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爭與不爭
當然,木白有絕對的實力可以直接破門而入,可是為了得到甄宓最真實的想法,同時說服她接受甄姬傳承,木白決定悄悄潛入,順便觀察一下這個少女有什麼變化沒。
嗖嗖嗖~!木白以極快的身法躲避了銅雀台上那個幾個強者的神念,雖說是強者,可是實力才星輝小成。
幾步來到了指定的位置,這個時候木白注意到了旁邊的那座修鍊場,按照周順的說法,裡面十之八九是甄言甄語兩人在修鍊。雖然,周順勸他不要輕易潛入,但是木白判斷這兩人怕是最大的障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進去看看隨機應變。
來到門前,木白輕手輕腳推開這個厚重的大門,前世他可沒少做這種事情。身為一個頂級殺手,不會趁黑出動,那怎麼能夠算得上合格的殺手呢。
剛進入這個寬闊的修鍊場,木白眼前霧氣騰騰,想到兩人都應該是修鍊的水道木白對於這種情景也能夠理解。撐開神識,木白小心翼翼向前探去,這些用元力凝出來的武器根本阻擋不住他的神識,神識一開四周已經無物,木白可以輕易的感受到周圍的畫面。
當他神識往前探到一個地方的時候,木白臉色刷的就紅了,鼻子忍不住流出兩行紅色的鼻涕。不是他這樣,怪只怪面前的場景太誘惑,兩個傾城佳麗赤裸裸地抱在一起,互相親吻,撫摸,以及……
「我擦嘞!這麼激情!」木白低聲說道,但是沒想到,兩人反應機敏,剛聽到聲響,立刻回頭問道:「什麼人?!」
「你就不能換個說法?」木白反手鎖掉了修鍊場的大門,這個修鍊場當初可是甄賢花了大價錢才裝好的,可謂是隔音隔元,各種設施絕對是一流的。當大門掛上的時候,就是在裡面戰鬥,星輝以下的餘波根本出不來,外人很難察覺。這點周順早都告訴過木白了。
「想不到啊,那麼好的金龜婿你們不嫁,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啊!呵呵呵!」木白無情的嘲諷讓兩人臉色通紅,怒火中燒,要不殺死這個登徒子,誰知道他會把這件事傳到什麼地步。
兩人一對眼神,一左一右,拽著一道細長的水滴攻殺過來,木白往前探身躲過了合計。兩道水滴鏈條撞在一起,碎成了一圈朦朧的霧氣,朦朦朧朧看不真切。木白剛要開啟神識,身旁的霧氣忽然匯聚。只聽見其中一人低聲說道:「水牢!」符文閃過,霧氣彙集,瞬間形成了一座牢籠將木白籠罩在裡面。
「水劍!」有一人說道,她手中結印,赤條條的身段完全暴露在木白面前,已經顧及不到那麼多了。在她手中,一柄巨大的晶體水劍形成,甄言雙手一合,水劍旋轉著刺破水牢,要將被水牢困住的木白攔腰貫穿。
叮噹!水劍是刺在了木白身上,可是他伸手一抓水劍就停了下來。咔嚓嚓,稍微一用力,水劍就成了冰渣。
「怎麼可能?」甄言甄語一起懵逼掉了,但是手中印記不停,一道道符文閃出,各種功法轟向了木白。但是,木白身畔三條青龍飛出,其中一條猛地穿過功法陣,對著兩人張牙舞爪地飛了過去,嚇得兩人神念一動。
趁此功夫,木白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兩人的腦袋,Duang!一聲兩人腦瓜子撞在了一起,一時間金星環繞,暈暈乎乎倒在了地上。
看著這對完美的酮體,木白小兄弟一動,卻被他及時按了下去,辦正事要緊。
推開修鍊場的大門,木白小心地避開銅雀台上的目光,轉身進到了甄宓的房間里。
相對來說,甄宓就比甄言甄語強太多了,剛進到房間,木白眼前一花已經又一道人影立在自己面前了,在他手中一團水珠不斷旋轉,裡面元力彙集,一看就知道這一道功法絕對不簡單。
看到來人是木白,甄宓感覺到很驚奇說道:「是你?」
木白抬頭看看甄宓,樣貌還是那樣俏皮可愛,但是臉色慘白,說不出的憔悴,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原本在木白印象里甄宓就是一個弱小的女子形象,當木白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她眼中閃過的一抹殺氣,那是以前局對不會見到的東西,或者他根本想象不到的東西。
「哎!」甄宓長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就那樣坐在床邊,話也不說,搞得木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許久,甄宓終於開口說道:「木白,你帶我走吧,我不要嫁人,我要祖奶奶!」
「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木白問道。
「祖奶奶去世了……」甄宓說的時候眼中失落傷心是正常,可是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殺意恨意。
「祖奶奶最疼我了,我怎麼可能害了她呢?不對,就是我害了她,我要是早點同意嫁人,祖奶奶也不會去世了,都怨我,祖奶奶對我那麼好啊!」甄宓說的時候,眼睛里不斷流出淚水,短促呃嘆息中神韻流轉,很明顯這絕對是甄姬的傳承者。
不過眼前情況是木白要怎麼安慰這個哭得如此傷心的少女,她可是因為至親去世才哭得這麼傷心的,木白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只能不停地說道:「都會過去的,你要看開些!」
忽然,甄宓激動地說道:「我就是看不開,她們有本事沖我來啊!憑什麼為了欺負我,就可以肆意傷害我最親近的人呢?!拼什麼!」
看到甄宓這個樣子,木白大致明白了情況,安慰一番后,甄宓終於冷靜下來,道出來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那天甄言來喊甄宓回去,說是祖奶奶找她。因為祖奶奶最疼愛的子嗣就是甄宓了,當時甄宓根本沒有多想,來到甄家后他就奔著祖奶奶的住所跑去。
只不過這一次甄言也跟了過來,當時甄宓根本沒有在意,她依舊蹦蹦跳跳地跑進了祖奶奶屋舍,幻想著以前那樣撲到祖奶奶的懷裡。大小甄宓父母去世,只有在祖奶奶這裡她才能夠感受到一絲的溫暖,在這個冷酷的世界里得到短暫的溫暖。
推開門,甄宓看到祖奶奶還是像往常那樣端坐在椅子上,甄宓喊了一聲后張開雙臂撲了過去。然而她得到的不是溫暖的懷抱,而是冰冷的軀體,那一瞬間這個幾乎不諳世事的少女意識到了眼前的祖奶奶已經永遠地離她而去,再了回不來了。
頓時,甄宓放聲大哭,哭聲驚動了門外的甄言,她衝進的第一時間不是安慰甄宓而是探查老祖的死因。看了看老祖,又看看甄宓,甄言眼中閃過耐人尋味的眼色。
不多時,甄家上下都被驚動了,他們會寄過來。平日里異常清冷的老祖屋舍這個時候,好像迴光返照了一樣,變得熱鬧非凡。
甄賢甄能站在房間里,面色嚴肅。甄宓,甄言跪在老祖屍首面前,一家人在這件事情發生后第一時間開始了追責。
甄賢指著甄言問道:「你說你是後來進來的,那麼你看到了什麼,老實交代!」
「回家主的話,我是聽到甄宓妹妹的哭聲才進來的,那時候老祖已經躺在了椅子上,四肢冰冷,臉色發青,我一看就知道老祖死因不對,特意觀察了四周情況。根據我的推測,老祖可能是死於一種很猛烈的毒藥,而這種毒藥能夠在一瞬間取人性命,而若是想讓屍體迅速冰冷,只要是我們甄家上下只要是個修士,恐怕都能辦到,柯匡甄宓妹妹這種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甄賢皺了皺眉頭,他從甄言的話語中聽到了她的懷疑對象,的確當時只有甄宓一個人進去,那肯定她的嫌疑最大。
甄賢說道:「甄言,你只說你看的不要告訴你的推測,我自己有判斷。」
甄言聽后趕緊低頭說道:「是我魯莽了,但是可以查一查我和甄宓妹妹的衣物,我想我們是可以證明清白的。」
甄言說的這番話明顯是沖著甄宓來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出來,包括甄宓。甄賢甄能稍微一想,立刻明白過來,這很有可能是甄言甄語的計謀,為的怕就是那顆水道之心。
想到這裡,甄賢甄能心裡喜優交織,喜的是甄言甄語手段果斷,有勇有謀,未來不可限量。憂的則是兩人手段過於殘忍,六親不認,只怕未來會不服管教。
稍微思索著后,甄賢說道:「老祖的死訊可是大事件,我們可不能馬虎啊,甄言的話有道理,現在責令去搜索她們的衣物。」
「是~」有人回到,帶著甄言出了老祖的屋舍,甄宓還跪在老祖的跟前不肯離去,還是被人強行拽了出去。
不多時一個年輕的家客帶著甄宓上到了室內,拱手說道:「她身上藏有劇毒,汶水!結合水道,可以殺人於無形!」
此時,甄宓面色慘白披頭散髮,根本看不出往日那般活潑的樣子,頹然不知所措。
聽到家客這麼說,甄賢抬頭看了一眼甄宓,大手一揮說道:「甄宓謀害老祖,按照甄家家規應當斬首謝罪,可是她是周家未過門的少奶奶,不在甄家之列。五日後,甄宓出嫁,隨後任憑周家處理!」
呼!聽到甄賢這麼安排,不光是甄能,連帶著甄言甄語都鬆了一口,於是甄宓的命運在甄家上下的安排下眼看就要被決定了。
而這個時候,頹然的甄宓忽然抬起頭,眼中血淚混合,平日里溫柔的形象煙消雲散。只是對了一眼,甄賢就感到了莫大的壓力,往後退了幾步猛地坐在了椅子上。甄宓抬眼掃了一圈甄家眾人,目光所到之處,所有人急忙避讓,根本沒有人能夠和她對目。
片刻,甄宓冷靜地說道:「祖奶奶待我最好,這是甄家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我為何要謀害她?其次,誰都知道祖奶奶一心護我,若是她去了,那我還不得老老實實的嫁給周家?再者,我嫁給周家,最後水道之心肯定不是我的,而是我那兩個好姐姐,甄言甄語!」說著,甄宓眼神掃過去,甄言甄語拼盡神念想要抵擋,可是不知為何,甄宓的眼睛中彷彿藏著無窮的奧義,只是對了一眼,兩人好像陷入到了無窮的深淵中,趕緊挪開了眼睛,低下頭不敢再看甄宓。
甄宓再次掃了眾人一眼說道:「事實如何,在座的各位想必最清楚,阿福不會再多說,我對甄家沒有任何虧欠!」說完,甄宓長袖一甩出門而去,身後眾人長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不清楚甄宓的能耐,以及她的態度,但是為了穩定甄家上下,同時忽悠周家提前交出水道之心,甄賢甄能一商量索性直接公布了甄宓即將出嫁的消息,而這根本就沒有詢問甄宓的態度。
聽完甄宓所說的一切,木白忖度片刻問道:「所以你留下的理由是?」
甄宓望了一眼窗外,木白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那裡招魂幡高掛,百花遍地,正是甄家老祖的靈堂。甄宓眼中不自覺地留下清淚,說道:「我想再送祖奶奶一程。」
木白嘆口氣說道:「我懂,你之後去那裡呢?」
甄宓搖搖頭說道:「不知道,說實話在看到你之前我根本沒有想好之後去哪裡。不過現在不同了,你帶我走吧,去你所說的那個地方,去看看喜洋洋還有什麼飛機高樓什麼的。」甄宓說的時候臉上再次閃現出她那獨具魅力的笑容,眼睛中滿是對那個地方的嚮往。
而甄宓所說的那個地方就是木白的前世,雖然木白是從那裡過來的,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啊,這可不是難為他嘛。
「那個,甄宓啊,我那個地方可是不是說去就去的,那是需要一些準備的,到時候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這段時間你要跟著嗎?」木白說道。
「嗯!總之讓我離開這個地方就可以,我受夠這種生活了,沒有任何意義的存在,整日的勾心鬥角,我累了也不想跟她們掙了。」甄宓臉上露出憔悴的神態。
「可是,有些時候爭與不爭並不是你能夠決定的,許多不利的局面都是當事者能力不足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