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煞氣
夜武離開了，他關閉了傳音玉，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離別前，他找到夜謙，笑著對夜謙說：「也許我一個人改變不了整個門派，但是，我要讓世人，都畏懼夜皇門，告訴世人，夜皇門出來的人，即使是一個尚年輕的弟子，也不是那些大門派出來的人能比的。」
夜皇門的中央演武場，從此少了夜武的身影，但是，上面的人，卻依舊沒有減少。大家沒有因為夜武的離開而偷懶，也沒有因為夜武的離開而興奮，他們還是他們，為了三個多月之後的帝院試練奮鬥著。
夜謙看著演武場，問自己，「我錯了么？」夜武離開了，可是他的精神還留在演武場上。也許，一個人，真的可以改變一個門派。
夜謙的傷主要就是脊椎骨斷裂，但是夜謙是誰，那可是葯韻和丹青看重的人，這點傷根本不算傷。
可是在夜皇門待了幾天之後，夜謙卻發現周圍的眼神，怪怪的。開始夜謙以為是擔心，可是隨著這幾天在夜皇門內的走動，夜謙發現，他們，似乎有什麼在瞞著自己。可是夜謙問了很多人，卻沒有人告訴自己，有幾個人更是支支吾吾，讓夜謙一頭霧水。
進入門主閣，夜謙只能問夜風：「怎麼最近他們都怪怪的，他們到底在瞞我些什麼？」夜謙問得很嚴肅，他總感覺，瞞著自己的事情，很重要。
「應該都是擔心你的傷勢吧。畢竟傷得不輕。」夜風笑著看著夜謙，可是夜謙能看出夜風眼中那輕微的閃爍。人都說說謊者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可是對於夜風這種老狐狸而言，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你不願說就算了。」夜謙也沒有多想，既然他們不願說，可能是時機未到。
一周時間悄然過去，夜謙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重，只因，出去執行任務的夜映蓮沒有給他傳回過哪怕一次消息，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有史以來第一次。而且，另外三位長老，這段時間，出入太過於頻繁，長老出入頻繁，就意味著，為弟子討說法。
夜謙給夜映蓮傳音，夜映蓮依舊沒有任何回復。夜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朝著門主閣衝去，很多人看到夜謙，只是看著他的身影嘆了口氣。
「師姐怎麼了。」進入門主閣，夜謙開門見山地問道。
「誰？映蓮么？她不是出去執行任務了么？我怎麼會知道她的情況。」夜風笑眯眯地說道，但是夜謙卻明顯地看到夜風眼中那來不及掩飾的氣憤。
「她到底怎麼了？」夜謙直直地盯著夜風，夜風看著夜謙的眼睛，笑容漸漸收起，卻沒有說話，最終，還是開口了，「映蓮她，死了。」
夜謙的腦子突然感覺「轟」地一聲，然後便是一片空白。雙眼沒有任何焦距，看著夜風。
夜風繼續說道，「她被仙劍宗少主看上，強行抓走，現在還沒有音訊，怕是凶多吉少。我們去仙劍宗要人，他們說沒有抓人。」
夜謙收起了他的笑容，「傳音玉的位置呢？」他的聲音很冷。
「仙劍宗。」
「最後一次有她的位置是什麼時候？」夜謙死死地壓住他心中的煞氣，他現在只想殺人。
「兩周前。」夜風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無力，夜皇門派出了三個長老輪流蹲守，可惜仙劍宗這一次似乎怕了夜皇門，竟然沒有出動一個重要人物，讓夜皇門打算用仙劍宗重要人物換夜映蓮的計劃落空。
夜謙不敢想像最不好的後果，可是他腦子裡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兩周，待在仙劍宗兩周，後果，可以想象。
夜謙轉身離開，騎上小銀，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夜皇門。小銀似乎感受到了夜謙的怒氣，爆發出了最快速度，讓身後的夜風都來不及阻止，便沒了蹤影。
夜風也想追，可是夜風實在是追不上，小白正在突破，前段時間去葯谷吃了不少好藥材，把它的修為給送上了聖級，現在正在突破中，夜風可不敢去打擾，萬一走火入魔了，幾百年的心血就功虧一簣了。
而此時的夜謙，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甚至慢慢地凝聚，夜謙卻沒注意到，他的靈魂竟自行從體內衝出，緩慢地吸收著煞氣，防止夜謙被煞氣反噬而走火入魔。可是，這濃重地煞氣依舊嚴重影響了夜謙的心神，夜謙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
腳下一座座建築飛速後退，夜謙距離仙劍宗的距離也在縮短著。可是，夜謙卻被人攔了下來，而對方，夜謙有過兩面之緣，正是差點殺了夜謙的那個青年，後來又在鬼谷見了一次。
「滾開。」夜謙的語氣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甚至那煞氣飛速奔湧向那個青年，卻被青年身邊的老人用元氣擊退，未散。
「咦，怎麼是這傢伙。這煞氣，都快實體化了。莫老，帶回去。這次的歷練，取消了。」神秘男子說著，便負手準備離開，可是此時的夜謙早就失去了理智。他的靈魂竟然包裹著煞氣沖向了兩人，老人隨意擊出一掌，卻被包裹著煞氣的靈魂輕易擋住，夜謙的靈魂強度，很可怕。
老人驚訝地看了一眼夜謙的靈魂，由於被煞氣包裹，無法探知內部是什麼，只以為是個人在內部，出聲問道，「少主，這小子是正派的人？正派有什麼門派會有這麼重的煞氣？」確實，現在夜謙身上的煞氣，即使是他們魔門這種煞氣極重的門派，都無法比擬。也許只有飲血宗那個殺人當遊戲的門派才能與此時的夜謙相匹敵。
「我記得他是正派的人啊？這小子估計是走火入魔了，才會有這麼重的煞氣的。莫老，下手輕些，別給打死了，這小子，挺有意思的。」青年說著，便退到了一邊。煞氣包裹的那個「人」他不敢與之交手，所以這次的戰鬥，他不加入。
莫老聽了，及時收住了那正在醞釀的一掌，他本打算一掌送夜謙見閻王的。可是少主發話了，他也不得不收手，謹慎地對待，煞氣中的「人」，雖然不足以威脅到他，但是，如果不小心被煞氣入體，那麼就很麻煩了。煞氣，是元氣的一種，這種元氣普通俢元者無法吸收，只有一些修鍊特殊功法的俢元者能夠吸收並運用。
莫老的攻擊打在包裹著煞氣的靈魂上，竟被化解掉了七成以上的力道，而夜謙則在拚命掙扎著，他的眼神中，只有殺氣，沒有任何其他情緒，瘋狂掙扎導致他的右手已經無力地耷拉下來，脫臼了。
「莫老，控制住他，別讓他掙扎，算了，直接打暈。」青年說道，莫老照做，於是乎，本是潛意識控制的靈魂，失去了控制，帶著濃重的煞氣沖回了夜謙的體內。夜謙重重地噴出一口血，煞氣入體，他體內的元氣開始被煞氣所腐蝕，替代。
「別讓煞氣蔓延進他體內，莫老。」青年感受到了夜謙的情況，趕緊出聲。
莫老嘆了一口氣，趕緊出手。暫時讓煞氣停止了蔓延，夜謙的命，暫時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