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驚影
女子將陳子凌帶進屋后，把門閂插上。
陳子凌環視房間，發現這是一個女生的閨房，驚訝的是，小小一床打扮得雅緻詩意，牆上甚至還掛著畫幅，再看一看床，也就是個單人床，只有一個枕頭。
怪了，難道這個壓寨夫人不和山賊頭子一起睡？分居了。陳子凌心中納悶，不過他也沒細想，對女子說道：「驚影。」
女子進房后很規矩的將馬靴換成了一雙繡花鞋，解去披風，一切布置好后，走到牆邊取下畫幅，牆上有一個暗格，女子將暗格里的長框盒取了下來，放在桌子上。
打開盒子，一柄通體漆黑的劍展現在面前。
拿起劍，手感冰涼，重量很是適手。劍身光滑無任何瑕疵，拿在手上左右晃動，會發出嘶嘶環響，如蛇吐信。劍刃平直、鋒利，背骨有一條更黑的線鋒，劍身靠劍柄底部有鳥篆體刻著的銘文「驚影」二字。整劍奇妙，劍看起來非精鋼製成，有一種說不出的極黑。果然是天外之物所鍛成的劍，此劍武陵絕無僅有。
陳子凌對驚影劍深深著迷，絲毫沒發現女子已悄然將自己的外衣褪了去，上身只剩下一件短短薄如蟬翼的裹胸布條緊緊的裹出了一道溝縫，露出的肚臍眼很是誘人……
「你做什麼！」陳子凌抬頭一看，這女的怎麼把衣服都脫了。
陳子凌心想不妙，有炸。
慌忙收劍，女人卻快他一步撲到了陳子凌懷裡，前胸緊緊貼著陳子凌。胭脂香味淡淡，陳子凌能感覺到渾身一陣燥熱。
「抱緊我！」女人嬌柔道。
「鬆手！」陳子凌自然是沒有應許，他抬手掙開女人，女人卻越抱越緊，在他的後背用指甲深深的抓住。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女子驟然抬頭，狐媚的盯著陳子凌，眼光迷離。
「我不想知道！」
「那我偏要告訴你。」女子踮起腳尖在陳子凌耳朵旁輕輕吹了一口氣：「憐月柔。」
驟然，女子一隻手從陳子凌後背離開，她解開自己的胸圍，在前胸掏出了一把小刀，猛的刺向陳子凌腹部。
早料到如此，陳子凌可不信這個叫憐月柔的女人會主動送上來迎合自己，果真是要以**害人！
他一把推開女子，後退兩步，手握驚影。
憐月柔見刺殺失敗，裹胸布已掉地，女人家的矜羞浮現，她趕緊用一隻手握住了胸口處，怎奈胸前過於膨大，細長的手臂根本遮不住，露出半圓來。陳子凌也是看得尷尬。
「你壞我復仇計劃，我與你不共戴天。」憐月柔雙眼絕望，不甘心道。
「屠老七死有餘辜，你，同他干盡傷天害理之事，也死不足惜。」陳子凌決定殺了憐月柔，玫瑰都是帶刺的，還好剛才心神定，不然肯定被這女人刺死。
「屠老七該死，但不是現在。」憐月柔扔了手裡的小刀，閉上眼睛等死。她自知敵不過陳子凌，無奈家仇未報，她傷心欲絕。
憐月柔自小習武，原本是城裡一族大人世家的小女兒，家裡有長輩在鎮都府司職。一次失職被罰，株連九族，憐月柔上下幾百族親被鎮都府下獄殺盡，她是幸得外出才免遭一死。
帶著悲傷的她準備去鎮都府尋仇之時，半路遇到了同樣被鎮都府欺壓的屠老七，那時候的屠老七還只是個小山匪頭子，小寨子零零星星十幾個人。屠老七貪於憐月柔美色，要虜她到山上，卻被懂武的憐月柔打得滿地找牙。
冷靜下來后，憐月柔並沒有殺了屠老七，而是與其協定，憐月柔幫他建立山寨，而待山寨有成，屠老七要幫她帶領眾山賊找鎮都府報仇雪恨。
有這樣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人加入，對壯大山寨有很大的幫助，屠老七答應了。
而憐月柔和屠老七隻是假借夫妻之名而已，憐月柔依舊是處子之身。
幾年下來，落雁寨在憐月柔的幫助下，發展壯大，集結了幾百號山賊。搜刮的財物和糧食不計其數，憐月柔本性為善，但被仇恨麻木了心智。屠老七等搶劫村民，殘殺無辜百姓，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在她眼裡只有仇恨，看著寨子一天天發展壯大，她覺得報仇的時機要來了。直到陳子凌的出現，才將她的計劃打破，屠老七一死，這山賊就要散了。
現在的憐月柔只求一死。
……
「就用驚影劍試試鋒利。」陳子凌冷冷說道。
就在準備刺死憐月柔之時，砰的一聲，房門被一直在外把手的落雁寨二當家踢了開來。
「好一對姦夫***我猜我大哥就是你二人合計陷害死的！」屠老七的弟弟凶神惡煞，把住了房門。
「呵呵——想象力挺豐富的。」
陳子凌暫且不理憐月柔，轉身對陣屠老七的弟弟，這幾百個山賊他也是殺不盡的，擒賊先擒王，只要再殺了屠老七的弟弟，這寨就算是散了。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老子說你一個武功高強的美人怎麼會看上我大哥，甘心在寨里當夫人呢，原來是早有預謀。」屠老七的弟弟惡狠狠的指向憐月柔，接著吼道：「弟兄們，殺了這對狗男女，賞銀萬兩！」
「你倒是給我的麻煩先開了個價，好！」
言閉，陳子凌用光影劍划滅了屋裡的蠟燭，瞬間，屋裡漆黑一片。
眾山賊慌亂，趕緊拿火摺子點起火把來，不過還沒點著火把就慘叫一聲。「哐當！」手臂落地。
「好劍啊！」黑暗中，陳子凌感慨道。他用驚影劍出招，這劍實在太鋒利了，劈斷人的胳膊幾乎是鋒芒而過，不費吹灰之力。
屠老七的弟弟哪忍得住，拿起闊刀，往陳子凌的方向砍來，陳子凌用劍運力一擋。竟將對方的闊刀劈斷成兩截。
驚影之劍本來就幽黑無比，在黑夜中更是一件看不見的奪命器，所過之處，除了閃現的劍光，完全看不到驚影劍的存在。
陳子凌趁勢運境，虛無之境，行雲流水，一劍一招，收一個人頭。
瞬間，房間里慘叫連連，時不時肢體落地，響起「哐當哐當」的聲音，空氣里儘是血腥味，很是刺鼻。
此刻，憐月柔的閨房裡，說是一處鬼屋也不為過。
本來蜂擁在門口的山賊，見進去一個兄弟就死一個，餘下的其他完全不敢邁進門檻，紛紛丟了兵器逃散出去。
直到屋子裡沒了響聲，陳子凌才點起一把火把，差點嚇了一跳，屋子裡儘是殘破的屍體，屠老七的弟弟早已身首異處。
「這劍！」陳子凌看著手裡的驚影劍，微微詫異。
憐月柔還依坐在角落裡，她自己拿了劍披風遮住身體，盯著陳子凌說道：「你猜的不錯，驚影迷了你的心智。」
原來這把驚影劍還會蠱惑人的神志，難怪剛才在黑夜裡所使用的劍法幾乎是每一式都能打出劍光，而且連招過後還能泛起一點兒玄光。
此刻外面早已是叫喊連連，落雁寨三個當家的在同一天被人屠殺殆盡，落雁寨早已風雨飄搖。
「你不殺我，月柔將化為秦時荊軻，今生今世，與你和鎮都府不共戴天！」
憐月柔的話在身後響起，回頭一看，這女人卻已跳窗逃跑。
「呵——」陳子凌苦笑一聲，走出房門。
敵人的血染污了陳子凌身上的青衣，大片大片，他站在山寨竹樓上，望著底下驚恐的山賊。
「恭迎大當家。」
一個山賊撲通一聲率先跪下，其他山賊也紛紛跟著跪下，山呼大當家。
在山賊的眼裡，只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自由自在的生活，屠老七一死，山賊蛇鼠無首。陳子凌擊殺了屠老七三兄弟，剩餘的山賊嘍啰自然是懂得分辨局勢。現在高高在上的陳子凌才是真正的強者，簇擁強者為王，他們也好跟著過日子。
被山賊齊齊喊作大當家，陳子凌有些受寵若驚，眼下幾百號人，確實龐大，不過他心可不在佔山為王之上，隨即喊道：「我知道大夥都是農民，被逼無奈才上山當賊。做賊的下場大夥也都看到了，乃天地難容之事。」
「這……」
山賊聽言，議論起來，似乎有些不舍當匪的日子。
「都去倉庫領些銀兩散了吧，屠老七兄弟已死，從此武陵再無落雁寨。」
陳子凌隨即拿起火把，點燃竹樓。
眾山賊一看，這傢伙來真的，趕緊去倉庫分銀子去了。
隨後，陳子凌找了幾個山賊，吩咐他們帶些銀子到老奶奶的村子里分錢，他自己也隨手撒了一把銀子放在懷中，打算回到山門的時候好還給古若菲。
山賊在爭搶銀子，一個山賊抱著滿胸的金銀珠寶路過陳子凌身邊時，掉下一個亮晃晃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個四方形的鋼塊，銀子也沒做得如此工整。
隨即陳子凌撿起來把玩，發現有點熟悉，鋼塊中間有一塊縫隙，左邊是一個合節，輕輕推開上層的鋼帽：「喝！是一個打火機！」
用大拇指劃了下，一股小火苗燃起，還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