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揭開傷疤
她的聲音越來越尖利,最後蜷縮起身子躲到了床的角落裡,緊緊得抱著被子,「你走,你走,不要過來,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清兒,清兒!你怎麼了?清兒?你不要嚇母后!母后喚個御醫來看好不好?」太后捂著心口,眼淚噗噗直流,深深喘了幾口穩住心神。
清兒性格開朗,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蘇弈清拚命搖頭,眼神充滿了驚懼,幾乎用凄厲的聲音道:「不要,我不要看御醫,我不要看御醫……他已經死了,已經死了!死了!死了!你已經報仇了,已經報仇了!滾!滾!滾!」
「清兒……」太后再度哽咽,轉過身子擦去自己的眼淚,繼而對門外喚道:「來人!」
門外進來兩個小太監,跪地道:「奴才在。」
蘇晉羽雖囚禁了蘇晉楓,但這一切都隱瞞著太后。因為蘇晉羽自小失去母妃,是太后一手拉扯大,多多少少還有一分淺薄的感恩心在。
太后一甩長袖,冷哼一聲道:「陛下回宮已有一個多月,卻未曾來看過哀家一眼,未曾看過他皇妹一眼,你們現在就去請他過來,替哀家轉話給他,哀家還沒死!」
「這……」小太監有些為難。
太后深居簡出,對朝堂之事從不過問,所以根本不知道朝中翻天覆地的變化,蘇晉羽也叮囑過宮裡的太監和宮婢,不能將此事透露出去。
「怎麼?連你也想抗旨?」太后鳳目一瞪,威嚴霎那間盡顯。
小太監一拍衣袖,高聲回道:「不,不是。只是陛下這些日子得了重風寒,怕傳染給您。」
「重風寒?嚴重嗎?這幾日的朝務都是誰在打理?」太后的目光立即軟了下來,緊張地問道。
小太監腦子一轉,急忙回道:「御醫說陛下並無大礙,所以,這幾日的朝務之事都是敬王爺在打理。陛下孝順,即便再想念太后也不能見啊!」
太后凝眉了一會兒,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姜妃過來。作為皇嫂,皇妹病成這樣也不來看一下。每日更是連請安也沒有。她還不是皇后呢!若是坐上皇后之位,豈不是爬到哀家的腦袋上了?」
大乾東宮
姜佩語正逗著小英雪,這傢伙的五官已經張開了,圓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就如天上的繁星般明亮,水嫩的肌膚能直接掐出水來。
蘇晉楓已離開了快兩日,姜佩語每日除了為蘇晉楓祈禱就是靜靜地看著孩子,以解思念之情。羅弈則坐在書桌前翻閱書籍,以打發時間。
門,被一個小太監敲響,這小太監不知應該如何稱呼蘇晉楓,所以只能低聲回稟道:「太后命,命姜妃娘娘前去一敘。」tqr1
「公主殿下?蘇弈清?」羅弈偏頭看了一眼姜佩語,見姜佩語給她做了一個手勢,便掐著嗓子回道:「知道了,下去。」
姜佩語快速換上了宮裝,簡單得裝扮了一下就跟著太監匆匆得來到了慈恩宮。小太監在路上輕聲對她道:「娘娘,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您心裡比奴才清楚。若是說錯什麼話,惹得陛下生氣嘍,那陛下可不會講情面。」
他口裡的「陛下」是誰,姜佩語自然清楚,這種不忠的奴才,姜佩語都不願意用正眼打量他,所以也就沒有理會。
姜佩語一進宮門就聽到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地面早已是一片狼藉,蘇弈清正蜷縮著身子躲在床的角落裡,渾身劇烈的顫抖。
「母后,她怎麼了?」姜佩語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清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太后先抱起姜佩語懷裡的小英雪,有些不滿地問道:「佩語,哀家曾覺得你是個賢淑,有教養的姑娘,可哀家現在不那麼認為。你回來已有一個多月,卻未曾來和母后請過一次安。看來你的皇后之位,哀家要讓陛下好好再考慮考。」
姜佩語也不做辯解,只是低著頭恭敬地道:「母后教誨的是,是兒臣的錯。」
太后見她也是消瘦了很多,想來這些日子是在照顧蘇晉楓,所以也就沒再多說,而是對姜佩語嘆了口氣道:「清兒自從三個月前回來后就一直這麼悶聲不吭,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你是她皇嫂,年齡又差不多,你就替哀家好好勸導她吧。」
姜佩語點了點頭,低聲對太后道:「是,母后。不過還請母后先迴避一會兒。」
太后凝眉沉思了一會兒,便轉身出了房門。
待到太后離開后,姜佩語坐到蘇弈清的床邊,只見她就像受了極大的刺激,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在她周身圍繞著恐懼,絕望,甚至是死亡的氣息。
「清兒,不要怕,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姜佩語儘可能得放低聲音,試圖靠近她。
蘇弈清拚命搖頭,將頭埋在大腿間,不敢抬頭,也沒有回答,只是發出破碎的低語。
姜佩語靜下心去聽她的低語,隱隱約約中,她只聽到了幾個字,「為什麼怪我,為什麼怪我,不要走,沒了,沒了……」
她的神志已經不清,若是再不為她開導就很有可能會失去理智,變成真的瘋子!
「清兒,不要怕,沒人會傷害你,這裡是皇宮,你是公主!」姜佩語先讓她記起自己的身份,因為以她的判斷,姜佩語已經處於神志崩潰階段!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公主?我是公主?」蘇弈清終於微微抬起頭,怯怯得看了一眼姜佩語。
姜佩語點頭,慢慢得將身子挪到她身側:「對,你是公主,你是大乾唯一的公主,也是最尊貴的公主。無人會害你。所以,你不要怕。」
「大乾公主?嗯,我不怕,沒人敢害我,敢害我的孩子。」蘇弈清點了點頭,像是自我寬慰,接著又將手覆在了小腹。
姜佩語被她的動作怔了一下,難道她有孩子了?
她不動神色得用手臂將她圈在懷裡,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處,繼續柔聲問道:「孩子幾個月了?」
不等蘇弈清回答,姜佩語的臉色已完全泛白,天哪!她的確有過孩子,不過這孩子早已掉了,由於沒有及時治療,一些殘留物留在體內,所以給對她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也許終身不孕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