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與二喜公公的第一次深入交流
不提黯然神傷的王大海,卻說悲憤的鄭二喜,一溜煙的入宮后,直接去了西苑找到了正在飲酒的明惠宗。
「二喜啊,來的正好。朕剛剛想出了一千古絕對,你來給品鑒品鑒……」
鄭二喜卻沒心情陪胸無點墨的明惠宗嘮嗑,直接撲倒在地,一路爬著來到對方腳下,跟哭喪似的哭喊著:「皇上啊!奴才今日差點就見不到您了啊!您可要給奴才~做~主~~啊~~~」
「呵呵,我說你今天又是裝的哪門子蒜啊?怎麼了?那群大臣又聯名彈劾你了?」
很顯然,對於這種情況,明惠宗已經多見不怪了,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充滿調笑意味的調侃著對方,滿臉的無所謂:「那群吃飽撐著的大臣,就是喜歡沒事找事,你不是早已習慣了嗎?怎的今日就成了這副模樣?」
鄭二喜哭嚎著喊道:「不是您說的那麼回事啊皇上!奴才今日被刺殺了,差點就死~了~啊~~~要不是因為有俠士仗義相助,奴才就見不到您~了~啊!!!」
「你不是每次入宮,都找城衛軍護送的嗎?怎麼今日……」
明惠宗還未講完,就見鄭二喜回答:「奴才尋思著得到皇上的恩寵,就已經是邀天之倖了,每日三省吾身,覺得找城衛軍護送不靠譜,會給陛下抹黑。本想著從今日起,就不再用城衛軍了,沒成想,就有那賊心不死的人,想要置奴才於死地呀~~~」
說完,將之前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講出,期間自己如何英勇抵抗,奈何不敵,臨死前感念陛下的恩德,千鈞一髮之際得到俠士的出手相救,說的那叫一個跌巒起伏,不寫話本真是浪費了他這麼一個人才!
明惠宗得知事情起末后,並沒有責怪鄭二喜封閉城門的舉動,反而出言安慰起來:「你不是已經命人將畫像發往各地了嗎?如果抓住那群人,朕允你可以便宜行事。」
得到皇帝的首允,那麼他今日的舉動就是合法的。某些吃飽撐著的大臣,也就拿他沒辦法了。鄭二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心中歡喜的同時,還在明惠宗面前賣了個乖,自是雙豐收。
拍了一天的馬屁,鄭二喜自己也覺得累了。其實在內心中,他的確是有些瞧不上明惠宗的。滿腹草包不說,還喜歡賣弄風月。吟詩作對那是樣樣都會,卻樣樣都不精通。
他心中的確是這麼認為的,卻是忘記了,短短十多年,就變得如此草包,大多數的原因,還不是拜他所賜?只是這種事情,他絕對是一萬個不承認的。
待即將落日的時候,鄭二喜終於尋了個理由,得以出宮回府。明惠宗跟一眾宮女玩的盡興,倒是也沒有挽留他。
剛剛出宮,臉色就陰沉下來。一道人影不知從何處閃身出來,立於他身後。
「找到那些刺客了嗎?」鄭二喜陰森的開口問道。
那人躬身行禮:「已經派人徹查,只是那些人應當是走的城中水路,潛水而出。清晨時分太過混亂,並未將他們截住。」
「豈有此理!給我徹查此事!咱家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在虎口拔鬚!」
「卑職正在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那人仍舊古井無波,只是身子愈發佝僂了一些:「京城雖是天子腳下,卻也隱藏著大兇險,要不要卑職派人保護公公?」
鄭二喜沉默半響,愈發覺得自己府里的護衛都是白痴,也不推辭,點頭道:「可以。」
「卑職告退……」人影說完,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想必是去安排接下來的事宜了。
身為堂堂明朝大管家,竟然遇到了如此噁心的事情。鄭二喜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善良了。上了馬車,回到府中,就見李錘走了上來,惴惴不安的跪下,恭敬的叫了聲:「恭迎公公回府。」
鄭二喜厭惡的瞥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對方跟在自己身邊時間長了,早就命人暗中解決他了,哪還留的下對方在面前礙眼?
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王兄弟他們人呢?」
李錘聽到那聲輕哼,當真是嚇得三魂皆冒,身如抖糠般,連連回答:「按公公的吩咐,正將王公子眾人安排在了后廳,如今想必正在飲茶。」
「帶我前去。」鄭二喜再次輕哼一聲,聲音愈發尖細了。
到了后廳,正見王大海在吃著茶點,快步走上前去,扶著對方的雙臂,感嘆道:「小兄弟,今日多虧了你呀!要不然咱家這條賤命,可就沒有咯……」
王大海嘴裡還在嚼著糕點,誰成想對方竟然來了這麼一出,心中暗罵一聲,趕緊吞下嘴中的食物,笑著回答:「公公的性命,乃無價之寶,可莫要輕賤了自己。您還要留著有用之身,為明朝出謀劃策啊!」
人的內心世界,往往與講出來的話語有著天翻地覆的差距,其實王大海此時的想法是:『你這老王八蛋,趕緊有多遠死多遠!』
「呵呵,看你吃的如此模樣,想必已經是餓極了。來啊!準備酒菜,今日我要與王兄弟把酒言歡!」
廳中的侍女立刻應承一聲,離開廳中,去吩咐廚房的人做酒菜了。
兩人之間的酒宴,其他人是沒有資格入席的。小左小右與馮棒槌三人,早就在婢女的帶領下,去了偏廳用膳。
不得不說,鄭府的酒菜極為可口,為了請這些廚子,想來鄭二喜是花費了一番功夫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臉紅撲撲的鄭二喜放下了筷竹,王大海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正題來了,同樣正襟危坐,等待對方開口。
「感謝的話,咱家也說了不少了,想來王兄弟也已經聽的膩歪了。那麼現在,咱就來說些實際的。」
「公公請講,晚生洗耳恭聽。」王大海擺足了低姿態,給了對方足夠的面子。
「其實,昨天的時候,咱家是想給你一番教訓的。但是萬幸的是,多虧我沒有那麼做。要不然的話,如何能夠見識到真英雄?」鄭二喜『滋溜』幹了一盅酒,抹了把嘴角,感嘆的開口。
『這老貨!』王大海暗自翻了個白眼:『你特么不是要說實際的嗎?那就趕緊說啊!講這些廢話有什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