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類
長不見終的石階上蜿蜒著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直直的豎在不見起始的階上,上面爬行著的女子渾身是血,不見容顏。
子蘿北驚醒,她坐直身子,無力感還縈繞在她的心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救回那隻小狼崽子。
子蘿北正想著突然瞥見桌上燭光閃動,已經入夜了。
她走到窗前突然被外面站著的鬼魅似的身影嚇了一跳,待看清那人後子蘿北才呼了口氣,「做什麼站在外邊,黑不溜秋的也不怕鬼,你這樣比鬼還嚇人。」
莫已歸挑眉隔著一扇窗看著她道:「你不走到這窗邊又怎麼會發現我在這。」
言下之意是因為她亂跑才被嚇了一跳,子蘿北氣的想打他但隔著窗又施展不了拳腳只能瞪著他。
「沫沫呢?」
莫已歸轉身看向天空淡然道:「掃鎮妖塔去了。」
子蘿北不明白的看著莫已歸的背影,她推開門走到他面前想要他解釋,莫已歸靜靜的掃了她一眼,「犯了門規還有不受罰的道理?」
「什麼門規?」
「聚眾喧嘩。」
子蘿北又問道:「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門規?」
莫已歸靠在窗上抬眼看著她道:「現在知道了。」
少年懶懶散散的語調透著莫名的愉悅之意,子蘿北看著他那張俊美中透著妖冶的臉沒忍住吞了口口水,月華鋪灑在他臉上更添了幾分零零散散的美感,直襯得那額間紅痕越發殷紅,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莫已歸抬眼看著少女一臉花痴的模樣忍不住戲謔道:「這般定力也不怕被魅魔勾了去,上次那魅魔若是以你為目標定能輕易得手。」
子蘿北被他嘲笑一番忍不住低頭捏著衣角嘟囔道:「你長的比魅魔還像魅魔。」
莫已歸聞言一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手腕使力強迫她抬起頭看自己,「我若是魅魔,就斷不會讓你修仙了。」
子蘿北望著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頭一回在裡面瞧見了情意,被這樣一雙眼含情脈脈的看著著實讓人無法不心動,她忍不住伸手輕撫上了莫已歸的右眼。
子蘿北呢喃道:「為什麼?」
莫已歸閉著眼輕笑一聲,「仙魔妖鬼四者皆是不死身,可四者卻互為異類,子蘿北,你該是我的同類。」
子蘿北還是睜著一雙透亮的紅眸不明白的望著眼前這閉著眼的少年,他說話時喉間上下滾動,子蘿北很沒出息的吞咽出聲。
又是一陣輕笑聲響起,子蘿北忍不住紅了臉,少年睜開一雙動人心魄的眼將她看著,「只為世所容,不為世所詬。」
子蘿北鬼迷心竅一般將手點在了莫已歸的喉間,只覺得這東西動來動去的怪誘人,莫已歸的呼吸一下子便頓住了,他垂眸眼神危險的看著還在不明所以一臉茫然的子蘿北。
許久后他才輕嘆一聲握住她那隻溫熱的手道:「罷了,仙魔何妨妖鬼又何懼,你成什麼我便成什麼。」
子蘿北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她雙手抓著莫已歸的手開心的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模樣讓人心生愉悅,「莫已歸,你這話說的好像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啊。」
莫已歸看著她那雙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嘴角也跟著愉悅的勾起,他出聲提醒道:「可你是只兔子。」
第二天顧沫沫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住處,她癱在床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子蘿北見她回來了連忙湊到她床前給她遞水,「沫沫,喝口水吧,累不累啊?」
顧沫沫虛弱的抬起一隻手,她欲哭無淚的說道:「那鎮妖塔啊,足足上百層啊北北,我光是爬上去都要累死了嗚嗚,我還要掃它,掃就算了,嗚嗚,那些妖怪還要跟我打架,嗚嗚,我還得把他們打倒了才能掃。」
子蘿北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換了個角度道:「沫沫別難過啊,你想想看啊,你還能打倒那麼多妖怪呢,那幾百層的妖怪你都打的過呢!」
像是被提起了什麼傷心事顧沫沫哭的更大聲了,她抽泣道:「我哪打的過,都是北時印在打他們,我就跟在他後面掃嗚嗚,我們還沒有掃完呢,一群人著實打不過了就被踢出來了,說是等我們實力夠繼續打了再去掃完剩下的嗚嗚,這大師兄不是人啊!嗚嗚。」
顧沫沫罵著莫已歸的聲音一直不斷,這下子蘿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了,只能端茶倒水的給她講笑話逗她開心,正哄著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子蘿北連忙跑去開門卻在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後「砰」的關上了門。
開玩笑!外面那個人可不就是顧沫沫正在罵著的莫已歸嗎!她哪敢讓沫沫看見他啊。
可顧沫沫卻不知道為何罵著莫已歸的聲音更大了些,子蘿北害怕的看看她又看看彷彿要被人一腳踹開了的門,她大喊道:「啊!玉樹臨風英俊瀟洒的大師兄好像在門外啊沫沫!你不是要感謝他給你鍛煉的機會嗎!哈哈!好巧啊!大師兄就在門外啊!」
顧沫沫哭的迷迷糊糊只聽見斷斷續續的幾句話,她以為子蘿北出什麼問題了一直在大喊大叫,她爬起來看著不停擠眉弄眼的子蘿北忍不住道:「北北,你吃錯什麼葯了嗎?我一點也不想感謝大師兄啊,我剛才一直在罵他啊。」
這時房內終於陷入了寂靜,門外的敲門聲也適時的響起,傳來北時印的聲音,「小師姐,沫沫她可還好?」
子蘿北好想告訴他,打開這扇門沫沫她就不會好了,可在顧沫沫疑惑的視線里她還是硬著頭皮開了門,門外站著神情溫和的北時印和滿臉陰沉的莫已歸,兩者對比起來顧沫沫的心都涼透了,她看著笑的春風拂面的北時印只覺得從未覺得他笑的有這般好看過。
「玉樹臨風英俊瀟洒的大師兄,你好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