步惜籬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但確認一點的是,他信她並沒有畫什麼男人了。
「還是去吃飯吧,不然你的胃……我們去吃飯。」步惜籬將話題扯開,撥開他的手,想將畫作收回來。
她真的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對別人,她可以板起臉來,可以做個罵街的,但是當面對著這個男人,卻怎麼都亂了方寸。
他點了一下頭,「那稍後再作畫。」
「額……好。」現在的情況,步惜籬只感覺隨他說什麼就應什麼。
秦堔又看了一眼那上面的畫,然後轉身離開。
步惜籬趕緊將畫作收起來,藏好之後,才快速到飯廳和他一起吃飯。
到了飯廳,她看到那原本的歐式長桌子已經變成了一張大理石方桌,秦堔已經坐在一張椅子上,對面則是空著個位子,桌上的飯菜已經擺好了。
「吃飯。」他抬頭看著她。
步惜籬見他不多說話,也不多問,坐在他對面吃飯。
他時不時地看著她,她當做沒有看到,埋頭吃著。而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給她倒了一杯barolo葡萄酒,冷不防問道,「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