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三章:到達浮影島
但這公孫瑾竟然將拍她頭的事情都給交待了上去。實在當得起白髮小閻羅這一稱號。再細細一想,他面上對她嚴格了些,實則還是個好上司。
其實蘇慕隱之所以欣賞他,也是因為他耿直的性子,見安千荷眼中並無真正的怒意,便對他道:「起來吧,扣除一年的俸祿,回國后自拍腦袋一百下。」
對於這個懲罰,公孫瑾欣然接受,磕了響頭,便匆匆離開,知趣得走到了船頭。
到了這日申時,他們的船就已靠近了浮影島,船夫卻遲遲不敢靠近,「你們會游泳嗎?會的話直接游過去。」
蘇慕隱牽著安千荷的手走到船頭,面色冰冷得看向那船夫,「既然已許下承諾就應該答應,沒有任何理由。」
「這位公子,我是答應了,可我現在怕了,你們就自己游過去吧,我是絕對不敢過去的。」那船夫雖被蘇慕隱的眼神所嚇到,但依舊態度堅硬。
「好,那就讓你看看是妖獸可怕還是我可怕。」蘇慕隱言畢,月牙白水袖輕輕一掃,頃刻間就在他們眼前的海面打出一道巨浪。
這巨浪像是有了生命般向著他們的船橫衝而來。
「最後問你一次,是去還是不去!」蘇慕隱的聲音冷清,一雙清眸已有怒火在閃動。
這船夫實在過分,若是只離島一些距離也就罷了,可如今他竟了離了幾十丈就停下。千荷雖會輕功,但若是不慎掉進海里,濕了身子那該如何是好!
那船夫早已嚇得冷汗淋漓,連聲道:「去,去,馬上去!」
船終於行駛到了浮影島,這浮影島南面山拔地而起,一座座群山環繞。連綿不斷的山巒向遠處延伸,直至融入萬里晴空,雲山蒼茫。山峰被薄霧輕輕的籠罩著,霎是美麗。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荒蕪人煙的浮影島啊!我怎麼瞧著倒像是個神仙島。」
杜深深深深吸了口氣,笑眯眯得看著安千荷。見安千荷沒反應,又聳了聳肩,挑眉道:「這就是你的王爺夫君?不是替身?」
「你不是上回見過他嗎?怎麼才認出他?」
安千荷斜了她一眼,不想和她廢話,總覺得這女子做事不靠譜,帶著她來一定會發生什麼事兒。
杜深深攤了攤道:「我只在乎我師兄,其他人我懶得去看。」
若不是白展堂要她前來保護這女人,她才懶得來這浮影島,她一開始接近她就是為了找白展堂,因為當時她看到了她身側掛著的狼鈴。
這島應該是荒無人煙的,然而,他們卻在不遠處看到了炊煙,難道龍邈鬼醫住在那裡?
四人朝著炊煙的地方走去,他們面上看似平靜,實則在警惕周圍的所有事物。
「千荷,小心!」蘇慕隱突然一喝,等安千荷回神的時候,她的腳邊已躺著一條毒蛇的屍體,被蘇慕隱砍成了兩截,還在狂亂得扭動。
蘇慕隱偏頭對他們三人提醒道:「這千百年來,浮影島甚少有人踏足,表面看似美麗壯觀,實則暗藏毒物,你們都要小心。」
當他們四人到達有炊煙的地點時,都禁不住倒抽冷氣,原以為是一座茅草屋,但想不到的是竟然是一座異常壯觀的宮殿。
而那煙,根本不是炊煙,而是有個老頭正坐在宮殿前正燒著什麼東西。tqr1
安千荷湊近一看,這老者竟然在燒紙錢,白花花的紙錢融入火焰中化成了焦黑,繼而升騰於空,他的嘴裡一直念念叨叨著什麼,老眼渾濁。場面異常詭異。
安千荷上前一步,對他行禮道:「老大爺,我想問一下,這裡有沒有一個叫龍邈的鬼醫?」
「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安千荷這才聽清楚他嘴裡在說什麼,他的目光渙散,空洞無神,像是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安千荷咽了咽口水,接著問道:「老大爺,什麼都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脫了皮,斷了骨,沒了,沒了,所有的人都死了……」老者說得很輕,輕得只是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老大爺,你在說什麼?」安千荷又湊進了他,想聽得更清楚,卻不料他突然回頭,一雙空洞的眼神突然一厲,深深地看著她……
這個眼神像是恨,像是失望,又像是要告訴她很多東西,安千荷的腳步往後退了一步,卻身後的蘇慕隱扶住。
蘇慕隱冷冷得瞥了一眼那老者,牽住了她的手道:「別去理會他,我們進去。」
「嗯。」安千荷點頭,但在轉身之際又看了那老者一眼。
那老者卻已低頭,繼續燒著紙錢,嘴裡還在念叨那幾句話。
這宮殿表面雖繁複華麗,但看上去年代已是很久遠了,朱漆大門上是一對獨角獸的銅環,而銅環像已是銅跡斑駁。
蘇慕隱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可這門一推,裡面忽然就噴出一股狂暴的白色氣體。
五人的反應都很快,迅速蒙住了口鼻,但內力最差的公孫瑾還是重重地倒在地面,臉上已是通紅一片。由於旺財躲在他們身後,所以避開了此劫。
「大人!」安千荷見他倒地,第一反應就想去扶他,卻被蘇慕隱阻攔,「不要去動他,若是沒猜錯,他中的是寒香霧,不會傷及性命,若是你此刻碰了他,毒物會進入他的心肺,那他就必死無疑了。」
言畢,他在公孫瑾的身上點了幾個穴道,很快,公孫瑾便緩緩睜開眼睛。
安千荷眨眨眼,看著他:「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蘇慕隱眸光溫柔第看著她:「若是這些基本毒物都不了解,如何做得了你師父?所以,你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你卻偏偏以為自己全都會了。」
「切。」安千荷瞥了他一眼,弱聲道:「驕傲自大。」
蘇慕隱面容一動,眸光微眯,溫聲道:「嗯,回去以後罰抄弟子規,抄不完三百遍以後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都得聽我的。」
安千荷自然知道他所謂的開始和結束是什麼,皺了皺眉頭,甩開了他牽著的手。這傢伙越來越過分了,總是先拿師父這個身份壓來,繼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可惡!實在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