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焦慮
有了姚勇這個中間人，陳喬山終於見到了mysee的開發者。
「你怎麼知道我有直播技術？」剛一見面，鄧迪倒是先開口了。
陳喬山一滯，這個問題還真難解釋，想了想，總算找到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我一個朋友是清華計算機系的，偶然聽他說過一次。」
鄧迪有點意外，「難怪，估計是上次搞評審的時候傳出去的。」時間緊迫，陳喬山直接問道：「P2P流媒體技術可靠性怎麼樣？」
鄧迪笑道：「這個你放心，我去年就拿到了自主知識產權，能降低99%的視頻傳輸帶寬成本。」
姚勇驚訝道：「真的假的，有這麼誇張嗎？」
鄧迪不屑道：「少見多怪了吧，我這項技術經過咱們學校計算機系的評審和鑒定，不然能這麼快拿到專利嗎？」
陳喬山倒沒懷疑，能為新浪和網易提供視頻直播支持，怎麼說也是百萬級的在線人數，技術應該沒問題，他心裡也清楚，青山論壇的帶寬有限，跟門戶自然是比不了的，「那你能做在線視頻直播嗎？」
鄧迪問道：「我這邊沒問題，至於實時在線人數，還得看你們能提供多大的帶寬。」
論壇具體的事物都是王四峰在打理，陳喬山很少過問，現在就有點抓瞎。
姚勇看出了他的為難，說道：「這邊的事交給我處理吧，具體的問題我跟老王溝通，你還是去忙場地的事吧。」
陳喬山也沒多想，「行，有問題跟我聯繫。」想了想，他又對著鄧迪問道：「你們怎麼收費的？」
「收費？」鄧迪愣住了，「我們還沒開過張，公司開業到現在，都是投入，錢還一分沒掙過呢。」
陳喬山搖了搖頭，「這樣，費用咱們完事再結，回頭你盡量獅子大開口，買單的是一家上市公司，也不怕他們賴賬。」
鄧迪和姚勇都是目瞪口呆，兩人還真沒見過這樣的。
……
找到正主，最大的問題解決了，陳喬山也能鬆口氣了，來的時候坐的姚勇的捷達，雖然老掉牙了，但是好歹能代步，出去就鬱悶了，只能甩著腿朝清華產業園入口處走。
剛走兩步，兜里的手機響了，陳喬山拿起來一看，鄧州的區號，號碼很熟悉，應該是一高的公用電話，就不知道是陳夕還是陳婉打來的了。
「喂。」
「二哥！」
陳喬山一愣，是陳夕，聽聲音，情緒應該不是很好，他有點奇怪，現在應該是上晚自習的時間，怎麼這會兒打來了，他不由有些擔心，「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有事跟我說，哥幫你出氣！」
「沒事，就是很久沒跟你通電話，有點想你了。」陳夕怏怏的，這可不是她的性格，陳喬山有點急了，「到底怎麼了，這會兒不正上晚自習嗎，你怎麼跑出來了？」
「二哥！」不問還好，一問，陳夕話里都帶了哭腔。
陳喬山心臟一抽一抽的，他這輩子就這麼幾個親人，哪一個都是心尖子，尤其是三個妹妹，要是真遇到個好歹，他都能把人撕吧了，「你別哭啊，到底怎麼了，跟爸媽不好講，就跟我說，你放心，任何事哥都幫你擔著。」
陳喬山問的急，電話那頭倒沒了聲音，他不由急道：「你倒是說話啊！」
陳夕是個有主見的，一般的事可難不住她，陳喬山的腦門不禁突突的，上輩子各種亂碼七糟的記憶一股腦往腦子裡塞，他實在不敢再往下想了，強自驅散各種念頭，放緩語調說道：「這樣吧，我現在就回去，明早就到一高，咱們見面說，你看行嗎？」
陳夕終於有了聲氣，語帶哽咽地說道：「不用了，二哥，沒什麼事，我就是擔心我的成績。」
陳喬山一愣，這就奇了怪了，老三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也沒聽說有什麼毛病啊，上次回家給老奶做壽，她還拿著成績單炫耀來著，他以為是託詞，忙問道：「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二哥，真的是成績的事。」頓了頓，陳夕又說道：「今年的高考成績出來了，咱們學校理科第一名全省排第八十九，這比去年差太遠了，你和小沁姐可是省裡頭兩名，咱們學校今年一個北大的都沒考上。」
陳喬山不禁苦笑連連，去年就是個意外，一高在豫省根本排不上號，庹小雪這樣的學習尖子，都去了南陽那邊的重點高中，畢竟升學率擺在那，本地的生源流失嚴重，能考進清北的自然鳳毛麟角。
「我說老三，這有什麼可擔心的？」
陳夕頓時爆發了，「我馬上就高三了，報紙上都說咱們學校教學質量嚴重滑坡，真要是這樣，我明年還怎麼考北大？」
陳喬山有點頭疼，陳夕的執念不小，一直念叨著非北大不讀，以老三的成績，即使上不了北大，考上人大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
陳喬山是過來人，他自然知道，高考有太多的未知因素在裡邊。
只要有他在，三個妹妹這輩子都不用為錢發愁，他很清楚，自己無法規劃她們的人生，但是起碼可以讓她們多一些選擇。
錢是王八蛋，但是有錢，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譬如高考，成績不行還可以藝考，一樣進清北，可一個文化成績勉強的人，不好好搞藝術，選法律專業算哪門子事，英語不成還可以考日語，只要你交得起一學期大幾萬的補習費，外語成績照樣飛起。
「行了，別擔心了，你的成績不是一向都年級第一嗎，有什麼可擔心的，北大不行人大，要實在是不行，不還有北大青鳥嗎？」
「陳老二，你有沒有良心，你當初高考我是怎麼給你鼓勁的，你現在倒說起了風涼話，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陳夕怒了，她也是個有脾氣的。
隔著電話能感覺出來，情緒好了許多，陳喬山倒是安心不少，好歹是正常了，「行了，好好說話，你剛才嚇我一跳，還以為你怎麼著了呢。」
陳夕也有點不好意思，以前還不怎麼覺得，高三年級一離校，她突然就感覺到了壓力，再加上各種不好的流言，她也沒個傾訴的對象，想來想去，也只能找二哥了，「哥，我現在才知道，在咱們學校，想考個省狀元真的是太難了。」
「是吧？」陳喬山有點小得意，陳家的女人個個都是有脾氣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陳夕服軟，想了想，他安慰道：「一高今年的成績不行，不代表你的成績不行，你也別多想，盡自己努力就成，回頭暑假我幫你補習，保准你考上北大。」
陳喬山倒是信心滿滿，老三真要是一門心思上北大，他也是有辦法的，不過陳夕卻完全不領情，「行了吧，二哥，讓你輔導我還不如找小沁姐。」
陳喬山吃了癟也只能自認倒霉，換成別人，他肯定得掰扯兩句，可自家的幾個妹妹，他也只能忍著，「行吧，回頭讓她給你輔導，一定讓你考上北大。」
陪著陳夕聊了好半晌，寬慰了半天，總算緩解了她的緊張情緒，掛斷電話，陳喬山有點無語，這都什麼事，學霸都能患上考前綜合征，這讓一幫學渣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