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垂死的狡辯
老夫人的臉色也鐵青,氣得手指都在顫抖:「顧迎蓉,你現在若是不把銀子的去處說出來,就滾出安府,安府沒有你這樣的媳婦!」
老夫人最後這句話在顧氏的腦門炸開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只能哭著道:「老爺,老爺,妾身絕對沒有挪用庫房裡的銀子,這十幾年來,妾身都是不辭辛勞得打點著安家的大小事物,從未有過查漏……」
話語停頓於此,她突然轉向安千荷,指著她的鼻子,恨聲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偷的!一定是你栽贓給了我!」
安千荷似是一愣,接著無比無辜得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得道:「母親,您為何如此誣陷我?我才掌管幾日?哪有這麼大本領挪用十萬兩白銀?」
比演技是么?她也會,這些日子她在顧氏身上學會了不少演技。
安墨蕭突然想到了什麼,長袖一揮,喚道:「將庫房裡幾個管事的統統叫過來!我要親自審問!」
「父親,不需要請這些管事,問問李福貴就都清楚了。」安千荷輕挑了一分眉頭,緩緩走到李福貴面前,道:「福貴,若是你將這些銀兩的去處告訴老爺,老爺也許就饒你一命。」
話音剛落,顧氏就跳了出來,瞪大著眼對安千荷吼道:「千荷,你是在逼李福貴撒謊嗎?」
「母親,不要害怕,一個將死之人是絕對不會說謊的,除非您是怕……」話鋒一轉,安千荷又道:「當然,女兒相信一定不是母親做的。」
「你!」顧氏額頭青筋直跳,但卻擠不出半個字,只能將目光惡狠狠得瞪向李福貴。只盼他能堵住自己這張嘴!否則就算今日逃過一死,她也一定弄死他!
李福貴的眼珠子轉了轉,閃過一絲不定,最後定格在安墨蕭的臉上,似乎等著他的發落。
安墨蕭倒抽一口冷氣,指著李福貴道:「若是你現在將知道的全部說出來,那我就饒你一命。若是有半句假話,立刻拉出去仗斃了!」
李福貴低頭思慮了會兒,正要開口,就聽到門外傳來李管家的聲音,這李管家今年已有五十開外,在安家做了二十餘年管家,李福貴是他的獨子。
「老爺,要怪就怪奴才吧,奴才的八十歲老母病了,急需要錢,想不到夫人二話不說就把錢給了奴才。老爺,夫人是菩薩啊!千萬不能冤枉了她啊!」
李管家也是顧氏的心腹,他也深知顧氏的為人,若是福貴將安文煜的事情抖出來,他們都得死!
安千荷心底冷笑,顧氏的暗爪可真多,幸好她早有準備,只見她淡淡啟唇,目光卻銳利如鋒利的刀:「李管家,那你還記得是哪月,哪日拿到的銀兩,又是在哪個醫館,哪個大夫替你母親看得病?」
李管家的臉色一白,剋制住一切的慌張,回道:「好像是……是去年五月初五,夫人給了奴才十萬兩銀票。奴才……奴才就帶老母去了郊外的金大夫家裡,不過聽說這金大夫已經隱居了,再也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