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今夜,就履行你的職責吧
葉雲兮整個人瞬間抖了抖,然後猛地抽出手,就要阻止方逸辰的舉動。
可就在這一瞬間,方逸辰卻突然鬆開桎梏住她的手,原本壓在她身上的身體也離開了。
葉雲兮一瞬間竟然有些失落悵然。
「我不喜歡強迫別人,如果你想好了,簽一份合約,陪我一年,我會盡量滿足你的一切合理要求。」
此時的方逸辰,完全沒有了剛剛和她激情時候的炙熱,整個人恢復了往日的冰冷寡淡。
他的眼眸幽深而神秘,看向她。
「今後你也無需做這些事情,若是你想做,我當然很樂意接受,不過我剛剛說的陪我,可不是指做飯過家家,而是陪睡。」
他把重音落在了最後的兩個字上,葉雲兮微微一怔,隨即面色也蒼白起來。
方逸辰卻是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甚至沒有瞥向葉雲兮一眼,淡淡的說道。
「好好考慮,明天給我答案。」隨後,他拉開了房門,葉雲兮這才恍惚的走了出去。
「阿辰,你到底怎麼想的。」窗台上,矯健的身影再度一躍而入。
蕭恆微微蹙眉,越發的疑惑,方逸辰是什麼樣子的人,他當然了解。
如果不喜歡,就算是別人倒貼,他連看都不會看一下,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都被無情的攆出去,而面對葉雲兮的時候,竟然為了她而做出什麼合約一樣的東西。
方逸辰卻目光遠遠地飄到了窗外,沒有回復。
早就已經註定了的結局,傷害她或許比情根深種更好一些。
與其讓自己越陷越深,不如乘早讓這一切變成一場交易,對誰都好。
「你永遠這麼理智,會後悔的。」蕭恆深深嘆了一口氣,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方逸辰抿了抿薄唇,是啊,永遠理智,就算是同樣為微微報仇的他們兩個人,蕭恆選擇了一路廝殺,而自己這麼多年步步為營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葉雲兮慌張的逃回房間,她的身體,連同臉頰都在燒灼。
只要是那個人觸碰過的地方,她下意識的蜷縮起身體,想要忘記剛剛的擦槍走火,但是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一副畫面就像是電影一樣一幕幕在眼前閃過。
葉雲兮咬緊下唇,方逸辰的話猶在耳邊。
這個男人,她從未看懂過,高不可攀,冷若冰峰,她想離得他遠遠地,可卻發現自己似乎永遠在他的掌心來回跳躍,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孩子的父親。
想到那一夜的事情,若不是因為中了迷藥的關係,他恐怕連碰都不會碰自己一下吧。
想到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屈辱,她為了大寶都可以忍受,可是如今,她甚至連一個自己的家都沒有。
就算是回去父親和那個女人的家,也像是寄人籬下。
葉雲兮苦笑一聲,而現在,工作都快要保不住了嗎,就算是方逸辰不和她爭奪孩子,她又拿什麼來養活大寶,讓大寶過上好的生活,受到良好的教育。
她沒有辦法。
深深地無力感幾乎將她打垮,可是明天,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事情遲早會隨著何佳航的新歡而結束。
葉雲兮想到這裡,便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找到了方逸辰的電話。
那是他的公用電話,她甚至都沒有他的私人號碼。
不確定他會不會接,也沒有勇氣再去敲門。
葉雲兮還是撥了過去。
此時的方逸辰剛剛洗完澡,從浴室里剛剛出來,手上的浴巾還在胡亂的擦著頭髮,就看到書桌上的公用電話閃了閃。
他走了過去,微微掃了一眼,在看到葉雲兮三個字的時候,拿著浴巾擦頭髮的手微微一怔,隨即拿起了手機。
「我答應你。」接聽電話,那邊依舊是那個軟糯的女聲,只是這一次,她的聲音裡帶著疲倦的決絕。
幾乎是條件反射,方逸辰微微愣了愣,電話裡面的女聲見他沒有說話,以為他未曾聽見,又開口說道:「我答應你,方逸辰,這一年,陪你。」
方逸辰這才緩過神來,他握著手機,卻依舊沒有出聲。
頭髮上的水滴順著額頭緩緩滴落。
明明是他的提議,此刻,他卻覺得心底彷彿有一團火,燒的他無處宣洩。
葉雲兮還是答應了,她終於妥協了,承認了自己的心中毫無他的位置,對嗎,就算他無理至此。
抓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方逸辰抿了抿唇,說:「好,既然如此,今夜就履行你的職責吧。」
葉雲兮的心頓時跳到了嗓子眼上。
方逸辰抬手看了看錶,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現在是十點,我給你十分鐘時間整理,我沒有等人的耐心。」
說完,方逸辰掛斷電話。
整個房間里,出了葉雲兮的心跳聲,她幾乎忘了呼吸。
方逸辰隨便拿起桌子上的筆,打開文件,卻又心煩的將東西扔到了地上。
他只覺得心口越發的沉悶,如果她拒絕他,他都不會這樣難受,他不過想在他泥足深陷之前趕走她,卻發現,她竟然答應了。
也許只是這樣的關係,不會越陷越深。
方逸辰顧不得擦乾頭上的水珠,一把圍起了浴巾走到了陽台上。
和煦的春風帶著院外陣陣的花香,撲鼻而來,緩緩蒸發著他身上的水汽,夜涼如水,他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葉雲兮此時站在鏡子面前,有些發矇。
剛剛的通話就像是夢一樣,如果不是她掐了自己的大腿有了疼的感覺,她不會相信,自己真的答應了。
鏡中那個面容姣好,長發飄飄的女人,神情顯得有些疲憊,所有幻想被一擊破碎,以及那些日子似曾有過的溫柔。
葉雲兮低下頭,旁邊的時鐘有節奏的提醒著她時間的流逝。
她終於咬咬唇,走到了方逸辰的房間。
門沒有上鎖,她還是謹慎的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動靜,葉雲兮扭了扭把手,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她來過很多次,多數時候是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
套房裡安靜的有些可怕,他說過,讓她不要自以為是,就算是為他生過孩子也不會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