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再見夜皇門門徒
兩人依舊如同沒事人一般坐著,吃著桌上的菜,魔焰喝著酒,夜謙喝著茶,全然不顧那幾個跟班那驚恐的眼神。
「小……小.……小子,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你.……」他的聲音中儘是顫抖,不僅僅是害怕夜謙和魔焰的實力,更是害怕他們保護不周帶來的後果。
「我知道啊,葯谷弟子嘛。再說了,可是你們先動手的,我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夜謙快速地掃著桌上的美味,聲音有些含糊。
「他可是葯谷三張老的獨孫,你怎麼能.……」
「味道不錯,你要一塊兒吃么?」那人話沒說完,便被夜謙打斷,在他眼中,不管什麼身份,都一樣。就算真的是神的子嗣,又如何。夜謙就是夜謙,惹了他,誰都別想好受。
一餐飯就這麼在夜謙和魔焰的你爭我搶中結束,那個青年卻還是沒有醒來,幾個跟班也不敢動,生怕惹惱了那兩個不講道理的主,挨一頓愛的教育。
「接下來做什麼?」夜謙伸了個懶腰,打出一個飽嗝,彷彿身邊的人不存在一般。對於他們而言,身邊這些以抱大腿為生的人,還不配如兩人的眼。
「逛逛唄,正好這皇城我沒怎麼來過。」魔焰說著,率先朝門外走去。
「你要是能常來,就不是北邊的人了。」夜謙笑著說道,跟了上去。
兩個大爺終於走了,那些個人趕緊把那個青年弄醒。青年醒來便發出了巨大的咆哮聲:「我要將他們碎屍萬段。」只是,店裡只有他和他的幾個跟班,沒有其他人聽到他的這句豪言壯語。
走在皇城的大街上,看著周圍張燈結綵的景象,卻是每夜都是如此。皇城最不缺的,便是熱鬧,凡人們與俢元者混雜在一起,交談,買賣,彷彿這裡就只是一個普通皇城一般。護城河從城中穿過,河上小橋青年男女交談,女子時不時捂嘴發出銀鈴般的嬌笑。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讓人暫時忘卻了紛爭,沉醉於那慾望之中。
夜謙和魔焰隨便在路邊買了個面具,戴在了面上,魔焰的容顏太過引人注目,為了少一些關注,兩人也不得不多安一個心,畢竟不知道宇文家是不是會暗地裡報復。夜謙曾經很珍視自己的生命,現在更珍視。他囂張,不代表他愚蠢。
「現在大概哪些大勢力到了?都大概在什麼位置?」夜謙看著周圍的景色,頭也不回地問道。
「據我所知應該都到了。除了葯谷有專門的休息的地方外,其他有些大門派的弟子只能住到稍微偏一些的客棧,讓他們那虛榮心被狠狠挨了一拳。小門派則基本都被安排在了偏一些的客棧,他們倒是也自覺,為了不惹禍上身,都主動選擇偏一些的,至少到現在還沒見過不自量力的門派敢住到中心客棧的。除了一個.……」魔焰突然停下,略有深意地看著夜謙,夜謙也停下腳步,「哪個?」夜謙心中突然跳出一個他熟悉無比的門派,夜皇門。憑夜風的個性,住偏一些的客棧,怎麼會願意。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么,哈哈哈。果然什麼樣的門派出什麼樣的人,全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魔焰狂笑,引來了周圍不少嫌棄的目光。
「知道位置么?」兩人繼續向前走,周圍那些目光都被兩人無視。
「這可不是小事,當然知道了。」
「我問那些皇城裡的人怎麼都說不知道夜皇門。既然不是小事,沒道理他們不知道啊。」夜謙皺眉,卻立馬釋懷了。夜風八成懶得理那些沒事兒找事兒的主,所以根本就沒有自報家門,「算了,不說這些,帶我去吧。」
魔焰點了點頭,沿途的風景,充滿了銅臭味,男子希望抱的一個女子回家翻雲覆雨,而女子希望傍上一個富商或高官從此衣食無憂,他們抱著各自的目的與不同的人交談,相識。似乎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變得太過迂腐,需要為了種種,放棄一些東西。
魔焰帶著夜謙往回走著,沒想到居然就在葯谷客棧不遠處,葯谷那高達九層的客棧一下子便映入了眼帘。只是,夜謙的注意力,卻全部都在眼前這個無比熱鬧的客棧中,一層正在拼酒的,都是熟面孔,每一個夜謙都認識,路過者總是會側目,因為裡面的氣氛實在是太火熱了。
夜謙看著正在抱著一大塊肉啃的小和尚無奈地笑道:「這小子,學壞了。」
兩人進入客棧,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皇城中戴面具的人多了,也不差夜謙兩個。可是小和尚卻停下了他手中的動作,直直地跑向了夜謙,「師傅!」然後用他那油膩的手抱住了夜謙的大腿,這下子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師傅?小光頭的師傅好像只有一個吧?」
「我靠,夜謙,你這傢伙這兩個多月死哪裡去了?」
「來來來,先罰三杯。」
「趕緊的,別墨跡。」
「站著幹啥,過來坐下。」
「趕緊的,這些天幹什麼去了,還不快過來。」
一聲聲埋怨聲和調笑聲響起,卻讓夜謙無比溫暖。看著夜風關切的眼神,夜謙發現,仇恨,可以被溫暖遮蓋。傷痛,可是被感情撫慰,因感情減少,甚至忘記傷痛。
夜謙摘下面具,眼睛有些濕潤,「我回來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淚卻一定不會落下。這一次,回來的感覺,與之前每一次,都顯得那麼不同。
這一趟獸神谷之行,讓他的心境變了,卻也知道,眼前的,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今天,會成為明天的昨天,現在,會成為將來的曾經。抓住眼前的一切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心中不管有著多深的仇恨,都不能被仇恨蒙蔽雙眼,導致看不見眼前擁有的幸福和溫暖。
魔焰默默地站著,看著,羨慕著。這種場景,對於他而言,只有奢望,只存在於幻想。這種氛圍,是他每一次回去都希望見到,卻從未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