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章:殺機暗伏
「要殺大丫頭就先殺了我老太婆!」
「彭」門被打開,老夫人一臉怒意的出現在門口,安墨蕭立刻上前迎接道:「母親,您怎麼來了?這麼夜了,還不快去休息?」
老夫人用拐杖猛敲地面,胸口像是被什麼梗住似的,怒聲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然要殺了親生女兒!我老太婆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滾開」
安千荷一見老夫人立刻撲進她懷裡,泣聲道:「祖母,孫兒好想您!」
這不是演戲,而是真情實意,這世間她只有兩個親人,一個是安文承,一個就是這頭髮花白的祖母。她能感覺得出,老夫人是真心疼她,真心愛她。
老夫人輕撫她的頭,落淚道:「大丫頭,你走的時候怎麼不和祖母道別,祖母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啊。」
安墨蕭氣急,這逆女冥頑不化,一定不能讓他回學院,否則以二皇子蘇晉哲的性子一定懷疑他也投靠了太子。若真的如此,蘇晉哲又如何會放過他?
太子無能,絕對不會繼承皇位。可老夫人又在此處,如何下手,索性,這孽種還要在府里住兩日,就算不殺她,也定讓她去不了學院。
安墨蕭上前一步,對老夫人恭敬得道:「母親,方才兒子也是一時氣急,好了,您別生氣了。讓千荷帶您回房休息吧。」
老夫人聽了此話,這才消了口氣,冷哼一聲道:「若是再說此話,你就權當沒有我這個老太婆!我老太婆也權當沒了你這兒子!」
安千荷扶著老夫人回了房,在月光的照射下,她才發現她的祖母又蒼老了很多,滿頭銀絲,竟然尋不出一根黑髮。
兩人走了很長一段路,老夫人突然開口道:「千荷,你告訴祖母。文承是不是被顧迎蓉害死了?」
安千荷立刻寬慰道:「祖母放心,文承沒有死,只是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養病。」
老夫人拍了拍安千荷的手背,感嘆道:「那就好,那就好。大丫頭啊,祖母知道你替文承去了書院,祖母並不反對,你去總比文煜那腌攢子去好。你有空記得回來看看祖母,祖母老了,也不知能活多長時間……」
「嗯,知道,孫兒一定長回家來看您。」安千荷感動得落下了眼淚,連連點頭。
快到老夫人房門的時候,老夫人突然緊緊抓住安千荷的手:「大丫頭,你父親心狠,今日你就住祖母房間吧。」
安千荷嘻嘻笑道:「放心吧,祖母,父親那是在氣我呢,他怎麼會真的殺了我?我是她的親生女兒!等孫兒在朝廷里做了大官,就回到祖母身邊!為安家光宗耀祖!」
「哈哈,好!好!好!」老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但過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道:「唉,文承也是個好孩子,可惜身子骨不好,一定是被顧迎蓉這毒婦害的,可我這老太婆沒有證據。好在老天給了你這麼個好孫女,祖母盼著這一天。」
看著老夫人的笑容,安千荷心裡暗下決心,只要老夫人還在一日,她就不會對安家下手!即便安墨蕭要殺她!
荷塘苑
安千荷坐在燭火前正翻閱著書,有人敲響了門,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小姐,老奴有話要對您說,能進門么?」
安千荷合起手中的書籍,淡淡道:「請吧。」
進門的是安文承身邊伺候的李婆子,她一進門就立刻跪倒在地,身子蜷縮得像只軟蝦,安千荷還未開口,她便泣聲道:「大小姐,大小姐!老奴那日差點害死了大少爺,老奴願意一死贖罪。」
安千荷嘴角含笑,目光卻極為冷漠的看著李婆子,道:「李婆照顧了文承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來還害死他這一說。莫不是李婆今日受了什麼驚嚇?」
這李婆以為安千荷一定會怒斥她一頓,然後她以苦肉計得到她的相信,可這大小姐竟然不知道是她給文承下的毒?
是真不知,還是裝的?
那婆子低著頭,畏畏縮縮得又道:「大小姐,那日老奴在小廚房裡煮雞湯,因為有些事情出了門,可當老奴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小丫鬟鬼鬼祟祟出了門。是老奴疏忽,讓惡人有機可乘,讓大少爺中了毒。」
言畢,她又是磕頭連連,老淚縱橫,迎著安千荷波瀾不驚的眸子,她撩起長袖,一道道傷疤交錯在她手臂,觸目驚心。
「後來老奴將那丫鬟逮住,她才說出她在雞湯里下了毒,是受夫人威脅。可那時候您和少爺已經出了門。老奴後悔萬分,一想到大少爺也許會喪命,老奴就在手臂割一刀子!老奴真想以死謝罪啊!」
這李婆子老淚縱橫,這杠杠的演技絕對不輸給顧氏,只是這婆子不知,眼前女子有一顆以毒攻毒的心,即便她披著幾層羊皮,也一定一層層被她扒下來。
安千荷端著一隻青花瓷盞,輕輕撇開一層茶葉,淡淡道:「李婆,你今日來此地只是想告訴我,顧氏想要害文承?」
李婆子信誓旦旦地道:「老奴一心向著大小姐和大少爺,即便讓老奴去死,老奴也願意。老奴這次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告訴大小姐這些。」
安千荷勾起一抹極冷的笑容,讚美道:「你真是個忠實的好奴才。」
李婆子未曾發現安千荷越發冰冷的笑容,將袖子放下,不動聲色的緊握了一把粉末,含著淚道:「大小姐,老奴還知道一個秘密。」
安千荷低頭抿了一口茶,輕聲道:「嗯,那你湊到我耳邊說吧。」
夜黑如墨,暈染於天際,使得整個安府陷入一片黑暗,掩蓋住了這府里所有的骯髒。
安文煜一手拿著砍刀,一手拄著拐杖一瘸一瘸得推門進房,她看著床榻靜靜躺著的人,醜陋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扭曲的表情。
安千荷,你這個婊子!害我瘸了腿,又讓我失了仕途,害了我一輩子!
他高舉砍刀,對著床榻上的人的腹部猛砍一刀,「刷」濺起一道鮮紅的血光,溫熱的血液噴濺了他一臉,但他卻極其興奮,對著床上人的臉又是一陣狂砍,每砍一刀就罵道:「臭婊子,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