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舞姬如初
新婚當晚,索鷹留宿露雪閣。
而唐若瑩孤身坐在墨雨苑裡,整整一晚,雙眼未合,滴水未進。
陪嫁來的丫頭婆子,勸了許久,可她仍是不肯休息。
她滿腦子都是對韓末露和索鷹的恨意,雖然心裡做了準備,可當索鷹真的一步都未曾踏入墨雨苑的時候,她仍是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對於一向高傲的唐若瑩來說,這簡直就是比殺了她更大的羞辱。
她發誓,只要她活在這世上一日,就不會讓韓末露有好日子過。
韓末露和索鷹穿好衣衫后,便攜手走出了露雪閣。
韓末露走出房門的時候,抬頭看了看門匾,不解的問道:「露雪閣?這個名字倒是有趣。」
索鷹寵溺的看了看韓末露,得意的說道:「這是我為了你親自改的名字,喜歡嗎?」
韓末露嬌羞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一旁的青竹和靈芝見狀,簡直開心的不得了,彷彿受寵的是她們自己一般。
韓末露和索鷹出了露雪閣,來到府中後院的正廳。
只見索齊和唐若瑩已經坐到了餐桌前。
那二人一見索鷹和韓末露,紛紛起身向著他們行了一禮。
索齊看著攜手同來的二人,笑道:「大哥,大嫂,早上好。昨夜睡的可還好嗎?」
聽著索齊略帶揶揄的說著,韓末露瞬間又紅了臉頰。
索鷹白了索齊一眼,沉聲道:「就你話最多,還不坐下趕緊吃飯。」
索齊挑挑眉,沒再說什麼。
而這一切落在唐若瑩眼中,卻是無比的刺眼。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嘴角勉強掛了一絲笑意,對著索鷹和韓末露柔聲說道:「王爺,姐姐。」
索鷹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扶著韓末露坐下,並未多加理會唐若瑩。
唐若瑩尷尬的站在那裡笑了笑,看向韓末露。
或許是想著同為女子的韓末露,多少會為她說些什麼。
不想,韓末露同索鷹一樣,只是微微向唐若瑩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未曾跟唐若瑩多說。
早飯過後,韓末露便準備著進宮需要的東西。
索鷹則陪在一旁,帶著淺淺笑意,目光從未離開過韓末露。
當韓末露將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同索鷹說道:「午後我要進宮去面見皇上和賢妃娘娘,你若沒有旁的事,便一起去吧。」
索鷹點點頭,「我自是要同你一起入宮的,免得你又碰到這個皇子,那個公子的。」
韓末露嗤笑一聲,白了索鷹一眼,「我早知道你是這般愛吃味,就不嫁給你了。」
索鷹狡猾一笑,「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就這樣,新婚的韓末露和索鷹,帶著一應謝禮去了皇宮。
噓寒問暖客套了許久,才終於離開了那座讓人感到壓抑的皇宮。
出宮之後,索鷹便牽著韓末露一路緩行,來到了城南最熱鬧的那條正陽街。
本想著是去碎星樓飲茶聽曲兒的。
卻在街邊小販的言談間聽說一旁的如煙樓,來了一個精彩絕倫的舞姬。
這名舞姬名喚如初。
聽眾人說,如初長相美艷,舞姿優美動人,攝人心魄,簡直讓人流連忘返。
韓末露一聽,不知怎的就來了興趣,非要去看一看這位如初姑娘。
索鷹一向對這種地方不感興趣的,但難得韓末露喜歡,便陪著她來到了如煙樓。
一進如煙樓,就見人影攢動,熱鬧非常。
最里方的舞台之上,正有一個一身紅衣的倩影正在跳舞。
那舞姿確實嫵媚非常,奪人心魄,卻又不似那些俗艷的舞蹈,竟有一些仙氣在身的感覺。
韓末露讚許的點點頭,向著人流走去。
索鷹無奈的只能跟上,防止別的男人趁機吃他夫人的豆腐。
韓末露穿過人潮,走到了舞台前方。
忽然發出一聲感嘆,「真是個美人兒。」
只見舞台上的那位紅衣女子,唇紅齒白,不施粉黛,膚若凝脂,竟有一種出塵脫俗的美感。
那女子一邊起舞,一邊在掃過韓末露的時候,向她微微一笑。
韓末露對一旁的索鷹說道:「這樣美麗的女子,當真是世間少有,在這如煙樓里卻是可惜了。」
索鷹滿不在乎的說道:「世間美麗的女子那麼多,可惜的又何止她一個,都是人的命數罷了。」
韓露璐點點頭,很是贊同索鷹的話,卻仍是說道:「若是後日的宴會上可以有這位姑娘助興,那可真是一件美事。」
索鷹拍了拍韓末露的頭,笑道:「瞧你,那可是皇上親自辦的盛宴,以她的身份怎麼可能進得了皇宮呢?」
韓末露撇撇嘴,似乎有些失望。
輕嘆口氣,韓末露便向門外走去。
而她口中的宴會,是皇上今天才告訴她和索鷹的。
這個宴會的名義,是為了恭喜她和索鷹的喜事。
但對於這個名義,韓末露打心眼兒里是不信的。
不過不管怎樣,宴會總是要參加的。
如今她與前朝後宮,再也沒有什麼糾葛,也不怕別人會藉機對她做些什麼。
更何況,她還有索鷹。
想到索鷹,韓末露側頭看了看走在身旁的這個男人,心裡頓時柔軟了許多。
這是她韓末露的男人,是要跟她過一輩子的人。
這種感覺直到現在,她仍是覺得很奇妙。
索鷹發覺韓末露在看著他,唇角一揚。
二人走在喧鬧的正陽街,頻頻引來側目。
如今在京城裡,幾乎沒人不認得寧王索鷹和慕雪公主。
那些人看到他們二人如此恩愛,一邊羨慕一邊稱嘆。
韓末露或許是仍不太習慣受到這麼多人的矚目,不禁加快了腳步。
索鷹卻一把將她拉回,讓她跌在自己懷中,輕笑道:「跑什麼?這裡又沒有歹徒賊人。」
韓末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小聲說道:「這裡人太多了,你不要這樣拉著我,讓人看見不好。」
索鷹一聽這話,將韓末露抱得更緊了些。
他揚聲說道:「你是我索鷹的妻子,是我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什麼好怕的?我寵你,愛你,與旁人又有何干?」
韓末露緩緩仰起頭,盯著索鷹說道:「那我便讓你寵著,愛著就是,終究這是我們兩個的事,與人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