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扶蘇藉機陳利弊
聽說陸玉婉要誕下子嗣,侍官哪裡敢怠慢,女醫者不到片刻便被請到東宮來,玉婉臨盆的事情瞬間傳遍了整個咸陽宮殿,嬴政也是親自前來探望。
扶蘇在屋內只是緊緊攥著玉婉的手背,「婉兒,莫要擔心,醫者馬上就來,再忍忍。」聲音中多了幾分擔憂。
就在這時,醫者也從外面趕了進來,「公子,還請移步,老奴會保母子平安的。」那女醫者輕聲說道。
扶蘇也是明事理之人,當即向著屋外走去,而嬴政也是剛巧從復道之上下來,看著在院中踱步的扶蘇,立即示意侍官過去。
見到嬴政前來,扶蘇快速上前行禮,「兒臣參見父王。」嬴政緩緩攙起扶蘇,臉上的高興難以掩飾。
「裡面情況如何?」嬴政有些好奇的看了過去,如今嬴政已經四十三歲,聽說兒媳婦要生了,心中激動自然難以壓抑。
「父王莫要擔心,醫者已經在裡面安排,恐怕還要等等。」扶蘇頗顯鎮定的說道,同時請嬴政在旁邊用茶。
整整等了半個時辰,才聽到屋內傳來哭聲,其中侍官當即跑出來,滿臉的高興之色,「啟稟王上、公子,夫人生了一個男兒,母子平安。」
聽到此消息扶蘇長舒一口氣,慌慌張張的向著屋內跑去,嬴政站在後面只是撫須微笑,「王上不進去看看?」
「暫且不進去,容他們開心開心。」嬴政很是懂情理的說道,若是進去玉婉免不了跪拜,想想還是日後再來。
自玉婉有了孩兒之後,每日只是在屋內,天氣乃是秋初,最容易著涼,為人父母定要謹慎,所以玉婉便是如此。
時間轉眼即逝,一月時光匆匆,嬴政在咸陽宮殿大擺筵席,說是要為自己的孫兒取名,百官皆要參加。
陸言聽說玉婉生個男兒,心中自然高興,這才算是真正的和皇家有聯繫啊,自己的母親就是王上的親家,嬴政特地囑咐陸言,定要將老夫人帶來。
秋初傍晚,諸多官員向著咸陽宮殿趕去,陸言自是不敢耽擱,在家中伺候老夫人換身衣服,今日他可是要面見王上的。
雖然老夫人心中不想過去,但是按照輩分自己的閨女誕下龍嗣已經沒有過去,現如今已經一個月,若是再不過去,著實是不符合禮節。
張蒼陸敬乃是三公九卿之列,先一步出府,陸言屬於侯爵,可晚行幾步,陸老夫人年紀將近六十,陸言也管不了那麼多,當即安排一頂轎子。
畢竟老夫人行動不方面,轎子過了東門便是咸陽宮,平時陸夫人很少出門,見到咸陽如此繁華,心中很是激動。
而嬴政倒是守禮,竟親自出殿迎接老夫人,使得陸母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回禮,嬴政當即攙著老夫人進殿。
「王上實在是多禮了。」老夫人頗為感慨的說道。
「老夫人這是哪裡話,陸愛卿乃是平南侯,今陸玉婉又為嬴家添了子嗣,乃是大秦之幸事,何言多禮。」嬴政很是高興的說道。
殿內,嬴政坐在首位,扶蘇次之,而陸玉婉則是在後殿之中,畢竟孩子尚小,不能受風,久違的胡亥愣是擠在了陸言的一旁。
「子玉,最近學宮建造幾何?」胡亥有些打趣的問道,當初李斯捐出陳糧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不免為一段佳話。
「公子是想我快點建好,還是希望我慢點建好?」陸言端起酒杯滿飲道。
「我自然是想子玉慢點建好了,你來我望夷宮,我哪次不是管你吃飽喝好,若是學宮建好,你哪來的自在,到時候我若入學宮,更是受禁與牢籠之中。」言語間很是委屈。
陸言親自為胡亥斟酒,「公子多慮了,到時候你若是不想去學宮也行,和王上稟明就好,我會給你安排的。」
「那就在此謝過子玉了。」胡亥說罷當即吃起佳肴美食去了。
宴席過半,嬴政趁興端起酒杯說道:「朕統一六國,蕩平海內,御與九州,天下莫不賓服,而今大秦又添子嗣,乃古今大事也,諸位愛卿與我滿飲此杯。」
嬴政說罷,眾位大臣立即起身,「大秦萬歲,王上萬歲!」諸位臣子與王上同時飲酒,當真是霸氣側漏。
「另外此子尚無名諱,朕便親自取名嬴衛,寓意衛我大秦,諸位以為如何?」嬴政說罷,歌姬魚貫而入,翩翩起舞,很是艷羨。
「王上聖明,大秦定可傳萬世也。」周青臣隨即奉承道,這人在酒場絕對吃的開,很會察言觀行,投機取巧。
旁邊的扶蘇看到嬴政很是高興,當即放下手中的酒杯,「兒臣有事情稟告,還請父王靜聽。」
席上的人並沒有注意扶蘇的舉動,陸言距離秦王較近,看到扶蘇對著嬴政躬身行禮,心中舉得很是蹊蹺,假裝喝酒,實則留心。
「你且說說看,若是賞賜,朕定會讓你滿意。」嬴政眼色朦朧的說道。
「兒臣以為六國國都賦稅嚴重,應當給予減免,另外諸多皇宮可先停止建造,如今秋季,可讓其歸家秋收、、、。」扶蘇緩緩的說道。
不待扶蘇公子說完,嬴政直接擺手,「如今乃是你孩子的酒宴,何必在此談及這種事情,此事日後再談。」
「可是父王,如今已經是秋初,若是晚些時候,那些百姓如何收成?」扶蘇緊接著說道,意思是要讓嬴政下詔。
嬴政臉色剛才還好好的,聽了扶蘇公子的話,眉頭微皺,絲毫不想搭理他,陸言聽到其中的緣由,立即走到扶蘇跟前,示意其出列。
扶蘇無奈,只得跟著陸言來到殿外,「子玉莫非有什麼事情?」
「我沒有事情,只是擔心公子有事情。」陸言很是淡然的說道。
「剛才的事情你都聽到了,子玉不是教我在嬴政高興的時候說明此事嗎?為何現在又要阻攔我?」扶蘇眼神之中很是不解道。
陸言表示很無奈,「公子,此話我確實說話,如今是宴席,本是開心之事,公子無故談起國政,王上豈能高興。」
「還請子玉教我。」扶蘇聽后也覺得有理,當即躬身詢問道。
「過些時日,公子寫好諫書,呈給王上,趁此機會便可說明心中所想,今日就免了吧。」陸言當即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