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暴起

  過了一秒，又過了一秒，兩名山賊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他們的言語也越來越明了。


  突然！當兩人走到閣樓的正前方時，東方天臨輕喝一聲提起了真氣，接著，他猛然暴起，從閣樓上翻身跳到了地上，並在空中拔出了寒淵劍！


  兩名山賊見狀，頓時一愣，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道寒芒便向他們突了過來！

  「噗」的一聲，寒淵劍毫無阻力地穿透了年輕山賊的喉嚨，讓原本在吹噓自己在調教女人這一方面的心得的他，徹底閉上了嘴！


  「嘶，嘶。」年輕山賊的肺收縮著，使氣管發出了尖銳的嘶嘶聲。這是因為他出於本能的想要吸進新鮮的空氣，然而，由於氣管已經被切斷，他吸進的，只有雜合著氣泡的血沫！

  頓時，他的肺部就如同燃燒起來了一樣，給他帶了了萬分的痛苦，於是，他用盡了殘存的力氣，死死地握住了寒淵的劍身，想要從自身的喉嚨中將其抽出！但他卻不知，這正合了東方天臨的心思！只見東方天臨順手一抖，便將寒淵劍從年輕山賊的喉部抽了出來。


  由於喉部被擊穿，年輕山賊用盡了力氣，也只能吸入喉部血管湧出的鮮血，因此，不一會兒，他便因缺氧倒地不起，渾身顫抖著，逐漸的邁向了死亡。


  另一旁，看著同伴倒地不起的老山賊頓時紅了眼，瞬間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向東方天臨砍了過來！可讓他意料不及的是，東方天臨的反應速度還要快上他半分！當老山賊的長刀揮落之際，東方天臨僅僅是用寒淵劍輕輕地往長刀右側一撥，便帶偏了長刀揮落的方向，使其砍在了空處。


  接著，東方天臨將寒淵橫立，手腕發力，用劍背結結實實地敲了一下老山賊的手腕，震落了老山賊手中的兵器。失去了兵器的老山賊心中一虛，頓時轉身想跑，但卻被東方天臨蜻蜓點水般的足尖連點地面三下，追了上來。


  「再動一下，我就殺了你！」東方天臨一腳踹到了老山賊，並將寒淵的劍刃擱在了老山賊的脖子旁，緩緩說到。


  感受到脖子旁的那絲涼意后，老山賊頓時沒了氣焰，連連求饒道：「不動了！不動了！大俠饒命，饒命啊！我家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


  「閉嘴！」東方天臨一腳踢在了他的脊柱上，呵斥道：「若是引來了人，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是，是。」老山賊連連應到，只是這一次，他的聲音小了許多。


  見到老山賊這麼配合，東方天臨心裡頓時一松。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越是年老的山賊便越是惜命，若他剛才殺了老山賊，留下年輕山賊活著的話，或許那年輕的山賊現在已經嚷嚷開了，但是換做這老山賊，便沒有了年輕人的血勇。


  對於活力旺盛的年輕人來說，死亡是一件離他們很遙遠的事情，因此，他們也不會對死亡產生過多的恐懼。但中年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或許已經經歷了自身父母的離世，對於死亡的含義有了初步的理解，於是愈發的珍惜起了自己那得來不易的生命。


  這也是為什麼許多青年戰士被俘之後，往往會選擇英勇就義；而中年人卻會選擇苟且偷生的原因。


  當然，這也不絕對，保不齊就會有幾個到了中年還是愣頭青的人。但是幸好，東方天臨遇到的這個不是。


  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后，東方天臨一把將老山賊拽了起來，將他拽到了街旁的一間客棧的房間中，並關上了客棧的門。


  做完這些后，東方天臨面露不善地打量起了老山賊的要害，並一字一句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只要你的回答太過模糊，或者回答的時候心生猶豫，我便剁你一根手指頭！懂了嗎？」


  「懂了！懂了！」老山賊連忙答應道：「大俠您儘管問，只要是小人知道的，小人一定回答！」


  「很好。」東方天臨點了點頭，問道：「那麼，我問你，你們這伙烏合之眾之所以聯合起來攻打長垣縣城，是不是受了一個人的慫恿？」


  「是是是！」老山賊頭點的比雞啄還快，說道：「有個長鬍須的，濃眉大眼的讀書人，他和鬼頭寨的前寨主王崗說了一大通，然後王崗就邀請了我們各寨中人，組成了這伙聯.……呃，烏合之眾。」


  「前寨主？」東方天臨微微一愣，問道：「為什麼是前寨主，難道那個王崗現在不是寨主了嗎？現任寨主又是誰？」


  「現任寨主叫羅義！羅老大！羅老大是個講義氣的人，之前，鬼頭寨前寨主王崗本來打算此次事了，便來一個黑吃黑！將我們這些外寨都剷除了，獨吞那個書生給出的賞金。但是羅老大卻不同意，在城破的時候，他將此事告知了所有山寨的寨主，並聯合他們一起把王崗打死了！」說到這裡，那老山賊還不好意思地說道：「那王崗死後，屍體被剁成了許多塊，熬成了肉湯。我還嘗了一口那肉湯，挺新鮮的。」


  「夠了。」東方天臨及時地喝止了他，沒有讓他說出更多關於肉湯的故事，過了一會兒，東方天臨問出了關鍵問題：「那個書生是不是要你們去殺掉一個女的？那個女的現在被關押在何處？還有，白天率領城中團練守城的將領又被關押在何處？」


  「就在城中心的縣衙里！那女的和那伙將領都在！哦對了，還有一個老頭兒也在，他們統統都由鬼頭寨的二寨主鞠齊看守著。那鞠齊乃是先天前期的高手，厲害的很！」老山賊毫無保留地將自己所知的一切，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聽罷，東方天臨陷入了沉思。果然，如他所料，城中生出了變故，在攻破城池后，山賊聯軍居然起了內訌！怪不得冰姬沒有被第一時間處死，而是被囚禁了起來，當作換取贖金的人質。


  這麼看來，那個叫做羅義的山賊頭頭也是個不怕天不怕地的，居然在拿了好處后，便與左相使者翻了臉！不過，此人倒是給他解決了一個麻煩，現在，先天中期的原鬼頭寨寨主王崗已死，這長垣城中，便再也沒有他需要忌憚的人了！


  想到這裡，東方天臨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子。


  「呃，大俠，小的已經將知道的都說出來了，不知。。。」見東方天臨站了起來，一直保持安靜，沒有打擾東方天臨思緒的老山賊小心翼翼的試探到。


  聽到這話，東方天臨笑容不減，面露譏諷地說道：「沒錯，你說的都是實話，也確實對我有很大幫助，但我可沒說過什麼，你回答完了之後我就放了你的話，不是嗎？」


  說罷，東方天臨不顧老山賊的驚駭，迅速地拔出了腰間的寒淵，並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劍捅穿了他的心臟！心臟乃是人體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器官，一旦心臟受損，人很快就會痛苦的死去，死狀極慘。


  然而，看著老山賊那張死不瞑目的臉，東方天臨僅僅是謾罵了一句「垃圾」，接著，他便毫無尊重的把老山賊的衣服當作抹布，抹乾了寒淵劍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