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說我
紙張上沒有過多的文字,四張照片在一張白紙上安靜的躺著,照片是現代的彩色,清晰度很高,車禍的現場,遠遠的是火光大作的爆燃,鏡頭前一個少年比著囂張的剪刀手。
看上去無關聯的照片,偏偏,仔細看了,才大有文章。
少年囂張的嘴角揚起,勾起的弧度旁邊,青綠色的植被旁邊,一個人彎著腰,蹲在地上,手上戴著白手套,圈著自己的彎曲的腿,竭力的縮小身影。
頭上的棒球帽膩在黑暗裡,只有一個沿兒看的清楚,口罩擋住了半張臉,身上的衣服是老舊的款式,顏色也是不起眼的重色,看不出的花朵點綴著,如破開的小洞。
方俊澤皺了眉,視線放在了第二張照片,第二張照片不似第一張清晰,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從一輛廢舊的車裡逃竄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依舊是看不清臉。
帽子,衣服,甚至口罩的顏色都是和第一張如出一轍。
第三張照片簡單,一張醫院的大門,帽子,口罩,還有深色的衣服,都是一樣的款式,身材也是一樣的嬌小。方俊澤皺起的眉頭再看到第四張的時候深了許多,長長的走廊應該是醫院裡,一個身影從醫院的走廊緩緩的走過來,這次沒有了口罩,帽子,是有身上的衣服是一模一樣的深色,款式老舊,分不清楚顏色
的花依舊綻放著。
方俊澤的後背生出些涼意,一股刺痛的麻感順著頭皮一路傳遍全身,再清楚不過了,如果說前三張還能爭辯幾分,那麼第四張阮若水那張清晰的臉又該怎麼狡辯?
「砰」
遠遠的一聲關門,用足了力道。
一身洋裝的阮若水已經換了衣服,新款的大牌,全球限量,一件是她一輩子都不敢想的數字,現在不也是一天換好幾套的穿么?誰還敢說她是灰姑娘?
高跟鞋帶著流蘇,水晶的墜子,每一步都是清亮的摩擦,發出細微的響動,那是奢侈的聲音,阮若水是這麼理解的。
「還不走?難道要在我方家吃午飯么?」阮若水開口說道。
粉色的小洋裝純手工縫製,每一個接縫都是完美的弧度,動則優雅婉轉,靜則沉穩內斂,沒有了機械的生硬,更是昂貴異常。
遠山的眉染了咖啡的顏色,現在很流行的美容,白皙的臉上掃過了淡淡的腮紅,一抹少女的溫婉,不滿的紅唇微微的撇著,眼底不耐的看著不言語的兩人。
「你們在幹嘛呢?」
阮若水不依不饒的開口。
細細的眼線畫的微微挑起,勾人的弧度,卻獨獨的看到了風行,變成了陰狠的樣子,眼底的厭煩絲毫的不隱瞞。
沙沙的水晶往前一點,還在悉率的聲響著,阮若水抬著眸子,好奇的往方俊澤手上的白紙上瞄去,忽然勾起的手指還未纏繞上髮絲,陡然頓住。
「這是什麼東西?」阮若水顫抖著開口。
轉頭看向方俊澤,滿眼的都是疑問,塗了陰影的鼻翼不可抑制的加重了呼吸,方俊澤垂目,手裡的紙張前傾了幾分,足夠阮若水看清楚。
阮若水足足的看了十分鐘,眼底的傲氣緩緩的變的冰冷。
那不是那天慌亂的躲起來的樣子么?還有聽到小小的爆裂聲,慌不擇路的樣子,該死,為什麼去醫院忘記換衣服了?
淡淡的香甜傳進鼻子里,前調是蘭花的幽香,散發後會變成神秘的鬱金香味道,中調是麝香的迷人,夾著淡淡的橘子味,是少女的活力的味道,尾調大氣,是牡丹的芬芳,代表著血統的高貴。
不,她是方家的人,她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也沒有能夠動方家人,難道就憑一張紙就能說明什麼么?
那些廉價的衣服到處都是,隨便一個菜市場就能買到,那些口罩兩塊錢一個,甚至不用找,村子里小賣部就有,僅憑這些就能說明她是兇手,痴心妄想。
「哥,這是什麼啊?」
阮若水抬起頭,對著方俊澤開口。
方俊澤重重的蹙眉,眼底的冰冷已經不需要任何投射已經足以讓人生寒,那場車禍,他知道,那是針對葉輕塵的,是顧長欽開車攔下,不然,葉輕塵早已無力回天。
葉輕塵,也是他的朋友,一直,他都想,如果那是他妹妹,該有多好。
「哥,你怎麼了?」阮若水上前,輕輕的開口,溫柔的聲音,依舊的乖巧。
阮若水看著方俊澤冰冷的樣子,心底猛然咯噔一下,看方俊澤的樣子恐怕是已經相信了,不可以,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呢?
她的方家千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誰也不能打擾。
「我說送東西送完了吧,送完就趕緊走。」
阮若水把怒氣灑在了風行身上,厲聲的開口說著。
如果不是風行送來這些東西,那麼不會有現在的懷疑,都是該死的顧長欽,怎麼當初沒把他給撞死?
風行筆挺西裝合體剪裁,健碩的身材高大威猛,此時不怒不惱甚至依舊是恭敬的垂眸而立,隨手的負立,魄力驟然陡升。
阮若水受驚,心裡猛地加快了一下,都知道風行只聽顧長欽的話,任誰的面子都不給,嘴上說不怕,心底還是膽怯的。
阮若水咽了咽喉嚨,想到自己已經是方家的大小姐了,就不信顧長欽敢把她怎麼樣。
「嚇唬誰啊?你算是什麼東西?敢來我們方家撒野,沒眼力勁的狗。」
阮若水心裡的底氣足了,仗著又是在方家,口無遮攔的罵了起來。
「住嘴。」
方俊澤面上冷了幾分,厲聲呵斥。
阮若水看看冷漠的風行,心底依舊的不解氣,可是厲聲的方俊澤顯然已經不悅,阮若水紅唇一抿,眼角的淚就 滑了下來。
「哥,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說我,顧長欽那個混蛋明顯就是不想放過我,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來誣陷我,哥,你要給我做主啊!」阮若水的眼淚流的起興,聲聲都是委屈的訴說,說道悲傷處了,倚著身子挽上了方俊澤的手臂,潸然的動情的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