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淑妃被罰
淑妃娘娘推倒了賢妃娘娘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行宮。
趙正淳聽聞后,即刻找到了淑妃和趙睿傑,領著他們來到了賢妃的住所。
皇帝等人正在屋內等候太醫為賢妃診脈,聽說他們三個在外求見,愣是讓他們頂著日頭等在外面。
過了許久,李太醫才縷著鬍鬚,來到皇帝跟前回話。
「皇上,此番娘娘險些小產,幸好龍胎算是保住了。老臣開副藥方,每日三次的給娘娘服下,修養個一個月,也就無事了」
皇帝緊繃著的臉,此刻總算有了些緩和。
他擺擺手,李太醫便退了下去。
李太醫走後,皇帝喚來喜鵲畫眉,讓她們好生照顧賢妃。
皇帝起身去了偏廳,只叫秦良和韓末露跟隨。
到了偏廳后,皇帝便詢問韓末露今日之事。
韓末露淡然說道「父皇,不如請淑妃娘娘和趙公子進來,大家一同對質吧,免得讓人覺得有所偏頗」
皇帝略一沉吟,便讓秦良將人叫了進來。
趙正淳一踏進偏廳,不言分說的撲通一下,跪在皇帝跟前。
他低著頭,一副教子無方的模樣,懺悔道「皇上,都是老臣教子無方,連累了賢妃娘娘,所幸龍胎無事,若有個萬一,老臣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皇帝端坐高位,睨了眼跪在下首的趙正淳和趙睿傑,以及站在一旁的趙淑妃,眼裡充滿了不屑和厭煩。
韓末露在一旁看的清楚,皇帝骨子裡,是不喜歡這家子人的。
可偏偏趙正淳任了丞相,他的女兒成了淑妃。
這其中的門道,韓末露雖然不甚清楚,卻也能猜出個一二來。
淑妃外祖家,是京城有名的蕭家,蕭家世代經商,錢財聽聞比國庫還要充裕。
這幾年韓末露為皇帝辦事,知道皇帝暗中用蕭家的錢,培植了很多心腹,替他解決了很多大問題。
故此,皇帝對淑妃一家,才會多加恩賜吧。
韓末露看向不斷絞著帕子的趙淑妃,頓時覺得對方很是可憐。
一個被人利用的棋子,終歸,也只是顆棋子罷了。
皇帝冷聲說道「丞相先起來吧,叫你們進來,是想問問當時究竟發生了何事?」
趙正淳依言起身,垂首站在一旁。
趙淑妃一聽皇帝開了口,以為自己抱委屈的時候到了,急忙上前幾步,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
她哽咽道「皇上,雖是臣妾失手推了賢妃姐姐一把,可臣妾絕非有心的,都是高慕雪,若不是她,賢妃姐姐怎麼會無故撲向臣妾,還因此摔了一跤呢」
趙睿傑急忙一旁附和道「正是,是慕雪公主無禮在先,淑妃娘娘想要訓斥她一下,她就惱羞成怒的打了我一個耳光」
說完還向皇帝湊近了些,指著臉頰,道「皇上您看,手指印子還在這兒呢」
皇帝瞧都不瞧趙睿傑一眼,直接看向韓末露,道「你真打他了?」
韓末露輕聲道「是」
趙睿傑一聽韓末露認了,更是得寸進尺。
「皇上,既然她承認了,您就叫她給我賠禮道歉吧」
趙正淳猛咳一聲,示意趙睿傑閉嘴,偏他這個兒子,不理他這個老子。
韓末露不理趙睿傑,直接同趙正淳說道「趙丞相,我今日打了你的兒子,先不論誰對誰錯,丞相認為我打不打得?」
趙正淳一怔,隨後道「公主金枝玉葉,小兒無官無爵,自然打得」
趙睿傑不悅的叫了他爹一聲,反被他爹白了一眼。
韓末露笑道「丞相大人,我並不是無理蠻橫之人,今日打了趙公子,只因他動手在先,被我攔下了,若不然,此刻有手指印子的,就是我了。方才我不說因由,只是想全丞相一個臉面,可趙公子如此斷章取義,實非君子所為」
趙淑妃搶話道「公主這話就不對了,你怎麼不說傑兒為何要打你?」
趙正淳一旁忙道「娘娘,無論為何,他都不該出手打公主殿下,這一巴掌,公主打的對」
韓末露笑了笑,說道「娘娘疼惜弟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娘娘出手推了我母妃,也是不爭的事實,如今事情已清,一定敬聽父皇決斷」
說完,韓末露便靜站一旁,不再開口。
趙淑妃仍想要為自己和趙睿傑辯解,餘光掃到趙正淳遞過來的眼色,又生生憋了回去。
皇帝略一思忖,開口道「來人,即刻起,淑妃閉門思過,無詔不得外出」
趙淑妃知道皇帝金口一開,求情賣乖也是無用,好在此事不大,總有迴旋的餘地。
她惡狠狠的白了韓末露一眼,便氣呼呼的離開了。
皇帝掃了眼趙睿傑,道「趙睿傑,你不敬公主,乃是大罪,念你年紀尚小,且公主已經懲罰了你,朕就不再重則了,回去吧」
趙正淳父子聞言,忙跪地謝恩。
眾人都退下后,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韓末露。
他緩緩說道「慕雪,你如今雖為公主,可你要記得,你終究是高忠的女兒,做事,不要太沒分寸,否則,朕也幫不了你」
韓末露福了福身,輕聲道「慕雪明白,定會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你回去吧,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了」說完,皇帝一甩袖,離開了偏廳。
韓末露肚子站在偏廳門口,看著皇帝的背影,喃喃道「我自然不會忘記我的身份和我的初衷」
在回聽音閣的路上,韓末露遇到了賀蘭爵。
賀蘭爵如今沒了皇后的依傍,原先依附於他的一些大臣也對他有所疏離,一時間,看起來竟有些式微之感。
韓末露走上前,福了福身,「見過殿下」
賀蘭爵逆著陽光,沖她一笑,「如今眾人見了我,大多虛情假意,不想公主竟願與我攀談」
韓末露與賀蘭爵並肩而行,冷哼一聲,道「世人大多拜高踩低,以殿下的心胸,應是不在意這些的」
賀蘭爵笑道「我自然不在意,但是我想知道,你如何看我」
韓末露一怔,轉頭望向賀蘭爵,「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賀蘭爵斂起笑容,正色道「這麼久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韓末露一揚眉,道「我應該明白殿下的什麼心意?我們認識未到一年,相處時間也不長,殿下這麼說,真是讓我不知道怎麼答了」
「既然如此,我便與你說清楚些」
韓末露猛的打斷賀蘭爵的話,說道「殿下,聽音閣里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就不與你多說了,告辭」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賀蘭爵看著韓末露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終究你是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