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這要是得了痔瘡可怎麼辦……
小蘩看在眼裡也是不禁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這老爺子，怕不是真的因為那點大貓血而變異了吧？
難道蔡老以後會跟蜘蛛俠似的，當個夜貓俠？
小蘩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風，竟然還覺得有點萌？
蔡老幾個箭步就衝到了小蘩跟前，直接一把摟住小蘩：「侑倫把事情都跟我說了，怪不得我覺得跟你有緣呢，哈哈哈哈。小蘩啊，我跟你講啊，你身為修士，不願意再回蔡家，我也能理解，不過你這個曾孫女我可是認定了，走，咱們進去聊哈！」一邊說一邊拉著小蘩往裡走。
「其實當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媽媽來蔡家的時候我正在外面遊歷，當時我突然接到消息說我兒子正淳心臟病突發，出車禍去世了，我這才匆忙趕回來，那個時候你媽媽已經走了。唉，說來也是糟心，如果當時不是正淳出事，家裡大亂，那封信估計也不會不知所蹤，你也不會從小受這麼多苦……」
哪怕時隔多年，蔡老在說起那件事時眼神里依舊閃著淚光。蔡正淳去世時不過四十幾歲，當時的蔡老白髮人送黑髮人不說，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孫子被失去父親與愛人的雙重打擊摧殘得不成樣子，心裡心疼不已，可又無能為力。
「今天一早，侑倫跟我談了很久，我看得出來，他這一次是真的清醒過來了，過去的這將近二十年裡，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其實就是在逃避當年那件事，若不是你出現，恐怕他就會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完這一輩子吧。」
小蘩看著手裡茶杯中浮起的茶葉，語氣非常平靜：「其實在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認出他了，您與修士接觸得多，應該更了解我的想法，一旦相認，我的修士身份很可能會給蔡家帶來很多不必要的危險和麻煩，更何況我的情況還有些特殊，很容易成為別人的目標，所以我還是想說，趁著現在事情還沒有被很多人知道，趕緊和我撇清關係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小蘩，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太爺爺可就生氣了啊，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是我們蔡家的後代，有困難當然要一起面對啊，怎麼能因為有危險就撇清關係呢？不過話說回來，以蔡家現在的實力，確實幫不上你的忙，還可能會成為你受制於人的軟肋，就像昨天那次，整個蔡家面對一個女孩子竟然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唉，難道真的要送園子去當個修士嗎？」
「不行，」小蘩的態度很堅決，「蔡家的安全我會盡量保護的，所以你們只要繼續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就好，成為修士就意味著放棄了再次進入輪迴的機會來獲得力量，這樣的犧牲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昨天你和園子說的那些，園子都告訴我了，不過園子已經是蔡家資質最好的孩子了，如果連她都不行，那……」
「論起資質，你現在可比那小丫頭強太多了。」一直隱身跟著小蘩的胖胖突然出聲道。
「誰在說話？」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把蔡老從椅子上嚇得跳了起來，那模樣，完全就是一隻受到了驚嚇的貓……
胖胖現出身形，一臉威風和不屑：「你說是誰？當然是救了你的神龍大人啊！」話音未落，它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小蘩的腿上，找了個非常舒服的姿勢趴下，「在地上蹲了這麼久，屁股都涼了，這要是得了痔瘡可怎麼辦……」
你一個神龍竟然還怕得痔瘡……
「這是？」蔡老不明所以。
胖胖在挽救蔡老生命這件事上確實是第一功臣，但無奈蔡老全程昏迷，等他醒來之後胖胖早就已經跑到小蘩那裡去了，所以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大恩人一面。雖然蔡家的其他人都知道救了蔡老的其實是一頭豬，但總覺得直接這麼說有些不合適，所以在轉述的時候都說是小蘩的朋友，並沒有仔細地描述這位朋友到底是個什麼物種。
看到蔡老半信半疑的樣子，小蘩主動解釋道：「昨天確實是胖胖出了大力才把您救下來的，當時您的傷勢太嚴重，胖胖及時護住您的心脈才爭取了更多的時間。」
「原來如此，」蔡老聞言立刻起身行禮，「多謝恩人救命之恩。」
「您先別急著道謝……」小蘩的表情有些尷尬，「雖然胖胖救了您，但也不小心把大貓的血弄到您體內去了，所以您才……」
控制不住自己登高望遠的慾望……
「我可不是不小心，那套說法不過是用來糊弄尋葉的，我要是不用大貓的血給他強行續命，那等尋葉趕來的時候，這小老頭兒的屍體都涼透了。」
「既然如此，那你幹嘛要瞞著他？」小蘩對此表示很不理解。
「你也知道他對大貓的態度，我怎麼敢實話實說啊……」
「既然你是故意的，那就說明你應該知道後果吧？」
「不知道，不過大貓她自己說沒事啊，還說她用自己的血救過很多人了，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來得及多問，直接就救人了啊，可是血一進去我才發現事情不太對，雖然我已經放了很少的量，但是對這小老頭兒來說還是勁兒太大了，要不是我當時吸出了一部分能量，估計這小老頭兒當場就妖化了……」
「妖……妖化？」蔡老在旁邊聽著，覺得冷汗一陣陣往下流。
「對啊，所以小老頭兒，你更應該感謝我啊，我既救了你的命，又阻止了你一睜眼發現自己變成一隻貓妖的可能，這個服務可以說是非常周到了！」
「真是謝謝恩人啊……」蔡老一邊流汗一邊又行了個大禮……
「不過話說回來，以你現在這個體質，絕對算得上是修真奇才了，雖然歲數大了點，但是拿到市面上絕對是搶手貨。」
「雖然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聽著怎麼就這麼彆扭呢？」小蘩實在忍不住對它這個說法吐槽道。
不過蔡老卻完全不在意，反而還兩眼發光：「恩公此話當真？」
「本大爺從來不騙人的。」
小蘩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其實我從小就很想當修士，但是可惜資質不佳，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還能遇到這等機遇！」蔡老興奮得上竄下跳。
小蘩看著蔡老這麼高興，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看來他應該不會追究胖胖擅自改造他身體這件事了吧……
「小蘩，在修真這件事上你比我有經驗，你說我真的有機會成為修士嗎？」蔡老湊到小蘩跟前，臉上的表情像個充滿期待的孩子。
「這個我也不好說，不過太爺爺，您真的願意放棄轉世輪迴的機會嗎？」
「小蘩，」一聽到小蘩又提起這個，蔡老的臉上露出了睿智的笑容，「你呀，就是把這個看得太重了，我之所以為我，是因為我所經歷的一切，如果我把這一切都忘記了，那我還能稱之為我嗎？如果我昨天真的死在那裡，那麼我雖然會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重新來到這個世界，但卻會忘記此世所經歷的一切，不管是對於蔡家其他人來說，還是對於我自己來說，我這個人，都不復存在了，這和靈魂消散又有什麼區別呢？人活一世，有舍才有得，如果一味害怕失去，又怎麼能活得舒心呢？」
這番話把小蘩說得啞口無言。
沒錯啊，對於普通人來說，死亡就是一切的結束，或許因果還在，但那已經是屬於另一個人的故事了。
小蘩笑了，抬頭看向蔡老：「如果這是您的選擇，我會支持您的。」
「既然小蘩你這麼說了，不如就給太爺爺介紹個好一點的師父吧？」
「誒？」小蘩愣了一下，雖然她認識的前輩很多，但是給自己的太爺爺找師父這種事她還真的沒什麼經驗，像她這種稀里糊塗就撿了個師父的人，完全不知道找師父要走什麼樣的流程啊？
關鍵時刻還是經驗豐富的胖胖主動站出來幫小蘩解了圍：「找師父這種事是要看緣分的，不過要是你有什麼特別想去的門派倒是可以去參加入門考試，話說回來，現在這個傳統應該還沒有廢除的吧？」
小蘩拿出手機，打開了一起來修仙群，她這裡有現成的前輩可以問，幹嘛還期待這個剛從封印里爬出來的兩千多年前的老古董呢？
「前輩們，我想諮詢一下加入門派的事情……」
小蘩把這條消息發出去以後，群里竟然史無前例地安靜了兩秒。
小蘩愣住了，難道她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嗎？還是因為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以至於前輩們見到她發言這麼尷尬？
就在小蘩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她突然收到了一條來自北山前輩的私聊：「小蘩，你和仙君大人……吵架了？」
「沒有，我是幫我太爺爺問的……」
小蘩趕緊回復。
接著就看到群里北山前輩發了條消息：「大家不要驚慌，小蘩與仙君大人感情沒有破裂，也沒有親自加入門派的意向，只是幫太爺爺打聽消息！」
偉大的玉蝶群主：「呼，那真是萬幸啊……」
綾羅仙子美美噠：「嚇死了嚇死了，有那麼一瞬間我還在糾結要不要對仙君大人出手呢……」
清音仙子：「嚇得寶寶趕緊吃了瓶速效救心！」
劍雨書生：「我彷彿經歷了人生中最恐怖最漫長的兩秒……」
五清道人：「哈哈我就說嘛，仙君大人怎麼可能和小蘩吵架？來吧來吧，願賭服輸，紅包拿來紅包拿來！」
銅錢道人：「我還以為剛做好的證件要用不到了呢……」
甄七最帥：「什麼證件？」
銅錢道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撤回了消息。
北山道人：「@銅錢道人小銅錢，出來說說清楚唄……【奸笑】【奸笑】」
甄七最帥：「啊小銅錢已經下線了。」
北山道人：「沒事我去找他私聊……」
林小蘩：「我說，前輩們，所以加入門派的方法？」
雖然小蘩也很好奇銅錢前輩到底辦了什麼證件，但眼下蔡老還在旁邊眼巴巴地等著呢，她不能再讓話題繼續跑偏下去了……
偉大的玉蝶群主：「如果想要加入門派的話，可以去這個網址看一看。」
接著玉蝶玄尊就貼出了一個網址。
偉大的玉蝶群主：「在這裡有各門派的招生簡章，具體的報名方式和招生時間都在裡面了。」
林小蘩：「多謝玉蝶玄尊！前輩們繼續聊哈，我先撤了，前輩們再見！」
然後整個群都被「小蘩再見！【奸笑】【奸笑】」刷屏了。
關上聊天群，小蘩一臉問號。為什麼大家以為她跟許葉吵架以後會這麼驚恐？為什麼大家跟她說再見的時候都露出了奸笑？為什麼明明只是個表情，但小蘩卻已經想象出前輩們的笑臉？
站在小蘩身邊的蔡老面露震驚，從小蘩拿出手機到關閉聊天群幾乎連一眨眼的時候都不到，指間行風流水般的動作讓蔡老完全看花了眼，這……這難道就是修士的水平嗎？
胖胖雖然沒有表示，但也發現了小蘩的成長，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可以跟得上群里前輩們的聊天速度了。或許就連小蘩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新人賽的磨鍊、鏡泉島幻境中的背誦以及之前的煉丹訓練，都使她的精神力成長了不少，但對她提升最大的，還是之前另一個意識覺醒時所帶來的影響。
「太爺爺，前輩們給我一個網址，說上面有所有門派的招生信息，您可以先看一看。」小蘩把手機遞給蔡老，蔡老仔細地研究了三秒，然後就把手機還給了小蘩。
「已經看好了？」
「沒有，果然這種靜止的東西我完全看不下去啊……」蔡老捋著自己烏黑的鬍子，面露愁容。
「……」
小蘩看著像貓一樣坐在地上卻渾然不自知的蔡老，突然覺得，當時胖胖要是任憑蔡老直接妖化會不會更好一點？雖然會失去人類的樣貌，但和貓的習性搭配在一起也是蠻合適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違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