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覺悟

  「你說什麼！？」約瑟猛地掙脫了路飛的手，朝著夏洛奔過來，「我已經忍夠你們了，左一句大哥會死右一句大哥是弱者的！」說罷，揮刀便斬，怒道：「你懂些什麼？大哥出海，就是為了挑戰他！」


  而錢寧也不甘示弱，同時間也是怒吼著朝夏洛撲去：「不知死活？大哥只是為了完成他的夢想而不懼死亡！」


  聞言，夏洛身體微震，正欲拔刀，但在他的手碰到刀柄的一瞬間，臉色莫名地蒼白起來，在他的眼睛深處閃過了一絲劍意，是那——驚天一斬！他的手陡然一縮，從刀柄上鬆手。


  「正如你們，看不清楚差距的……只會是弱者。」


  兩把刀已經臨身，夏洛神色一沉，不進反退，一步踏出，斜身滑進兩刀之間，兩手一推，將兩把刀推開，扣著刀背，朝著身後一甩，同時將兩人朝著自己扯近，雙手再動，抓住兩人的臉。


  平靜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強者，永遠都有話語權！」


  咚！

  夏洛手朝地上甩了過去，兩人腦袋砸到地板上，地板開裂，腦門鮮血如注，眼睛一閉便是暈倒了過去。


  基德皺著眉，若所有思地說道，按著夏洛的肩膀，他的目光並沒有向地上的兩人望多一眼，他只是輕道：「沒事吧？」


  只見夏洛的神情蒼白，一雙眼睛中隱隱約約透著黑意，「沒事。」夏洛說話的語氣都不知不覺變得冰冷，中間夾雜一些不安的情緒。


  基德感覺自鷹眼出來之後，夏洛整個人都像是有些不對勁。情緒極為暴躁，一觸即發，如果是平常時候，他絕對不會朝著這個男人出如此狠手，只會是瘋狂嘲諷，但現在他卻連嘲諷的工夫都沒有。


  「真的沒事？」基德仍然沒有打算放棄追問。


  夏洛望著基德，無視了腳邊血流如注的兩人，倒是幾個好心的廚子為他們止血。


  路飛若有所思地望向索隆，他沒有對夏洛攻擊約瑟夫他們感到憤怒，這是他們主動攻擊，而且夏洛的情緒也顯然有些不對勁，他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冷不丁開口：「如果看不清差距，是弱者……那麼，看不到的夢想的，是不是懦夫？」


  夏洛一震，嘴角極為罕見的出現了一絲苦澀，又似乎是有著幾分掙扎，半響才道：「果然啊！你們……有著你們的故事，所以，你們有著什麼，在支持著，催促著你們一步一步往前進。」


  夏洛回憶過去，一片空白。


  他與人的約定，蒼白無力。


  他經常退縮，就是因為，他沒有那讓自己一往無前的信念……


  路飛似乎熱血在燃燒，神情昂然：「我答應過很多人，我一定會成為海賊王。」


  「這樣啊……」夏洛轉頭對基德：「面癱。」


  「誰他媽面癱啊！」


  夏洛沒理睬他，只是輕道：「會死嗎……你覺得，如果我去挑戰他，我會死嗎？」


  基德一愣。


  「剛才那毀天滅地般的一刀，徹底地成為了我的心魔，如果我這一刻不去挑戰他，我感覺……我這一生都不會再有寸進，我已經沒有辦法拔刀了。」夏洛的眼睛深處仍然有著絲絲的恐懼，放在刀柄上的手，輕輕顫抖著。


  索隆看不出差距。


  但是，他知道，所以，他才恐懼。


  這種恐懼甚至已經籠罩住了他整個靈魂，他連刀，都沒有辦法觸碰，在他碰到刀的瞬間，他感覺到的那股龐大無邊的刀意朝著自己劈來，他退縮了，這一退，只需再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他將永遠失去問鼎最強劍豪的資格，也許憑藉他的拳腳功夫也可以在這片海上打出名堂，但失去了勇氣的他，又有什麼資格走上那海賊王的寶座……甚至，失去劍的夏洛，已經無法再找到存在的意義。


  「你知道嗎？如果一個人不自知，他不會知道別人可怕……我是個很理智的人，理智到，近乎殘酷，沒有任何事情比起死亡更加恐怖，因為，死了，就一無所有，夢想，承諾，存在，一切一切都會消失成灰。」


  「索隆知道鷹眼很強，但是，他不知道有多強，所以，他才去戰鬥了」


  「我知道。」


  「……我知道，鷹眼到底有多強，大概可以一刀就將卡羅迪亞斯秒殺的強，你明白嗎？卡羅迪亞斯的強，於他而言，只能說是弱，弱得，跟那些死在卡羅迪亞斯手下的海賊，沒有分別。」


  基德怔住，猛地轉頭望向那個平平凡凡的男子，他沒有卡羅迪亞斯那暴虐的張揚，他甚至，什麼都沒感受出來，他喃喃道：「差距……有這麼大嗎？」


  他無法體會夏洛所感受到的恐怖，那種大恐怖，他只看到了一個氣宇不凡的男子正拿著一把小刀，與那叫索隆的劍手交手，與他是否劍手無關，單純是，基德實在是太弱，這差距大到，他已經無法感受對方到底有多強。


  「但，這一步，如果我跨過去了，我再也無懼。」夏洛看著遠處，在他眼中，那是一個擁有鷹眼的男子，如淵似岳，那麼一站，那滔天的氣勢便充斥在整片大海。


  基德沉默數秒，深吸了口氣，輕道：「我把我的約定交給你了，船長。」


  「……」夏洛目光閃爍，誰說，自己沒有故事去支持自己，他不輕不重捶了基德胸膛一拳，罵道：「把這麼沉重的約定交給我啊！你這個王八蛋。」


  「你這個王八蛋，原來那時候是騙我的啊？」基德反捶了夏洛肩膀一拳，輕道：「以你的現在的實力，沒辦法去偉大航道。」


  夏洛突然笑了出聲。


  「對啊……」他的聲音很乾，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我還得繼續進步，才能前進，我不能停在這裡。」


  「也許會死。」基德知道對方想通了，又恢復了本性。


  「哈哈哈……」徹底想通了的夏洛大聲地笑了起來，清冷飄渺的笑聲顯得份外的放肆，他張狂地笑著，看著遠處的戰鬥，他道：「死？你看他怕死了嗎？背負著一些東西的人，不會死的。」


  「說得可真好聽。」


  「只是給自己一個勇氣的理由，這種時候你就別戳破了，我泄了氣，你就得另外找個船長了。」夏洛冷笑著望了基德一眼，「我只是為了自己，我只是為了自己的劍道。」


  兩人說著，便笑了起來。


  夏洛眼中，再無畏懼。


  一邊的幾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的路飛眼中閃過一絲深意，意味深長地看著夏洛，在這一刻，他終於感受到了一種威脅……威脅到自己夢想的人，有可能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年。


  ……


  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不怎麼好的事情，要重新整理一下思緒，只能保證一天一更了。


  然後，感冒了，鼻涕天天在流，耳朵天天在堵，都覺得自己快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