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小程還沒有來辦公室。」
自從方總他們到來以後，何總的這間辦公室顯得小了很多，隔壁還有一間辦公室原來是秦庄的，他走了之後，到現在一直都是空著的。辦公室已經收拾乾淨了，這兩天他一直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讓程庭坐進去。
辦公室比他的要小一點，方總他們自然是不會進去做的。來的這段日子，大家也習慣在他辦公室商量事情。
方平安和錢中豪昨天晚上喝多了，現在只能躺在沙發上，還沒有恢復過來。
方怡靜站在窗戶邊上看著樓下的風景，目光也在不停地找尋著什麼一樣，她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快一個多小時了，昨天晚上沒有送程庭回家，她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樓下的廣場上排著長長的隊伍，她找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如果能看到程庭的那個小夥伴也行，好像姓張。
錢中豪看她一直站在窗戶邊上，說道，「靜靜，程庭那小子還沒有過來，你直接打他電話不就行了。」
方怡靜搖了搖頭，說道，「我怕打擾到他休息了。」
「現在都已經快十一點了，他早就起來了。」
錢中豪看了看窗外的太陽，把頭轉到方平安這邊，說道，「老方，昨天小程說要把錢投進去，你怎麼也不反對呢？這筆錢投資回報太小了，完全不划算。」
方平安稍微挪了一下身子，坐正了，深吸一口氣，緩慢地說道，「他畢竟是本地人，聽說這次拆的地方就是他父母工作的菜市場，應該有很深的感情吧。」
「但是這個風險確實太大，在這個地方建這麼多房子，投資都可能收不回來。」
方平安嘆息了一聲，說道，「由著他吧，反正這筆錢是他的，他心裡也有數，到時候咱們看有什麼幫得上，盡量幫把手。」
錢中豪點了點頭。
突然方怡靜跑回到沙發上端正地坐著，過了幾分鐘，程庭便邁步走了進來。
四個人都已經在沙發上坐好了，在方怡靜身邊給他留了一個空位置。
何總起身走到茶水櫃邊上，端了一杯龍井放在他面前。
「小程，徐主管他們已經把昨天的情況說了，剛才我已經跟方總他們說了，正好你過來了，要不我把今天上午的情況再給你說說。」
眾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正要開口，程庭伸手說道，「方總他們願意聽，你跟他們彙報就行了，不用管我。」
何總一時愣在那裡，也不知道要不要說下去，看了看程庭，又看了看方總。
方總便說道，「你說吧，大家也都聽聽。」
何總早就準備好的內容寫在了紙上，從口袋裡掏出來，他開始一條一條地將投資情況說了出來。
程庭便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上，早上把他叫醒的太早了，現在頭都還是暈暈的。
何總說了半天還沒有結束，他聽得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起身去洗手間回來之後，何總居然還在講，不過方總他們顯然還是很感興趣，一直耐心地聽著。
好不容易說完了，程庭聽他剛才列股票名稱時，快被催眠了，雖然聽起來是一串數字，但都是跟錢關係密切，也不能怪方總他們聽得如此仔細。
程庭問道，「資金剩下不多了吧？」
何總看了看方總，小心翼翼地說道，「投得差不多，還剩下一點點了。」
程庭點了點頭，說道，「都投了就好，現在大盤在多少點呢？」
「早上開盤在2382點。」
程庭便沒有再問其它問題了，自個端起茶杯慢慢地品著。
兩人的對話才說完，方平安和錢中豪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不過這次好歹有點準備，不至於對這種操作風格太驚訝到。上次期貨雖然只交易了一個品種，剛才何總的彙報來看交易了不下兩百支股票，幾乎是從一個極端突然到另外一個極端。
兩人對視了一眼，過了好一陣，他倆都笑了。
方怡靜見他倆笑得這麼開心，問道，「你倆怎麼了呢？笑得好奇怪呢。」
方平安說道，「現在這才是正常的節奏吧。」
方怡靜追問道，「什麼正常的節奏呢？」
「說了你也不會懂，反正已經如此了，跟以前一樣，咱們還是慢慢地等著吧，反正咱們插不上手。」
何總這才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畢竟方總起初是完全信任程庭的，現在他當了甩手掌柜，具體的操作都是交給了徐航他們，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只是關心錢是否花出去了，並不想知道進展和結果。
這種操作手法他以前從來沒見過，如果虧損的話，責任自然還是在程庭那兒。
他本想再說兩句，給點建議，但是看方總並沒有說什麼，他便也不再堅持原來的想法。
方平安站了起來，說道，「這附近有沒有喝粥的地方呢，咱們找個地方喝點清淡的吧。」
錢中豪也拍了拍肚子，說道，「是有點餓了，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今天上午胃一直不舒服，燒得慌。」
路上偶爾有幾輛計程車，其他的車很少，更不用說有像方怡靜這種紅色的寶馬車了，路邊上隨便找個位置都能停車，完全沒有找不到車位的問題，更不用說找不到車的那種苦惱了。
海鮮粥館里空蕩蕩的，中午來喝粥的人很少，只有一張桌子上有人，其他桌子都是空著的。
老闆熱心地走上前來迎接他們，手往樓上指著，一邊走一邊招呼前台的服務員大姐，說道，「把這五位客人送到樓上的雅間，我隨後上來招呼五位。」
五人順著木樓梯上樓去，分開時，老闆一把抓住何總，兩人走到一邊說了幾句話，過了好一陣，何總才跟著上了樓，進來沒多久，粥就都端上來了。
何總來過這裡許多回了，馬上招呼著，「大家儘管享用，粥都是凌晨就熬好的，一直用小火溫著的，拿上來之前還專門在涼水裡降了降溫的，對胃絕對有好處，好消化的很。」
方怡靜嘗了一口，含在嘴裡，說道，「爸，你趕緊嘗，味道確實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