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妖族四帝
張凡離開了內海，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腦子裡全是對於曾經記憶的空想。
「記憶，快要全部消失了。」
伴隨著真相的發生，他對於筱靈的記憶，開始不斷地失去。
筱靈，只不過是因為赤帝朱雀之心，誕生的一具空殼而已。
自己竟然傻愣愣的，對一具空殼產生了感情。
從小父母雙亡的張凡，沒有感受到來自於家人的關愛。或許正是如此，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一種對於筱靈感情的錯覺。
如今，隨著記憶的消失，那種感情越來越平淡，就好像是刻意的被抹除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情緒在內心波動。
「就這樣吧！」
張凡從內海離開，開始朝著女媧城而去。腦海里，回想著東皇傲對他說過的話。
這個世界，即將發生劇變，一場浩劫，正在醞釀。
暗裔生物，正在蠢蠢欲動，隨時準備從女媧城的封印中，破土而出。
已經失去了目標的張凡，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他腦海里對於未來，充滿了迷惘。
就在張凡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時候，突然東皇傲騎著飛龍追了上來。
「等等。」東皇傲的飛龍攔在了張凡面前。
「你來做什麼？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張凡敵視著東皇傲，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也不知會知道那殘酷的真相。
雖然那個真相，是他主動要求東皇傲告訴他的。
「你現在要去哪兒？」東皇傲問道。
「去哪兒？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兒是哪兒吧！」
張凡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
「你應該還有自己能做的事情，知道為什麼我們要組建七十二荒君嗎？」
「我們想要拯救這個世界。」東皇傲說道。
「偉大的理想，拯救世界，我可做不到。我甚至不能拯救我自己。」
張凡看了一眼東皇傲，不在多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如果我說你可以呢？能成為天域武神的人，我不相信他就會這樣意志消沉下去。」
「你應該還有需要你保護的人，需要你關懷的人，需要你幫助的人。」東皇傲說道。
「你見過暗裔，應該知道暗裔是多麼可怕的生物。我們不能確認這個世界能不能封印住暗裔。但是如果不能的話，浩劫不僅僅禍及這個世界，甚至可能危及你們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難道沒有你想要保護的人嗎？」
東皇傲的話，讓張凡沉默了。
他猛地想到了自己的姨娘。要說這個世界還有誰算是他的親人的話，那也就只有他的姨娘了。
「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你的千嬌院，還有愛你的人。他們需要你的保護。」
東皇傲的勸說，不帶任何的情緒，卻字字讓張凡內心有些激蕩。
說不在意那是假的，他的內心十分的在乎自己的親朋好友。
因為失去，懂得珍惜。
……
思索一會兒之後，張凡重新抬起了雙眼，眼神煥然，再現光彩。
「說吧，要我做什麼？」張凡問道。
「暗裔重臨大地，我們需要四大聖獸的力量。青帝與赤帝正在復甦。而白帝卻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白帝？白虎是么？」張凡問道。
「沒錯，白帝正是白虎，它現在跟著你，或許這件事情，讓你來做最合適。」東皇傲說道。
「需要我做什麼？」張凡問道。
「需要你幫忙打開聖界通道，到了那兒，應該有讓它復甦的方法。」東皇傲說道。
「聖界，那又是什麼？」張凡滿臉疑惑的看向了東皇傲。
東皇傲聽后，解釋道：「聖界是四大聖獸合力開闢出來的小世界，處于山海之巔，蒼穹之上。」
「簡而言之，就是聖獸生活的地方。」東皇傲解釋道。
「那在哪兒？」張凡問。
東皇傲聽后，閉著眼回答道：「就在建木之上。」
「建木之上？」
「沒錯，赤帝之所以選擇在建木之下修鍊聖丹，正是因為在這兒它能夠感受到來自於聖界的力量。「
「那為什麼它自己不回聖界？」張凡皺眉道。
「辦不到，想要進入聖界，需要聖心開道。」
「赤帝與青帝，在萬年前的那場大戰中，已經隕落，聖心毀滅，只留下了聖魂而已。」
「不過白帝正好相反，他聖魂被滅，聖心卻得以保存。所以它能夠打開前往聖界的通道。帶你進入聖界。」
東皇傲解釋道。
張凡按照自己的理解，大概意思就是，聖界相當於是四大聖獸的家。不過現在只有白帝一人有打開家門的鑰匙。
現在它們想要回家，就需要小白來開啟回家的大門。
「那為什麼你們不自己去找小白，請它打開通道？」張凡狐疑的問道。
「白虎聖心，是需要白帝自己的意願才能夠開啟。所以這件事情，由你代勞的話，或許會更好處理。」
東皇傲解釋道，前往聖界的通道，只有小白才能夠打開。
而想要讓小白心甘情願的打開，或許現如今，只有張凡能夠做到。
「我明白！那好，我這就回女媧城。」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四大聖獸，除了赤帝與白帝之外，另外兩位在何處？」
張凡看向東皇傲，有些事情他必須詢問清楚，他不確定東皇傲值不值得自己信任。
「青帝青龍，便是隕落在天盪山的那條神龍。」
「而玄帝玄武，它在女媧城的黑暗深淵內。」
「黑暗深淵？」張凡愣了一下，「它怎麼會在那兒？」
東皇傲聽后，悠悠說道：「聽說過，女媧斬玄龜的故事嗎？」
「聽說過，傳說上古以前，天崩地裂。女媧斬斷玄龜的四條腿，支撐了天地。莫非……」
張凡說到這兒，突然明白了什麼。
「沒錯，那個故事不是傳說，不過事實上是，為了封印黑暗之門，玄帝自願犧牲，與女媧媧皇合作，完成了封天之舉。」
「如今的玄帝，以自己萬古不滅的身軀，擋在了黑暗大門的背後，將暗裔生物，擋在了世界的另一面。」
聽上去或許並不如何的震撼心靈，但是回想一下那一幕的話，張凡內心暗暗震驚。
萬年前的那一戰，到底是有多麼的驚天動地。
那一定是一個相當黑暗的年代。為了封印暗裔，人族五皇，妖族四帝，紛紛隕落。
最後，以玄帝跟媧皇的犧牲，完成了那驚世壯舉。
這，才是女媧補天的原版傳奇。
……
「那為什麼有巢國國輔院會出現暗裔？」張凡想起了跟在國輔雨龍身邊的那個暗裔生物。
「它應該是當年殘留在這個世界，沒有來得及回到黑暗世界的暗裔。」
「當年的戰爭，遍及世界，在大封印的時候，有很多的暗裔並沒有來的及回到黑暗世界。雖然後來我們大肆清除，但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逃過了一劫，活到了現在。
「我調查了那兩個鎧甲人，它們不過是那個暗裔用黑暗力量製作出來的鎧甲戰士。上面殘留的，的確是暗裔才有的黑暗之氣。」
「你是說，它活了一萬年？」
「沒錯，這就是暗裔的可怕之處，它們天生地長，長生不死。除非找到殺死他們的辦法，否則很難將其消滅。而且每一個暗裔的消滅方式都不同。同一種方法，不可能用在第二個暗裔身上。」
東皇傲的解釋，讓張凡更加驚悚。
他以為，所有的暗裔都怕火。而東皇傲卻說，每一個暗裔懼怕的事物都不一樣。
這樣得存在，別說數以一記，就是區區一百個這樣的暗裔，也足以將整個山海界搞得天翻地覆。
暗裔的可怕，顯然已經超過了張凡的想象。
如果黑暗大門真的再次打開的話。那麼這一次，沒有了人族的五皇，沒有了妖族的四帝。這個世界，還能依靠誰來拯救？
山海界若是淪陷，那麼距離地球的毀滅，還會遠嗎？
張凡越想越是害怕。他的內心如今又有了一個新的念頭，絕對不能夠讓暗裔通過那扇黑暗之門。
東皇傲他們現在做的，就是在讓妖族四帝重生。大戰即將開始，只有讓四帝重生，才有希望在即將到來的浩劫下存活。
「我明白了，放心吧，我會將小白帶來的。」
想要保住地球，那麼張凡就必須幫助東皇傲他們，將暗裔擋在黑暗之門背後。
於是乎，他不再彷徨，騎上了東皇傲的飛龍后，徑直往女媧城而去。
……
「戰爭開始了！」
在趕回女媧城的途中，張凡看到了人族與妖族交接的天盪山，已經開始發起了戰爭。
人類對於天盪山的入侵，終於令天盪山忍無可忍。
天盪山內的四凶，此刻正在為青帝的重生做準備，根本無暇顧忌到外面的紛爭。
妖族趁著個機會，拉攏了天盪山其他各部的首領，開始聯盟，對人類採取進攻姿態。
可以看到，在天盪山的人族的交界處，到處都是戰火連天。
面對這種情況，張凡無法阻止，也沒有想過去制止。他只是嘆了聲氣，然後駕著飛龍，朝著女媧城所在的方向飛去。
……
七天之後，張凡回到了女媧城。
再次回到女媧城，他的心境明顯變得有些不同。
回到女媧城的第一時間，他並沒有回到千嬌院，也沒有去拜訪女王，而是直接飛到了女媧城中央的黑暗深淵。
飛龍在黑暗深淵上空盤旋，顯得有些恐懼，開始掙扎著，不敢靠近。
張凡見狀，乾脆棄掉了飛龍，放了那飛龍一馬，認它飛去。
而他自己，這是跳進了黑暗深淵之中。
他想要驗證一下那東皇傲的話，玄帝玄武，是不是真的在這黑暗深淵內。
往黑暗深淵跌落的過程，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往下掉落了多久，反正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或許過了一個多小時，張凡終於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深淵下方傳來。
除了那磅礴的力量之外，還有微弱的生命氣息。
就在張凡準備靠近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一聲呵斥。
「人類，站住！前方禁止通行。」
那可怕的呵斥之聲傳來，令張凡神魂一顫。
「玄武？您可是玄帝玄武？」張凡開口問道。
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再次悠悠傳來。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竟然還有人類記得孤。」
玄帝的聲音，滄桑無比，彷彿是從遠古虛空傳來，歷經了上萬年的傳播。
「您真的是玄帝？這麼說來，您是奉了人族女媧之命，鎮守這黑暗之門？」
得知對方真是玄帝之後，張凡對於東皇傲又多了幾分信任。
不過，玄帝卻是沉默了，而且沉默了很久，它才開口說道。
「人類，你未免知道得太多了。」
玄帝的語氣中，帶著一陣殺意。顯然這件事情，屬於絕密，知道的人屈指可數。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再問您，暗裔，是不是快要突破黑暗之門了？您還能鎮守多久？」
張凡繼續問道，也不在乎玄帝玄武的威脅。
玄帝聽后，用那冷漠滄桑的話語低吼道：「你到底是誰？不該你知道的，無須多問。」
「我？赤帝的朋友，白帝的監護人，這個身份來詢問你這些問題，可以嗎？」
張凡也不跟玄帝廢話，他是來求真相的，那就乾脆冒充一回。
「赤帝的朋友，白帝的監護人？你值得信任嗎？」玄帝嘗試著與張凡正常溝通。
事實上，他的確有些撐不住了。門背後的生物，早已經蠢蠢欲動，不斷地撞擊著大門，試圖要衝出封印。
「這取決於你。事實上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黑暗之門的封印即將開啟，黑暗之日將會再度降臨。你現在沒有選擇。」
「那好，孤信你一回。孤只能告訴你，孤最多只能再堅持兩年，或許更短。你們上面的人，找到了重新封印的辦法了嗎？」
玄帝問道。
他以為張凡是其他三聖派來的人。
「重新封印？那我不知道。這麼說來我們還有最多兩年的時間準備對不對？但願還來得及。」
張凡如此說道。
「你剛剛說的重新封印，集合你們妖族四帝的力量，能不能做到？」
東皇傲現在告訴他的，只是讓白帝蘇醒。
然而玄帝聽后，卻是喝道。
「集合妖族四帝的力量？不夠，遠遠不夠。孤能感受到，這一次暗裔的力量更加可怕。」
「上一次，集合了妖族四帝，人族五皇的力量，才堪堪將其封印。這一次，你們上面的人真的做好了準備了嗎？」
玄武顯然有些動怒。它在黑暗深淵內鎮壓暗裔萬年之久，可地上的人卻完全不知道居安思危，貪圖享樂萬年，根本沒有任何的準備。
「我明白了……」
張凡不再與玄帝多說，否則的話，玄帝可能因為情緒過怒，或許會放棄鎮守。不能讓它知道，地上的生物面對這場浩劫，根本沒有任何的準備，甚至人族與妖族，還在內耗。
「人類，站住，回答孤，你們到底有沒有做好準備？」
身後傳來玄帝的怒吼聲，然而張凡根本沒有回頭，朝著地面飛快升騰。知道玄帝的聲音，完全消失。
過了很久，張凡飛出了洞口。
不過，當他剛一飛出黑暗深淵，突然一群騎著龍鷹的女媧聖城的女衛將他圍了起來。
「入侵者，跟我們走一趟吧！」
領頭的一位女將，拉開了長弓，箭矢對準了張凡說道。
「女帝嗎？正好，我也準備見見她！」
得知是女帝的親衛隊，張凡沒有做任何的反抗，跟著那群女衛，向天空聖城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