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內史夜擒王劣紳
浮丘伯見狀也沒有多說,雖然不喜陸言如此做,但也能給其他劣紳惡豪一個警示,晚些時候改革野王縣也能讓他們知道縣府的苦心。
東郡不大,所有的新法實行起來很是順暢,唯獨野王縣沒有任何的變化,其縣中的鄉紳大戶也是因為此事沾沾自得,若是改革,最先受到打擊的便是這些豪強劣紳。
野王縣雖然沒有了縣令衛子,但是還有內史與三老,整個東郡變動如此大,他們自然也是為之動容。
內史府內,四名老者聚於殿中,不過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身為長者,不能掌教化,使民風淳樸,則是屬於失敗的官職人員。
三老聽命於內史,雖然內史年齡不大,樣貌平凡,但是終究管理一方水土,與縣府共同治理本縣,按照道理來講縣府不準設內史,然而野王縣屬於衛國,沒有遵循秦國規定,稍微有點特殊而已。
「內史大人,濮陽城的事情你也聽說了,百姓對於新法非常的擁戴,可獨獨沒有我們野王縣啊。」其中一名縣老略有深意的說道。
他們本來對於平南侯囚禁君上的事情很是看不慣,但是過了不到一月,東郡治理的情況似乎比衛君角要好太多了,因此對於平南侯的態度也有了不少的轉變。
「如今君上應該無事,平南侯自來東郡,雖然專橫跋扈,但是並未害人,反而置身於治理東郡之中,之所以不管我們野王縣或許和王三那劣紳有關係。」內史抿口茶說道。
旁邊的三老也是當即點頭,「沒錯,當日王三帶領一幫民眾前去大鬧縣府,最後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東西,使得事情不歡而散。」鄉老無奈的說道。
「定是那王三搗鬼,若是野王縣實行新法,最先受到波及就是他這種豪強劣紳,他事先帶領民眾鬧事,就是為了留下壞印象,使得侯爺不管吾縣。」內史煞有其事的說道。
聽了內史的話,幾人心中都是同意此說,「莫不如我們將王三抓捕獻於侯爺,請命他在野王縣實行新法如何,至於追隨王三的那幫愚民一併處理了。」鄉老言語中頗顯狠毒。
「那幫愚民定是收了王三的錢財,才會如此忠心,平日君上好建亭台樓閣都不見眾人祈求免停,如今君上稍被囚禁便如此,想必定有緣由。」內史略作深思的說道。
旁邊的三老突然冷笑起來,「內史可能還有所不知吧,吾等早就派人查了那王三的底細,初為盜賊,后被平南侯所擒,管教為民,流落野王縣,又有沛縣豪紳接濟,方才有今日之錢財揮灑。」鄉老有些不屑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今晚行事,將王三逮捕,送與平南侯,我倒要看看哪個刁民敢為王三狡辯。」內史頗有氣勢的說道。
四人商議完畢,選在晚間時刻動手,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而陸言等人卻絲毫不知道此事,如今東郡剛剛起手,大概需要到明年夏天才會看到具體的收效。
至於王三整天在家中閑散度日,目前這種情況只求自保,他們的利益不受到損害,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其他的事情。
然而他卻忘了人終究是向前看的,你想原地踏步,可是有的人卻想將其超越,所以王三必須做出應有的犧牲。
王三府邸就在野王縣城門樓下,有錢人所選居住地就比別人特殊,作為一個縣府,這裡的人流量相對來說是比較活躍的。
亥時未到,縣城門已經關閉,內史府中十多名侍衛排成一列,內史站在他們身前,臉色很是認真,旁邊的三老亦是眼神微眯。
「內史,快亥時了,城中已無行人往來,我看就在此刻吧。」鄉老有些催促的說道。
「王府的家丁不用管理,只需要擒拿王三和其老小即可。」內史臨行前再三叮囑道,內史身為管家,對於王三家的構造比較了解,由他帶隊,最為穩妥。
十名侍衛,分成兩排,內史帶隊出了府門徑直向著王三府邸走去,後面的三名鄉老年紀稍微偏大,只在內史府中守候。
夜間亥時,相當於九點多吧,古人不像現在晚間的娛樂項目很多,他們很早就會卧榻休息,這些都是百姓的基本時間表。
王三府門外,「大人,如何打開府門?」一名侍衛躬身問道,內史撓著下巴,若是直接撞開定會引起王三懷疑,加上王三當初乃是賊寇,十多人很難將其擒服。
「去搬梯子,翻牆而入。」內史透過門縫低聲說道,其中諸多燭火已經熄滅,想必僕人丫鬟也全部入睡。
兩名侍衛片刻便將梯子架了進來,「翻入一人,先將府門打開,然後隨我直接前往王三的寢室。」
侍衛猶如訓練有素一般,輕聲而入,打開門閂,府門側開縫隙,十多名侍衛和內史陸續走入府內。
「都隨我來。」內史在前面招呼道,同時向著王三的寢室走去,兩隊人繞過花園,轉過客廳,這才來到王三的寢室。
其中只有一盞微弱的燭光,內史突然來了氣勢,當即將室門踹開,王三此刻正在酣睡,沒想到的木門被打開,慌忙披上外衣。
「內史,你如何敢私闖民宅!」王三有些迷離的說道,略顯驚訝。
內史哪裡和他廢話,對著旁邊的侍衛當即揮手,「來人,將其綁起來押往內史府聽候發落!」
十多名侍衛一擁而上,用麻繩將王三捆做一團,旁邊的妾侍嚇得躲在床榻內側,根本不敢說話。
「內史大人,有話好好說,你這般又是為何?」王三有些妥協的說道。
「哼,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內史言罷,直接與眾人出了王府,將王三押在府中的牢獄之中。
次日清晨,王三被捕的事情傳遍整個野王縣,然而平常王三的狐朋狗友沒有一人敢當眾為其辨罪,反到使他們人人自危。
縣府之中,英布也是將此事稟告給了陸言,陸言聽罷只是冷笑,在利益的面前,何人能抵擋的住,這些天濮陽城的變化看來沒有白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