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內力
「雜碎——」陶玉生陰聲怒道。
陳子凌的話激怒了陶玉生，這燕隍城連府衙對他陶家都得敬上三分，眼前這小子也太目中無人了。
陶玉生運氣生力，身上的綾羅衣服隨著氣運之力擺動起來。這是虛無之境一層力，一層散勁，褪去渾身的污濁之氣，將全身放鬆到一種極致的狀態，然後氣運一收，再拉回所有的內力，自身屏氣將提高一倍，對進攻有很大的提升，這是虛無的被動內能。
陳子凌完全不把陶玉生的運氣放在眼裡，這樣的散氣集氣他早就參悟過了，他也度過了這一階級，在發動襲擊之前，他只要深呼吸一口，就達到對方運功的狀態。
大廳的客人紛紛後退，將二人圍成一個圈，遠遠看著。樓上也有貴婦依在廊上翹望，久聞陶家武典鋪的威名，可謂享盡永定王朝的各類武學書籍，陶家族內更有出過宗師境界的高手，陶玉生在他們看來，自然也不會弱到哪裡去。倒是陳子凌，一介素衣刁民，即將對壘連氣運之力都沒運籌，還敢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拿什麼跟陶公子斗呢？
「陶公子，教訓教訓這個外鄉人。」
「對，對，這後輩目中無人，該打！」
……
開始有人起鬨，而陳子凌仍然無動於衷，他的眼睛卻不離陶玉生，彷彿能洞穿他進招的先手一棋。
「哈！」陶玉生被陳子凌無所謂的模樣徹底激怒了，運氣至一半，率先發起一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向陳子凌。
啪！
「啊哈！打中了，我就知道這傢伙就是嘴刁。」
「等等，那傢伙還沒倒下？」
……
陶玉生一掌拍在陳子凌胸口，速度在常人看起來很快，他飛躍突襲之時，幾乎只用腳尖在地上輕輕點了三下，就一掌拍到了陳子凌胸口。
但他的速度，在陳子凌看來，還差了點，陳子凌不怕，自然不需躲。
陶玉生這一掌用了他十足的氣力，再加上虛無之境運籌的氣運，足足多了一倍，這一掌拍下去，即使石頭都能夠拍碎，但是陳子凌卻紋絲不動。
「不、不可能……」陶玉生睜大著眼睛詫異的望著陳子凌，收回掌，嘴裡呢喃著。
他不知道的是，陳子凌早就度過了虛無一層，雖然陳子凌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境界達到了何層階段，但是他運起虛無加上自己一倍的力，石頭能拍成粉末，至於陶玉生的這一掌，對於陳子凌來講，綿軟無力，拍掌過來之時，連勁風都帶不動，所以他根本不需要躲。
「我受你一掌，現在我還你一掌。」
呼——
陳子凌深吸一口氣，一吸一納之間，雙手在胸前畫圈帶風，如雙龍在手戲珠，手生暗勁，一股暗流在他手中流動，形成了一個圈，風逃不出這個圈，漸漸的越圈越大……
陳子凌不常用虛無之力作為主動攻擊，今天他打算做一次嘗試，打破這循規蹈矩的古武學境界。
呼——
陳子凌出掌了，一股旋風從掌心轉出，如龍捲風一般。
整個聚仙樓彷彿被點了暫停選項，靜得嚇人，所有人睜大眼睛看著陳子凌運氣出掌，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這精彩的一幕。
旋風由掌心出，很快就越帶越大，像脫韁的野馬一般，猛的刮向陶玉生，陶玉生甚至都沒來得及眨眼睛，只感覺全身氣力散去，衣服嘩啦啦作響。風刮及的地方猶如刀割。他的面部由於被烈風吹得歪鼻子咧嘴，猙獰無比，沒了往日俊秀的模樣。
幾個女子更是嚇得驚叫起來。
旋風過後，陶玉生還站在原地，全身光不溜秋，身上的衣裳被風刮裂成條變成一塊塊碎布散在地上。
聚仙樓大廳依舊很安靜，所有人都沒有開口。
「啊！」一個黃花閨女看到一絲不掛的陶玉生，一聲尖叫打破了靜謐。
陶玉生傻愣愣站在原地，燕隍城玉郎公子的美名掃地。他身邊三個女子連忙跑開，生怕也被陳子凌颳去衣裳。
剛才奉承陶玉生的人更是無法相信這一幕，這傢伙實力也太恐怖了，宗師也不過如此啊，一掌未近身，卻能擊敵於幾丈外。
陳子凌微微顯錯愕，本想打對方一個趔趄，沒想到卻扒光了對方的衣裳。
小二嚇壞了，這青衣俠客是要來砸他聚仙樓的招牌啊，居然打了陶公子，慌忙找了件衣服給陶玉生披上。
陶玉生雙眼空洞，像被勾了魂一般雙目無神，幾個下人強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給他們的主子遮羞庇體，攙扶著出了聚仙樓。
陳子凌坐下繼續喝茶，他這一勢讓在場的每個人為之佩服，投向他的目光敬佩許多。閑言碎語也開始多了起來，不時有幾個俠客模樣的人走到陳子凌一桌抱拳詢問陳子凌師承何派，陳子凌只是淡淡回了句：「無門無派。」
送走陶玉生，小二走到陳子凌身邊，面露難色，低聲道：「客官，您還是快些走吧，您、您可闖大禍了。」
「我給了銀子，為何要走？」
「哎呀，客官您有所不知，這陶家在燕隍城可是跟府衙有關係的。」
陳子凌依舊不理，繼續喝茶吃菜：「光速炮，星際飛船等分秒致人命的科技我都見過，這些舞刀弄劍的人來，我一個火機燒死他們。」
唉——
小二聽不懂陳子凌的話，怪人一個，只能搖著頭嘆息。
「噹——」
忽然一聲銅鑼在客棧門外響起，幾個衙役扛著一個官鑼來到聚仙樓門前停了下來，外面熱鬧非凡。
「哎喲，獻皇榜來了，快去看看，那個叫陳子凌的遊俠是不是真的登榜了。」
「走走走——」
……
聽到銅鑼聲，大廳里重新沸騰起來，大家紛紛朝門外擠去。
「噹——」兩個衙役一前一後抬著半人高的銅鑼，中間一個衙役敲了下銅鑼，高聲喊道：「獻皇榜到，題名者揭榜，昭告天下！」
四個衙役抬著一塊金色的牌匾隨在後面，牌匾用紅色掛布披著，上面用硃筆寫著「陳子凌」三個大字。
陳子凌也跟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看到自己的名字莫名其妙的被人寫在一塊牌匾上，還抬著巡城，那種感覺怪怪的。
不過，牌匾上『陳子凌』三個字被劃了一個圈。不知是何意，陳子凌拍了拍旁邊的觀客：「這獻皇榜上怎麼在名字上畫個圈？」
觀客一臉疑惑，上下打量了陳子凌，那種感覺像是在看一個無知的人一樣，不過他還是解釋道：「這次的獻皇榜不是主動題名的，而是被提名的，您瞧，名字上畫著圈，說明有人揭榜了唄。」
「什麼？揭榜了？」陳子凌大驚，這獻皇榜的規則自己才剛了解，名字就被揭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冒用了自己的名字揭下獻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