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咆哮山莊
這是一座離安切斯特只有三十盧卡左右的莊園,一座孤零零的莊園,莊園的周圍只有樹木、草叢,五盧卡之內沒有農田、沒有農舍,這在安切斯特這個產糧地區是個比較奇特的存在。
幾乎看不清的小道,彎彎曲曲的通向莊園,雜草叢生,顯示平時人跡罕至,青灰色的院牆掩映在樹林灌木叢中,莊園的規模看起來不大,不過只能遠遠的看見黑色的屋頂。
莊園內是兩進院落布置,內院正中正屋的房門緊閉,正屋內部也是兩進布置,分為內外堂,內堂的房內除了一張巨大的台案外,四壁空空沒有任何傢具及裝飾,不過牆上卻掛著昂貴的魔法燈。
台案上散亂的擺滿了各種文稿,文案後面一位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半倚著靠椅翻閱著手中的文檔,臉上露著奇怪的笑容。
一名侍女身著紅黑相間的女僕裝,在案前擺弄著文稿,星眸閃動,抬頭見公子哥神色古怪,繞過台案靠了過去。
「看到什麼古怪的東西了,給我看看。」
公子哥將手中的文檔遞給紅黑裝女僕。
「很有意思的,你可以看看。」
紅黑裝女僕翻看起接過來的文檔,只見上面抬頭寫著『三百二十六號觀察者報告』,往下大概看了看,隨手向後翻閱,看了兩頁后雙手一攏將報告合了起來。
「這種報告有什麼意思,和以前的都差不多,看來瑞拉泰德主人現在越來越懶了,這些文件自己不審查,是想讓我們幫你做事吧。」
瑞拉泰德公子哥板起臉來像是要教訓人一樣。
「什麼瑞拉泰德主人、瑞拉泰德主人的,要直接叫主人,難道你還有其他主人嗎?再說還不是你自己要看的,什麼叫我越來越懶了,有你這麼說主人的嗎,小心家法伺候。」
說著又隨手拿起一份報告翻看,邊看邊閑扯著。
「這些報告里的內容難道不好玩嗎?這些觀察者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紅黑裝女僕又將『三百二十六號觀察者報告』打開逐漸翻到最後一頁,已經沒有文字,僅僅是一副圖畫。
畫的是一個長圓筒形,圓筒中間兩側畫了像手臂展開一樣的門板,尾部(或者頭部)一樣展開的小門板,圓筒中間還插了一個門板。
女僕知道這是畫的什麼,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過這樣的畫畫了。
「內容都差不多,有什麼好玩的,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為什麼這些觀察者想發明的東西都差不多?我記得這樣形狀的東西,在其他觀察者的報告裡面出現了很多次。」
女僕說著又將『三百二十六號觀察者報告』往前翻。
「自從我們觀察站建立以來,觀察站發現了很多觀察者存在,被正式列入觀察或收觀的一共有三百四十七名觀察者。」
瑞拉泰德又換了一份觀察者報告翻看,女僕將手中的報告放回台案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瑞拉泰德。
「確切的講其中一共有一百一十六名觀察者想發明這種,嗯,這種叫埃爾克瑞特的煉金機械,是一種想要完全不依靠任何魔法就能漂浮在空中的煉金機械。」
瑞拉泰德又換了一份觀察者報告翻看。
「不依靠魔法漂浮在空中?這怎麼可能?」女僕叫了起來。「好像只有蟲子和魔法生物才會飛吧,哦,對了,魔法師也會飛。」
「所以魔法師也算是魔法生物。」瑞拉泰德笑著胡扯著。
「主人,你這麼編排魔法師你不怕他們找你算賬。」女僕笑顏如花,看著瑞拉泰德。「哦,我忘了,主人你自己就是魔法師。」
「有你這麼說主人的嗎。」瑞拉泰德伸手在女僕頭上作勢虛敲了一下。
「這種叫埃爾克瑞特煉金機械的發明到目前為止全部都失敗了,只有一種叫赫利卡普特的煉金機械能漂浮起來。」瑞拉泰德說隨意翻看著報告說著。
「不過那種叫赫利卡普特的煉金機械還是要依靠魔法陣提供動力,所以雖然成功了,但並不能算是完全的煉金產品。」。
「難道沒有一種煉金機械能飛或者漂浮」諾娜放下手中報告問道。
「倒是有一種叫法博倫的煉金產物完全不依靠魔法的力量就能夠浮空,不過那玩意載人太少,只能帶一兩個人,而且體積太大使用起來非常不方便,自己又不會移動,要人在底下拖著走,沒什麼實用價值。」
「自己不會動?那有什麼用處?魔法師不就能飛嗎?為什麼這麼多觀察者會想發明——,嗯或者說有這種同樣的不可能成功的想法?」
女僕等了一會,瑞拉泰德卻沒有說話,抬頭見瑞拉泰德看著手中的觀察者報告出神,伸手搖了一下瑞拉泰德。
「主人——問你話呢,也不回答人家。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瑞拉泰德回過神來。「說什麼?哦,這個觀察者有些奇怪。」
瑞拉泰德說著將手中『三百零七號觀察者報告』遞給女僕,然後問:
「你剛才問什麼?你是想問他們為什麼總是重複同樣的錯誤發明,明明已經那麼多的失敗在前面證明這種煉金機械是不可能成功的,還會有這麼多觀察者想搞這個發明是不是?」
女僕抬頭白了一眼瑞拉泰德點點頭,又接著低頭看手中的報告。
瑞拉泰德聳了聳肩,故作瀟洒的姿態:「我怎麼知道,也許他們受到的教育或者認知是一樣的吧。」
說話的時候,瑞拉泰德的眼中有東西在閃爍。「也許這就是為什麼要建立觀察站的緣由吧。」
「是啊,我們觀察站收觀的全是腦袋有問題的傢伙,不知道最初創建這個觀察站的人怎麼想的,這些觀察者大多數很明顯就不是什麼正常的傢伙。」
女僕已將手中的報告翻到最後一頁,抬起頭見瑞拉泰德正盯著自己。
「怎麼樣,看完有什麼想法。」瑞拉泰德將身體捲縮著靠在了椅背上問道。
「看起來還好吧,雖然語言天賦不錯,像報告中這樣語言天賦的人可能不是很多,但是也不能說沒有,所以這樣的情況並不算特別稀奇。」女僕看著手中的報告說著。
「往後面看。」瑞拉泰德說著,指著報告后兩頁。
女僕往後翻了翻,心裡有些奇怪,泰德、頭看著瑞拉泰德問道:「雖然來歷有點神秘,不過這種來歷不明的人物不是應該由斯酷特或者百眼他們去查嗎,怎麼弄到觀察站來了。」
「百眼的人去查過了。」瑞拉泰德把「三百零七號觀察者報告」又拿到手中翻看。「但是完全查不到此人的來歷,而且——」
諾娜剛想說話,內堂的側門打開,又一名黃白相間的女僕裝束少女走了進來,神色有些緊張。
「主人,你來看看,有情況。」
「什麼情況?」瑞拉泰德抬起頭起身走上前。
「我也說不清,好像有入侵者,不過看不到人影。」少女有些焦慮。
「是隱身的刺客?」瑞拉泰德問著話就跟著少女進了側門。
少女搖了搖頭,「不像是。」
側廳與內堂一樣大,也是四周空空沒有什麼裝飾,唯有牆壁上魔法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正中是一個很大的圓形檯子。
檯子上顯示的是以莊園為中心十盧卡以內的微縮景觀,這是一個偵測魔法陣,可以將莊園四周十盧卡以內的情況完全顯示出來。
少女走到偵測法陣的邊上,指著顯示出來的莊園北側方向。
「主人,你看這裡,有魔法陣和魔法陷阱被觸發了,就連隱形偵測魔法陣也被觸發了,但是現在完全沒有任何影像,我們這個隱形偵測法陣就算是聖級的刺客遇上也會顯形。」
少女邊說手指邊向南划,「這邊魔法陷阱也觸發了,這個、這個,一共有六個魔法陷阱觸發了,但是除了魔法效果,沒有入侵者的影像。」
少女一邊說著,一邊順著觸發的魔法陷阱一一指過來。
「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發現有異常痕迹。」少女指著魔法陷阱間隔的空當。
「這些沒有魔法效果的地方,這裡、這裡、這裡,有一條斷斷續續的空氣波動的痕迹,雖然不是很明顯。」
瑞拉泰德湊近了少女指的位置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一條不明顯的痕迹貫穿了最外層所有觸發的魔法防禦設施,停在第二層防禦魔法陣前。
但痕迹的盡頭什麼都沒有,就算是聖級刺客也會在他的偵測法陣面前現形,可現在什麼都看不到,會是什麼呢。
「什麼時候發現的?」瑞拉泰德神色有些狐疑的抬起頭來問少女。
「就剛才沒多久。」少女說道,「現在最外面痕迹已經幾乎看不見了,剛才還能辨認的清楚一些。」
瑞拉泰德想了一下回頭對女僕命令道:「去把她們一起叫進來。」
瑞拉泰德回身繼續觀察偵測法陣,神色有些凝重,少女跟在一旁,屏著呼吸。
過了一會,瑞拉泰德聽到細碎的腳步聲來到身後,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只有女僕一人,女僕低聲說道:「她們在外面收拾東西。」
「讓她們快點,無關緊要的東西都不用管啦。」瑞拉泰德說話的時候轉到偵測法陣的另一面,神色凝重,仍在仔細觀察著偵測法陣。
「我去幫她們。」女僕轉身出去。
少女在瑞拉泰德的身邊小聲問道:「情況看起來很嚴重?」
她跟在瑞拉泰德的身邊時日不短了,很少看到瑞拉泰德有這樣的神情。
「應該是三號通訊點的人引過來的,這邊送消息的人前腳才離開,那邊後腳就開始侵入莊園了。」
瑞拉泰德說話的時候,神情有些嚴肅。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只怕來者不善,還是小心為上。」
瑞拉泰德說著抬頭看看四周只有魔法燈空空如也的牆壁。
「以我們的實力,雖然不是怕,不過對方怎麼看都有些古怪,搞不好要暫時放棄這裡。」
少女被他這麼一說,心頭一跳。「放棄?」跟著瑞拉泰德這麼久這還真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這時其他人一起進來了。
瑞拉泰德將手指豎在嘴前,示意眾女禁聲,右手在偵測法陣的台下摸索著。
瑞拉泰德的右手在偵測法陣的台下一扭,房內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響,整個偵測法陣連同周圍的地面一起下沉,下沉過程中,瑞拉泰德一直盯著偵測法陣。
似乎感受到莊園內的異常聲響,莊園外面原先的毫無動靜,忽然出現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影子在空中劃過,空氣中只留下一陣波動。
跟隨著那道看不見的影子,魔法陷阱、魔法防禦陣被一一觸發,閃起炫亮的魔法。
如果這時候有人站在莊園外,會被這五顏六色絢麗多彩的魔法所驚呆,不過那道影子似乎沒有受到任何魔法的影響,消失在空氣中,沒入莊園的院牆內。
瑞拉泰德等人和偵測法陣完全沉入地下,一路下降過程中,瑞拉泰德等人仍在觀察偵測法陣的顯示。
瑞拉泰德顯然被莊園外閃亮的魔法被入侵者的行為所驚呆,因為根本看不到入侵者是什麼,所有的魔法防禦並不是被破壞而是被觸發了,但是對入侵者卻毫無作用,連想阻止一下入侵者的速度都做不到。
此時莊園外院的魔法防禦設施幾乎全被觸發了,顯然入侵者沒有打算就這麼悄悄地進入內院,而是圍著內院繞了一圈,觸發了所有防禦設施。
莊園內的魔法防禦設施大多是不以破壞殺傷為目的的捕捉和禁錮類型的魔法陷阱,不過仍然沒有任何陷阱捕捉到入侵者。
有幾間房門被打開,大概入侵者進去查看過,發現都沒有人,其他房間也就沒再打開檢查。
內院的牆上出現一個大洞,看樣子是入侵者直接撞破了內院的圍牆侵入內院,而不像剛才進入外院時越牆而過,不過結果是一樣的,雖然圍牆上也有魔法禁制,但是對入侵者還是毫無作用。
忽然莊園中有一陣如同悶雷般的聲音響起,而且是從地底傳來的,同時地面也發生著不正常地起伏,並快速地向外擴散,莊園里房子、圍牆、樹木都隨著地面地起伏在劇烈的搖晃著。
突然的,嘩啦一聲亂響,一道虛影撞破房頂,急速地衝天而起,然後一直向上向上,瞬間就消失在空中。
就在虛影消失的一瞬間,炸雷般的聲音響起,好像有一千隻怒獸在吼叫,巨大的聲響中,地面上的泥土、石塊、樹木、花草以及房屋的構件彷彿沒有重量一般開始向上飛起。
以莊園為中心,所有的東西由近及遠都向上飛了起來,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底下托起,隨著地面表層的東西飄起,跟著就是地下淺表層的泥土、碎石,再跟著更深層的泥土、岩石,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狀態升高著然後四處飛散。
當炸雷般的聲響終於被完完全全地徹底釋放出來的時候,雖然僅僅是一聲響聲,但是持久不絕,連綿持續,震耳欲聾。
空中也開始瀰漫起強烈的光芒,紅色的、藍色的、黃色的光線交織在一起,中心升起一個巨大的火球,就像是用彩色明亮的光芒組成的半圓形光球,從地面向空中向四周擴散。
隨著爆炸的中心處越來越亮,光球也變得越來越刺眼,最終讓人無法直視,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光芒照射在皮膚上灼痛。
站在遠處,遠遠地看去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波紋在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枝斷葉飛,快速掀起的塵霧才顯示出波紋傳播的速度和威力。
伴隨著呼嘯的尖鳴聲和細小的碎片的破空聲,大地在顫抖,彷彿空氣在燃燒。
不知過了多久,像霧氣一般的塵埃仍然瀰漫在空中,一陣陣波浪似的在空中翻滾,向遠處傳播,速度越來越慢,塵埃迷霧也越來越低,當刺眼的光芒消散后,噼里啪啦聲中,碎片開始下落,大多數的碎片只有指甲大小,最大的不過手掌大小。
原來莊園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原先所有的東西都已消失不見。不斷掉落的泥土、塵埃、碎片在深坑表面覆蓋了一層,卻仍未能將其填滿,巨坑邊緣是被爆炸掀起的泥土和石塊堆成的環形小坡。
莊園周圍五盧卡以內的樹木全部被吹倒,有的攔腰斬斷,有的連根拔起,雜草、樹葉仍在漫天飛舞,久久不能落下。
迷塵中似乎有一道虛影落下,落向坑底,不過快落地時卻斜向地橫著漂移出去,在不可思議之間改變了方向,落在了巨坑的邊緣上,才顯示那是一個人影。
人影並不在乎瀰漫的塵埃和紛紛落下的碎片,只是看著巨大的深坑有點發獃,顯然被如此威力的爆炸驚住了。
更遠的山坡上也有小半數量的樹木倒伏,其中一些樹木是被巨大的金屬罐撞倒壓趴的。
金屬罐橫躺在樹叢中,側面打開了一道門,罐子上坐著一名身著紅黑女僕裝的少女,一手撫著前額,一手揉著後頸。
金屬罐的前面還站著一名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向深坑方向眺望,兩人雖然衣飾華麗,不過看起來都有些狼狽,衣服上也全是褶皺,顯然才從罐子里爬出來。
「不知道那個入侵者怎麼樣了,沒想到爆炸的威力這麼大,在罐子里以為自己要被摔成肉餅了。」紅黑裝女僕扶著頭跳下罐子走到瑞拉泰德身邊。「這種威力的爆炸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估計很難,那傢伙反應很快,說不定在爆炸前早逃開了,除非他在爆炸中心不動還有可能,我們不急動身,先看看情況再說。」瑞拉泰德說著,伸手敲了敲金屬罐。
「這個罐子可全是貴金屬還有魔法金屬製作成的,好幾十萬金幣一個,這麼厚實的鋼板,當然不會有事的,對了,你的頭怎麼樣了?」
諾娜晃了晃頭,捏了捏頸子說道:「還有些暈,撞擊的太厲害了。」
「看來下回還得改進一下。」瑞拉泰德捏了捏手指,「如果不是急著將魔法陣起爆,進了安全罐還來得及固定好自己就會好多了。」
瑞拉泰德說著話,左手輕輕摩擦著右手的戒指,跟著一揮手金屬罐原地消失。「這個不能浪費了,幾十萬的金幣那也是錢啊,不過跟這個莊園比起來還是小菜啊。」
「不過那傢伙被這一炸應該會謹慎點了。」瑞拉泰德一邊說一邊默念。「雖然炸不死他,也能嚇唬他一下,好歹我這幾百萬金幣扔了出去,怎麼也得聽個響。」
瑞拉泰德停了一下,一個法師之眼釋放出來,籠罩在莊園的東北側方向的上空,自己則用銳眼術繼續向莊園方向眺望。
「如果那個傢伙真的是從三號站跟過來的,夠聰明的話,應該直接去托德斯特或者桑德韋,讓我們看看這個傢伙到底夠不夠聰明。」
瑞拉泰德看著遠方,不時地瞄一下法師之眼,跟著又拿出一個魔法捲軸釋放出魔法,然後向紅黑裝女僕一指。
「我給你加了遠景成像術,你看看北邊有什麼動靜。」
「是,主人」紅黑裝女僕望向莊園的北邊,不過頭一動就覺得無數的影像貼著眼皮似的閃動,不由一陣頭暈。
「你的頭轉動的時候要轉的慢一些」瑞拉泰德說道:「這種魔法會把遠處的景象拉到眼前,頭轉的太快會頭暈眼花。」
「如果他先往吉本斯去就有點意思了,可以和他好好玩玩,如果他直接回托德斯特就麻煩了,不知道她們能不能及時趕去處理所有的事情。」
瑞拉泰德用銳眼術仔細搜索了一下莊園四周,又對著法師之眼仔細觀察。
突然他的右手用力一劃好像比劃著什麼,「那傢伙看起來果然還是有些嫩啊。」
跟著伸手又拿出一個魔法捲軸,一個驅散術,將兩人身上魔法驅散掉。
「那傢伙往東邊的方向去了,看來應該是先往吉本斯泰特去了,我們去托德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