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編竹簡猶若至寶
見到張蒼離開,陸言絲毫沒有寂寥的感覺,倒是顯得有些高興,「老先生,這下你相信我說的了吧,你也該兌現你的承諾了不是。」
「你小子確實厲害,但是老朽思前想後根本就想不出你能立下什麼天大的功勞,竟然可以封為侯爺。」程邈當即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當然是我帶兵平定了百越之地,似乎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再說了,我這個侯爺只是待在咸陽掛個名號而已。」陸言有些無奈的說道。
若是回到自己封地倒也不錯,只是就算自己有心,王上也不會讓陸言回到齊國臨淄去,畢竟陸言身上還有許多可以開發的資源。
程邈略作點頭,「只是你要拿我的這些書法如何做,莫非成為你上位的墊腳石?」言語間頗有些不舍。
「老先生此言差矣,而是你得官職,我回到原來的位置,哪裡有墊腳石這一說,顯然是老先生多慮了。」陸言當即解釋道。
縱使陸言說的天花亂墜,兩人相識並沒有多少時日,自然有些懷疑,也是說的過去,「好,我就信你這一次,你說如何做吧。」
「我看這書法齊整化一,說來也是容易,只要獻於王上定然能夠討得王上歡心,到時候你我便可出獄。」陸言緩緩的說道。
程邈略顯同意地點了點頭,之所以等兩天的時間,陸言只是想將這些東西稍微整理一下,用衣服上的線將他們串起來。
也許這就是機緣巧合吧,陸言本來還想著別人來救自己,見到程邈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這個事情不簡單。
而張蒼回到府中,根本不知道陸言心中所想,只是讓他兩天之後過去,張蒼素來都比較相信陸言,多等兩天也是無妨。
時間很快,而陸言的身後竹簡不斷的堆起,陸言還將自己的外衣拆開,做成麻線,把竹簡全部整理排序,至於程邈則是將最後的字全部寫好。
掐著時間,張蒼也是如約而至,見到陸言的氣色比前兩天要好了許多,不過絲毫沒有發現站在牢獄外的張御史。
「子玉,你在忙活什麼東西,竟然如此認真?」張蒼很是不解的問道。
陸言這才慌忙抬頭,看到自己的師傅正在外面看著自己,陸言只是有些尷尬的撓撓頭,「沒什麼,師傅,子玉有事相求。」陸言當即說道。
「你且說來聽聽,最近我將與扶蘇公子聯名保你無罪。」張蒼有些信心的說道。
陸言也是稍微起身,雖然被打二十軍棍,扶著牆壁還是可以站起來的,「師傅不必如此麻煩,我有辦法的。」
張蒼有些茫然的看著陸言,滿身狼狽,身後堆滿了竹簡,能有什麼辦法,「你說的辦法不會是和旁邊的那個老頭謀划的吧?」張蒼聲音很低的說道。
「確實如此,師傅出去之後,稟告王上就說陸言在獄中發現至寶,其他的不必多說。」陸言淡然的說道。
張蒼只是在牢獄外來回踱步,「果真這麼辦?子玉你可想清楚了?」
「就這麼辦,師傅你只要見到王上如此說就行,其餘的事情不需要你們來解決,而且聯名的事情就免了吧。」陸言淡然的說道。
見到陸言如此篤定,張蒼也就不再多說,當即從廷尉司出來,沒有回府,而是徑直向著咸陽宮殿走了過去。
嬴政此刻對於陸言的事情倒是沒有多問,剩下焚書的事情也全部交給了章邯去辦,如今嬴政最關心的便是咸陽學宮的建造。
自從李斯提出建議以來,咸陽學宮便選址在東門附近,當屬於練武營的地方全部重新劃分,用來建造咸陽學宮。
這時旁邊的趙高也是從殿外走來,「啟稟王上,張蒼求見。」
「讓他進來吧,想必又是為陸言求情。」嬴政說著便放下了手中的竹簡,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
張蒼為人拘謹,垂首而進,「臣下參見王上。」
「趙高,賜座。」嬴政擺手說道,臉色有些變幻不定,張蒼心中更是惶恐,這還沒有說話,怎麼就賜座了,萬一來個先禮後兵就完了。
「張愛卿今日前來可是為了陸言的事情,你是他師傅,整個咸陽都知道,若是為他求情就免了吧。」嬴政開門見山的說道。
張蒼有些焦灼的坐下,眼珠直轉悠,「王上,莫非你真的想讓子玉的一身才華限制在牢獄之中。」
「他固有才華,但是也有罪責,讓他在獄中反省難道是朕的錯嗎?」嬴政眉頭微皺的說道。
見到嬴政臉色不對勁,張蒼略顯驚訝,前些時候還是對陸言恩賞有加,如今變臉比翻書還快。
「臣下今日前來並不是為陸言求情的,只是探望陸言的時候,他言有寶物要獻於王上,所以臣下才來稟告王上。」張蒼當即轉移話題道。
「陸愛卿有寶物?」嬴政有些好奇的說道,當即改口稱為愛卿。
張蒼觀嬴政有些興趣,心中不免鬆了一口氣,「確實如此,若是王上不信的話,可以將子玉請到殿上來。」
「那要是沒有寶物又作如何解釋?」嬴政緊接著問道。
「臣下願意和陸言並罪。」張蒼咬咬牙說道。
看著張蒼並不像作假,嬴政心中信了幾分,「趙高,你去廷尉司將陸言帶過來,記得梳洗一番,。莫要玷污了朝堂。」
「遵旨。」趙高回過話之後便向著廷尉司趕了過去。
陸言此刻在獄中也是整理好所有的竹簡,有些疲倦的伸了伸懶腰,只要能見到王上,什麼事情都好辦。
「小子,你說王上會喜歡這類字體嗎?」程邈心中又犯起了嘀咕。
「王上若是不喜歡也沒有辦法,事已至此,你難道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陸言側卧在草墊之上說道。
這時趙高也從宮中趕來,見到陸言這般模樣,臉上眉頭微皺,「賢弟可還好?」趙高對著獄中的陸言喊道。
躺著的陸言聽得出是趙高的聲音,有些麻煩的從草墊上起來,「兄長,你終於來了。」言語之間感到很是寬慰。
「賢弟在牢獄中被人打了?」趙高面色更是疑惑。
「沒錯,而是大棍,不過已經稍微能走路了。」陸言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