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到達大勝
安千荷的臉色刷得一變,這混蛋什麼意思?是不是連她都不能進了?還是又想欲擒故縱了?
接下來幾日,倒也是風平浪靜,蘇弈清醒來后竟然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安文承按照慕晚漁所說的,也不和她提起此事。
羅弈每日都會找寧心閑聊,看海。
安千荷見兩人越來越膩歪,心裡高興的同時,也忍不住敲響了慕晚漁的房門,可每次要抬手之際最終還是生生放了下去。
她想見他,可她又擔心他不願意見他。
她又不蠢!他一定是擔心自己寒毒發作,不願意讓她看見。既然他不願意讓她看見,那她就在門外守著他。
十日後,船終於到了大勝國的境內,一靠近境內的海域,立刻變得熱鬧非凡。
許多商船停靠在岸邊,身穿綢緞錦衣的商人絡繹不絕得來往運著商品。
「本以為大勝閉關鎖國,想不到他們竟如此繁榮昌盛!真是深藏不露啊!」百里明月扇著桃花扇感嘆。
郝連春水用絲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漬,冷哼了一聲道:「說不定他們也有豺狼之國!當年我們和大涼國打仗之時,他們誰也不幫,看來正忙著發展自己國家的經濟,盡收漁翁之利!」
羅弈在一旁道:「可這些船都是和誰在做貿易?他周圍應該都是些小國啊!」
他雖早和蕭德正翻臉,但十五歲之前還是留在蕭府,他並沒有聽他說起和大勝國的人有過貿易交往。
「如此看來,大勝國比我們想象中還要狡猾,他選擇和周邊小國做貿易,既拉攏了周邊小國的關係,又能發展自身的經濟,這些年來,我們大乾和大涼都在恢復戰役過後的元氣,卻忽略了大勝!若是大勝真有豺狼之心,恐怕攝政王都會著急了吧。」
安千荷的這番話剛落下,眾人就聽到他們身後傳來一個沁涼的聲音,「呵,發展經濟?你們仔細瞧瞧他們貿易的都是些什麼。」
眾人回頭,慕晚漁正靜靜得站在他們身後,幾日不見的他雖依舊風骨卓越,容貌絕世,只是那抹白色越發的清瘦。
這十日不見,安千荷心裡早已思念成災,見他比上回見到更加清瘦,顧不得這麼多人在,上前就將他攙扶住,眼中流露出的心疼掩也掩不住,「這裡風大,等船靠岸了我再喚你出來。」
慕晚漁輕咳一聲道:「無礙,我只是想讓你們學會如何去觀察每個細節,而不是胡亂下定論。」
眾人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有意的看了看周圍船隻上的貨物,不出慕晚漁所說,他們貿易的東西全部是一些書籍和聖教的教物。
羅弈看清后,立刻笑道:「是我們大意了,他們貿易的不過是一些無用的文化!沒什麼可忌憚的!」
慕晚漁見他們面上流露瞭然之色,又挑眉問道:「所以,你們現在認為他們是在和周圍的小國交流聖教文化?」
眾人點頭!
慕晚漁的眼眸亮起一抹光,抬手,手掌對著前方微微一攏,一本聖教的書籍已然到了他的手心。
眾人不解。
慕晚漁翻了兩頁,沉默了片刻,繼而慢慢道:「想要得出一個真相,不能只看它的表面。這看似一本普通的聖教書,實則它起到的不僅是文化交流,還是一種靈魂和禁錮。」
百里明月不解,眨眨眼問道:「靈魂的禁錮?這是何意啊?難道大勝的聖教相當於我們的天蓮宗?會抽魂?」
「不是抽魂,而是禁錮住周邊小國的思想,讓他們對聖教的崇拜漸漸轉化成對大勝的崇拜,如此一來,他們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拉攏周邊所有的小國。甚至,漸漸將他們吞併!」
慕晚漁的聲音極低,但卻滲透著一股子威嚴,還有深藏在其中的殺氣。
羅弈點點頭,又問:「既然如此,為何攝政王從不動大勝?難道等他們翅膀硬了再來欺我們大乾嗎?」
慕晚漁看了他一眼,不應,可正要轉身的時候,道了一句:「我又不是蘇慕隱,我怎麼知道?」
在眾人瞭然和崇拜的注視下,慕晚漁又獨自坐到船頭的夾板,等待著船的靠岸。tqr1
安千荷忍不住坐到他身邊,為他倒上一杯清茶,遞到他面前,低聲問道:「你最近怎麼都不出來?是不是寒毒又發作了?」
慕晚漁閉目不語,也不接過茶盞。
安千荷蹙眉,低頭尋思了一會兒,片刻忽然又柔聲道:「還在生我的氣?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也得等你身體好些了。」
這些話已是她鼓起勇氣才說的,說完了早已小臉紅彤彤的,連端茶盞的指尖都在微顫。
可慕晚漁依舊不應,連眼都未睜一下。
「慕晚漁!你不要太過分!我在和你說話呢!」安千荷彭得將茶盞擱在旁邊的木架上。
慕晚漁懶懶得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挑眉道:「我此刻身體就不錯。」
「好!這可是你說的!」安千荷直接坐到他腿上,雙臂抱上他的脖子。
慕晚漁微愣,他沒想到她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到他懷裡,心突然七上八下。
安千荷從未見過他有這麼尷尬的神色,白皙的臉上染上一層紅暈,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最後竟將溫潤的唇瓣湊到他耳側,柔聲道:「想你了。」
慕晚漁綳著臉沉默不語,實則心早已跳到了嗓子眼。
這些日子他何曾不想她,只是他實在不忍心讓她看到他寒毒發作的模樣。
此刻被她這麼一抱,他壓抑這麼久的思念蒸騰而上,呼吸開始有些微喘。
安千荷見他神色有所變化,她的興緻就更濃,壓著快要得逞的快感,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放在她的心口處,垂目含羞道:「這裡,在想你。」
這哪裡是心口,明明是柔軟的胸口!慕晚漁呼吸一滯,連心都忘了跳動,「安千荷,你在勾引我……」頓了頓,他沉默了片刻,語氣低暗,「你勾引成功了!」
言畢,他一把將他摟緊在懷裡,身體相碰,近在咫尺,熟悉的氣息再次充斥彼此,像是兩團熱火正要燃燒,齊齊具是一震。
可慕晚漁卻沒有吻上她的唇,而是靜靜得從她后腰抱著她,如玉的容顏靜逸且幸福。
清風吹來,安千荷將所有的情緒散開,讓其隨風消散,須臾,她輕輕吸了口氣,無論去大勝這條路有多難!無論他是否能解開寒毒!他生,她陪他生,他死,她必定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