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不可能
「不可能……啊!」伴隨著阮若水的慘叫,腳上連著皮膚的筋脈猛然斷裂,撕裂挫骨一般的疼痛。
阮若水臉上的慘白已經到了透明的地步,甚至眼窩裡的青色變成了灰暗的青色,阮若水猙獰的眸子里譏諷著,狠狠的抽著氣。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方俊澤依舊冷漠的開口。
手指捲縮起來,狠狠的握在手裡,不斷的用力的收緊,這次真是只有一步了,從未接近到這麼近的距離,他的妹妹。
「去死,呸!」
阮若水牙齒縫裡擠出的幾個字,混著血水的顏色從嘴裡噴出來。
想要知道葉輕塵的下落,一家人團聚?做夢!她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絕不會。
「啊!」
傷痕纍纍的猛然的被狠狠踩上,冰涼的觸感還未來的及真切的感受,腿上撕裂血肉拆開骨頭一般的疼直接穿進腦子裡。
冷汗大顆的從阮若水的頭上滑落。
身下的鮮血如琥珀的一般的晶瑩閃爍著,阮若水身上已經痛到極致,甚至就連最後的手筋被挑斷,刀尖帶著血拔出來的時候,阮若水都是昏迷著的。
「你妹妹已經死了,我……我殺的,有本事你殺了我。」
方俊澤看著血泊里的阮若水,眯起的眸子里滿含著殺意,可是他知道,阮若水現在想要的就是一死,好了斷了生不如死的痛楚。
不會的,方俊澤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他的妹妹,找了多年的妹妹,心心念念的挂念著,就在要找到的時候,被眼前的人給毀了,幾乎是觸手可及的真相。
「呵!」
方俊澤冷笑,深深的眸子里閃著詭異的光,笑意從嘴角滲出,卻是寒冷的壓迫感,一絲絲的傳到阮若水的身上。
「……」
阮若水還沒開口,忽然就被讓你狠狠的扼住了喉嚨,嘶啞而乾澀的喉嚨逐漸的被擠壓,直到眼前一片黑暗。
「嘿嘿……」
耳邊是毛骨悚然的笑,帶著隱隱的興奮。
阮若水再次醒來依舊是在黑暗裡,睜大了眼看清楚了才看的出,頭頂上是有亮光的,只是微弱的光,是蠟燭。
還未來的思考眼前的景象,痛感從下身傳來,阮若水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他們說著她聽不懂的話,不遠處還有人附和著嬉笑,她想掙扎,卻掙扎不開。
她想,只要她能出去,絕不會繞了白白占她便宜的人。
然而,噩夢才開始。
方俊澤回到了別墅,彎曲著腿坐在沙發上,電話里人溫柔的安慰著,說著好聽的言詞,不過是以後還有機會,派人去找一類的話。
掛了電話,方俊澤望著屏風發獃,遠山裡雲霧繚繞,高高的半個太陽升起紅紅的顏色,那些溫軟的紅色卻照不進黑白的雲石里,只有一片冰涼的遠山。
吩咐出去的人已經出去了幾天了,不管怎麼樣,總是要有一絲線索的,第一次的驗血是他不夠仔細,也不夠謹慎,給人鑽了空子。
時間過去的不算斷,找起來有些麻煩。
還沒能理出頭緒,忽然手機響了。
方俊澤看也不看,急急的接起來。
「把醫生帶過來。」方俊澤聽完手下的話,低聲的說著。
醫生還在上班,麻木重複的工作,把血樣送進去化驗,取出要找的一些關鍵的細胞,每個細胞的觀察都是24小時以上。
醫生被帶到方家別墅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膽小又怕死的一聲不敢吱呀一聲,生怕一身黑西裝的人殺他滅口。
為什麼要抓他,醫生實在沒時間去想。
彎彎的眉眼一副貴公子的樣子,隨意披在身上的大衣下是一件淺藍色的襯衫,更是顯得方俊澤貴氣沉穩。
「砰。」
白色的物體被男人扔到臉上的時候,醫生還在想,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被抓來的。
紙張穩穩的落地,緩緩的鋪開,是一張鑒定的單子,這樣的單子他每天出幾百張,難道是出了什麼差錯?
「阮若水?」
醫生輕呼出聲。
忽然之間狠狠的顫抖了起來。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方俊澤的耐心已經在阮若水身上用完了。
男人的眸子里冰冷的煩躁,開口的聲音低沉卻不見一絲的玩笑。
「不是我,是阮若水讓我換血樣的,不是我。」醫生顫抖著開口。
瘦小的身子蜷縮做一團,說完話,不敢抬起眸子看方俊澤,心底越發的害怕起來,阮若水呢?現在是不是能讓阮若水出來證明他是無辜呢?
「那麼血樣是誰的?」
方俊澤急急的問。
既然醫生真的是阮若水的合謀人,那就是說這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事情的。
「誰?」
恐慌的醫生只顧著害怕,沒聽清方俊澤的話,反問出口。
「砰!」
方俊澤怒不可遏的踹了上去,腳上的皮鞋狠狠的踩在醫生的臉上,壓制著心裡的怒氣再次開口問道:「我問的是我妹妹,你換的血樣的人,她在哪裡?」
醫生疼的抽著氣,口水從無法合嚴的嘴唇里緩緩的流出,顫抖哽咽著說著話,卻因為方俊澤腳上的力氣過猛,含糊不清。
方俊澤的臉上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腳下扭曲的面孔而緩和一分的冷峻,腳上的又重了重,男人口中的銀絲已經成了一灘晶瑩在地毯上。
「我再問你一次,我妹妹在哪裡?」
冰冷的臉上滿是凝重,嘴角的弧度已經不見開合,只有原始的憤怒,散著暴戾的陰鷙。
方俊澤怎麼能不生氣,原本觸手可及的人忽然就不見了,始作俑者得到了懲罰,會用永無天日的用最下流的方式最骯髒的方式活下去。而他,正是他腳下的這個人,這個兇手的幫襯,亦是不能饒恕的人,要不是他幫著阮若水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