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美女!帶我走吧!
所謂遺迹,其實就是被古人廢棄的家園,那些很久以前生活在這裡的人,有的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背井離鄉尋找新的住所,有些則是因為某種力量直接全部滅亡。普通的遺迹對於修士來說自然是沒有什麼吸引力的,但有些地方卻因為有修士的活動而變成尋寶的極好去處,尤其是大宗門或者門派的遺迹,更是經常能找到一些非常有價值的寶貝。
許葉之所以懷疑這個海底寶藏是個遺迹,是因為這個結界和常用的護宗大陣有些類似,感覺像是在護宗大陣的基礎上進行改造而形成的陣法。既然有護宗大陣,那應該是個宗門或者門派了,再加上蛋蛋和銅錢道人感應到的大量財寶,這宗門應該規模不小。
「如果真的是宗門遺迹,那應該已經沒有人了才對呀,為什麼還會有這個結界在?」小蘩問道。
「可能是之前有人發現這裡,但是因為某些事不方便進來探索,所以就設下了結界防止別人捷足先登。」許葉分析道。
「不方便探索,卻有時間布置這麼一個大陣?」小蘩看著腳下微微發光的海底結界,「看這個大小,應該有三個天雲宗那麼大了吧?」
「這個陣法雖然很大但是並不麻煩,只要想辦法啟動護宗大陣之後再做些許變化就可以了,哪怕是普通的修士,也可以輕鬆地完成。」許葉說道,「不過重點是這些變化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
「護宗大陣本是限制外來者進入的,所以屬於松出嚴進,但現在這個結界已經變成了嚴出嚴進,也就是把從裡面出來的入口也給封死了。」
「誒?」小蘩聽到這裡不禁有些脊背發涼,「這個意思就是說,在這結界里還困著什麼東西?」
「很有可能啊。」許葉的語氣好像很認真。
「那……咱們還過去嗎?」
「當然過去,如果不是什麼很厲害的東西的話,直接收拾掉就好。」許葉說道。
小蘩有點不太確定許葉說的這個「不太厲害」到底是到什麼程度……
這個結界就像是一個堅硬的玻璃罩,裡面的空間很大,沒有水,但因為太久沒有照到過陽光所以顯得陰森恐怖死氣沉沉。
「什麼都看不見啊……」小蘩趴在結界上往下看去,蛋蛋發的那點光,根本照不亮多遠的距離。
銅錢前輩聞言直接來了一個水中照明的法術,宛如製造了一顆深海中的小太陽,一下子就把結界中的大部分地區照了個透亮。
小蘩好奇地往下看去,餘光突然掃到了一個粉粉的圓圓的東西:「誒?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小蘩自己沒有看清,但許葉卻已經看了個清清楚楚:「快走!」
許葉突如其來的警告讓小蘩有些方,就在她一愣神的工夫,他們已經暴露在了那個粉色不明生物的灼灼的目光之中。
「糟糕!」許葉心中暗叫不妙,但現在撤退已經為時已晚。那個粉色生物幾乎是瞬移著朝他們所在的位置沖了過來,小蘩只聽到啪地一聲,那粉色生物便結結實實地摔在了結界之上,那個速度,恨不能把自己摔扁在這結界之上。
「這是……豬?」小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粉粉的生物竟然真的是一隻看起來有些萌萌的小豬仔。
「美女!帶我離開這裡好不好?」
就在小蘩萬分驚訝的時候,那隻小豬仔開始說話了。
「不能帶它出來,」許葉非常緊張地說道,「咱們現在趕緊離開,相信我,這傢伙雖然看起來無害,但是真的很危險的。」
「誒?明明就是一隻小豬啊,怎麼會危險?」
「正常的豬會說話嗎?這傢伙就不能用常規的思維來理解啊……」
小蘩還在奇怪許葉的反應為什麼會這麼大,那隻豬又繼續開口說道:「美女,你要是肯帶我離開這裡,我就答應做你的妖寵啊!」
「呃,我怎麼沒有覺得有多大吸引力呢,雖然你看起來確實有些萌,但是好像很能吃的樣子誒……」
「美女,神龍你聽說過沒有?我就是神龍啊!神龍做你的妖寵,以後保證你的修鍊之路像開掛一樣啊!」小豬仔奮力地推銷著自己,因為一直在努力往結界外擠,所以樣子看起來變形得很厲害,尤其再配上它聲嘶力竭的吶喊,整個畫面略顯鬼畜,使得它所說的話可信度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嗯……」小蘩看著小豬仔,想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許葉,「抱歉。」說罷,便轉頭要走。
「美女!不要走啊!你要是肯把我放出來,那我就把這遺迹里的所有寶藏都給你啊!金銀財寶不計其數,法寶神器應有盡有,功法秘籍一堆一堆啊!」
小蘩腳步一頓,緩緩轉過頭來:「真的?」
「真的!千真萬確!」自稱神龍的小豬仔挪到了小蘩的腳跟前,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得不說,我有點動心了。」小蘩蹲下來看著小豬仔說道,「不過你既然說自己的神龍,那這麼一道小小的結界應該不在話下才對吧?」
「那當然!這個破結界在我眼裡屁都不算一個!但是美女,我是因為中了賊人奸計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只要我能離開這個結界,一下子就能恢復真身,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小蘩半信半疑,悄悄問許葉道:「這傢伙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雖然很不情願,但許葉還是承認了。
「這傢伙真的是神龍?!」小蘩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要被刷新了。
「算是它的形態之一吧。」
「所以,你們認識?」
「……」許葉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之前許葉讓小蘩趕緊離開的時候,小蘩就覺得有些奇怪了。按理來說,許葉不是那種會因為對手實力強而選擇逃跑的人,他一眼就認出這隻小豬仔而且又讓小蘩趕緊離開,只能說明許葉和這小豬仔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說起不為人知的故事,小蘩忽然覺得「神龍」、「尋葉」、「不為人知」這幾個片語合起來好像喚醒了她的某些記憶來著?既然是許葉的往事,那應該就是鶴仙人跟她講的,不過因為小蘩酒後斷片,所以在鶴仙人那裡聽到的很多故事都已經不記得了,這個和神龍有關的故事,大概就是那個時候聽說的來著……
「啊!我想起來!這傢伙不會就是當初追著你死活要跟你生孩子那條神龍吧?」
「你怎麼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蘩直接笑得前仰後合,把銅錢道人、蛋蛋和小豬仔都嚇了一跳。
說起來這條神龍也是奇葩,當初傾慕於許葉的美色,對他死纏爛打,說什麼都要跟他生孩子,可無奈那時的許葉已經身為仙君,實力上與他不相上下,強迫不成便開始動歪腦筋。神龍這種生物實在是太古老,其本身並沒有性別之分,可男可女,或攻可受,他變幻了各種樣子來勾引許葉,然而每次都被許葉無情打飛,他那堅持不懈的勁頭可是連傾城仙子都自愧不如的。
據說某次神龍的計策差點成功,他當時用計把許葉變成女子之身,而且還削弱了他的大部分修為,險些就當成了霸王,最後還是小葵小磊及時趕到才把許葉的清白給守住了。就在那次QJ事件發生后不久,那神龍就不知去了哪裡,反正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雖然事情沒有辦成,但這件事也足以成為許葉人生中的一個極大的污點,簡直可以說是奇恥大辱,以至於鶴仙人每次提起這件事,許葉都會露出想要殺人的目光。
「鶴仙人……」許葉咬牙切齒,在他這光輝而又漫長的一生中發生過太多可歌可頌的事迹,唯獨這一件是許葉絕對不想小蘩知道的,結果現在卻被鶴仙人那個大嘴巴完全泄漏了,這個仇,真是不報不快啊……
小蘩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那個啥,抱歉啊,雖然神龍聽起來很拉風,而且寶藏什麼的我也很心動,但是為了世界和平和我未來的幸福生活,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裡比較好。」
「什……什麼?!美女!不要這麼絕情啊!美女!對了,這位帥哥,要不你考慮考慮?我可是神龍啊!神龍!喂,你不要走啊!嗚哇——不要丟下我啊,我怕黑啊……」
許葉與神龍之間的典故,銅錢前輩並不知道,但小蘩既然選擇不救,那就代表著仙君大人不想管這隻自稱神龍的豬,那他就萬萬不可能再插手了,哪怕叫他帥哥也不行……
升上海面后,兩人一獸繼續朝著拍賣所飛去。
一開始小蘩還擔心許葉會因為鶴仙人把這件丟臉的糗事偷偷告訴她而生氣不去救鶴仙人來著,結果發現自己還真是多慮了,許葉不但沒有反對,而且還異常積極。只不過許葉找鶴仙人的目的和小蘩以為的並不一致,許葉現在正在氣頭上,恨不得立刻讓鶴仙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然後親手滅了他……
如果鶴仙人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會是這種下場,怕是說什麼也不會讓他來救自己的吧……
為了滿足銅錢前輩的好奇心,小蘩把事情簡單地跟銅錢前輩講了講,只是說許葉和這條神龍有點小恩怨,如果把它放出來會有點麻煩,具體是什麼恩怨什麼麻煩她都沒有細說,銅錢前輩也沒有繼續問。神龍和仙君之間的紛爭,已經不是他這種層次的小修士能關心得了的了。
此時此刻,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充斥在銅錢前輩的心頭。自從遇到小蘩以來,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修的,似乎根本就不是真……
和清花刀賣家見面的事在他們出發之前就約定好了,對方也同意了會面的要求。不過小蘩並沒有打算用真實的身份去見這個人,而是又捏造了一個新的身份,名字就叫小九,外形是個開朗活潑的小丫頭。
到了拍賣會安排的住所后,小蘩跟在銅錢前輩身後來到了賣家的房間門前。一通複雜的暗語交流后,賣家把門打開了一條小縫,像是做賊一樣從門縫裡瞄了瞄,看到確實是銅錢道人無誤后才打開了門。
「前輩您好,我是這次約您單獨見面的小修士,您可以叫我小九。」小蘩坐下后笑著對眼前這位看起來有些委瑣的大叔說道。
賣家大叔擺擺手,指了指擺在桌子上的一壇酒說道:「這些客套就免了吧,規矩銅錢應該也告訴你了,錢留下,酒帶走。」
小蘩看了看桌子上的次等清花刀,眯著眼睛笑了笑:「其實吧,我這次約前輩見面,並不是為了買酒。」
「哦?」賣家大叔整個人窩在沙發上,回答的態度有些敷衍,似乎並不是很關心的樣子。
「我來這裡是想問問,您知不知道這清花刀的釀造者現在何處?」
「小娃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多嘴了,趕緊拿了酒走人吧。」
「前輩,您用這樣的方式賣酒,其實就是在利用這個機會找人吧?」
「沒錯,我就是在找人,不過可惜的是,你不是我要找的人,至於別的消息,你就別想在我這裡得到了。」
「哦?前輩要找的,是什麼樣的人呢?」
「你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氣了。」大叔賣家的語氣變得異常冷峻。
小蘩調皮一笑:「前輩不要急嘛,說不定你要找的人,我也認識呢?」
大叔抬頭看向小蘩,眼神裡帶著幾分懷疑:「你到底是什麼人?」
「只是一個想要找到清花刀釀造者的人而已。」
大叔嘆了口氣道:「你還是走吧,就算你是我要找的人,我也不可能告訴你什麼的,如果你現在就離開的話,我還可以當今天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否則,你今天恐怕出不了這個門了。」
小蘩心中一凜,那大叔雖然什麼也沒有做,但小蘩卻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本能告訴她,如果現在不走,恐怕真的會遇到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