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唯一的辦法
侍不停得磕著頭:「侯爺,萬萬不可啊!現在您正是凝聚民心的時刻,若是將這些百姓處死了!損的不僅是您的威嚴,還有陛下的君威啊!」
詩飛輕笑一聲,那雙含水杏眸微轉:「那您的意思是為了陛下的君威,可以毀了侯爺的一世英名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萬劍直接甩手給了她一記耳光子,用力之狠將她整個人甩了出去。
她的左臉頰立即腫了起來,還滲透著血絲,她痛苦得抬起頭看向萬劍,沙啞得道:「侯爺,你……」
萬劍是軍人出身,他動怒的唯一做法就是拳頭和耳光子,面對溫雲,他尚且控制力道,併發誓永遠不再打她,但面對其他人,他根本用不著顧及,即便此人是個女子。
「好大的膽子!居然拿陛下的君威來說事,你是想陷本侯為不忠不義之地嗎?滾!立即給我滾出去!」萬劍對著此女子怒吼,黑色雙瞳已殺氣騰騰。tqr1
詩飛一抹唇角的血跡,面色已恢復了從容淡定,笑著道:「侯爺,奴婢所說的一切都是為您著想,再過一些時日就要開戰。戰死沙場尚且可以留個百世英明,死得其所!但若還未開戰前,軍心就開始動亂,那些刁民的謾罵聲不止,那即便侯爺贏了,他們也會說是侯爺居心叵測,是一個計謀!」
這侍衛見萬劍的眼神有些鬆動,心知不好,心一急,甚至要哭出聲:「侯爺,千萬不能聽這妖女胡言亂語啊!此刻切不能傷害百姓!百姓是立國之本啊!斬不得啊!」
詩飛不說,眸光鎮定得看著萬劍。
萬劍閉目沉思,良久后,他的黑瞳突然睜開,臉色冰涼一片,眼中已浮現出濃烈的殺氣,對著侍衛吩咐道:「傳令下去,讓錦衣衛將宮門前這些百姓全部帶走!」
「侯爺啊!若是斬了百姓,你將成為千古罪人啊!即便您以後證明了清白,百姓也不會再臣服於你,甚至對陛下也有怨氣啊!斬不得,斬不得!」侍衛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已是淚流滿面。
萬劍的臉色已泛黑,突然抽出了腰中的長劍劍尖直指這侍衛頭領的腦袋,「看來,你是想放縱這些刁民來誣陷本候了!」
「不是,不是啊!」侍衛連連搖頭,正想要再做解釋,「刺啦」一聲,萬劍的劍直接割破了他的咽喉。
「呲!」溫熱的鮮血濺射了一地,也剛好濺在想要進門的溫雲臉上!
溫雲手中的瓷碗「哐當」砸落在地,滿臉的驚恐。
萬劍立即上前扶住她,調整了一下方才恐怖扭曲的眼神,問道:「你怎麼啦?」言畢,又對門外厲聲命令道:「夫人的貼身丫鬟呢?還不快將夫人帶回去?」
「你要殺無辜百姓?」溫雲一把推開他,雙眸已充滿了極度的怒意。
萬劍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迎著溫雲冰涼的眼神,他的心猛地揪痛,在吞下喉間的哽咽后,他一甩衣袖道:「這是男人的政事,與你何干?」
溫雲冷笑一聲,目光落在詩飛的身上,反問道:「男人之間的政事?那這個女人呢?你為何要聽從這個女人的建議?萬大哥,那些是百姓!不能殺啊!否則你一定會成為千古罪人!」
「我……」萬劍一時語塞,但下一刻他再次開口反駁:「那些不是百姓,是刁民!」
溫雲的眼神涼如薄冰,她看著他的雙眼,一字字清晰得道:「萬大哥,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薄情寡義又殘酷之人,算我瞎了眼!你聽著,你若是殺了這些百姓,我溫雲就與你徹底的恩斷義絕!」
她冰冷的聲音和話語,忽然一下子就酸了萬劍的眼眶,他吸了一口氣,對門外喊道:「來人!將夫人帶回房內看著,不許她跨出房門一步!」
溫雲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侍衛,冷聲道:「不用你們來拉,我自己會走!」
詩飛看著溫雲離開的背影,唇角在不經意間已勾起,上前諂媚道:「侯爺,看來夫人並不是真的心疼您,否則……」
「啪」萬劍又對著她甩了一記耳光子,指著她怒聲道:「賤人!下次再讓本候聽到你挑唆本候與夫人,本候就將你扔進軍營,讓你做個軍妓!」
「奴婢……」詩飛捂著臉頰的紅腫,垂下了眼帘。
當日,萬劍下令將那些亂傳謠言的百姓全部囚禁,包括他們的九族,並決定在十日後正午全部斬首示眾!將近有一萬多的百姓牽扯到其中!
這一旨意傳出,各大臣皆反對!但沒轍,魔帝臨行前將國事交於他打理,並且還在宮殿中宣旨過,若他不在,萬侯爺就是帝!若是他在六個月內不歸來,萬侯爺就直接登基!
這些大臣即便心裡再不爽快,也斷然不會為了一萬百姓而開罪於魔帝的寵臣。
所以,這些日子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沉浸在恐懼的精神壓力中,每個人的脖子彷彿都懸挂著一把砍刀!
溫雲在得知這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寫了一封信想要給安千荷,內容很簡單,要陛下手擬一份赦免這些百姓的信。
如果是馬車,那從火域到玄空魔域至少要半個月。
但若是馬不停蹄的快馬加鞭,再從小路趕,那隻需五六日就能到達。所以,應該還來得及!
但她的房門前站滿了侍衛,如何能將這封信交給快騎手,快騎手又怎麼願意為她辦事,她想了想,對門外喚了一聲:「珍兒!」
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進了門,她就是溫雲的貼身丫鬟,只見她欠身行禮道:「夫人有何吩咐?」
「過來!」溫雲對著她招招手,從衣側里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對她道:「珍兒,這玉佩是我娘的隨嫁物,我現在將它送給你。你能不能將這封信請你弟弟替我送到陛下手裡……」
翠兒的弟弟是帶刀侍衛頭領,這事交給她做再適合不過了。
翠兒的臉「刷」得變白,「撲通」跪地求饒道:「夫人饒命吧,奴婢不敢啊!若是被侯爺知道了,奴婢必死啊!」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這些百姓枉死嗎?你方才聽門外的侍衛議論,整整一萬多人啊!我不能看著他們喪命,更不能……」溫雲的手指蜷了蜷,聲音啞了幾分:「更不能讓他的雙手沾滿百姓的血!」
「夫人,奴婢……」珍兒為難低下頭,沉思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