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落幕
李尚玄眼睛盯著遠處那道人影,心中驚顫不已,他根本看不清來人的境界,甚至連容貌都不能夠看清楚。宛若金烏的光芒,散發出一縷細弱的威壓就讓他動彈不得。
「你是何人?」李尚玄鼓起全部的的力氣問道。
「哼!」那人只是輕輕悶哼,卻讓李尚玄口吐鮮血倒退幾步,傷口震裂。
「蔡叔?」木白試探著問道。
「嗯。」蔡菜菜回答道,走到李封霄身前,元力包裹起斷臂,手掌上符文流轉,將斷臂重新接上。
「身為劍客,沒有一對好的臂膀怎麼行。」蔡菜菜拍拍李封霄的肩膀,順勢用雄厚的元力為他穩固了傷勢。
「晚輩受教。」李封霄拜謝道。
一旁木白身體搖搖晃晃,口中剛說完兩個字便暈倒過去,蔡菜菜知道是因為力竭,所以並沒有太過擔心。而是盯著李尚玄看了一眼,又對李封霄說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我去把你們師父的事情辦了。」
「好!」李封霄答應道。
蔡菜菜一笑,走到躺在地上的陰山三鬼跟前,伸手一指,三人皆暴體而亡。而他神情依舊淡然,好像只是殺了一隻小雞仔一樣。見他雙目掃來,李尚玄差點腿一軟直接栽倒。
「哼!」蔡菜菜又是一聲冷哼,震得李尚玄倒退飛出,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他知道對方要殺他不必殺小雞仔麻煩多少。然而,蔡菜菜並沒動手,甚至連嵌在山縫裡的李家老祖都沒有多看一眼。
蔡菜菜徑直走到黃老仙的遺體面前,因為金光大盛,沒人看得清楚此刻他究竟是喜是悲。
「師哥,走好!」蔡菜菜說完,元力展現,帶著黃老仙的遺體和昏厥中的木白消失在峰頂,獨留下李封霄和李尚玄父子倆。
正午,有風,卻不是冷風,吹在斷壁殘垣上,有輕微的悲鳴迴響。李尚玄,李封霄相隔不遠,但感覺像隔了一道天河。
「你有想過回到今天這一步嗎?」;李封霄問道,清風回蕩在山峰,引起輕輕的悲鳴。
李尚玄搖搖頭,實際上他現在狀態十分不好,戰力不足一成,根本不是斷臂新生的李封霄對手。
「那是母親和大哥啊!難道他們的生命在你所謂的李家崛起前就那麼不值一提!」李封霄面色憤怒,不過並沒有任何動作,而是轉身向山門中走去。
「你不殺我?」看得出來李尚玄已經打算好死在自己兒子的手中了。
「我沒你那麼冷血!」李封霄低沉的說了一句,邁步離開,留下李尚玄呆立在原地。
······
······
隔日,木白醒來的時候,殘局已經結束,據說蔡菜菜還專門把死的人送回到他們的師門去,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警告。
同時,蔡菜菜將黃老仙葬在芙蓉峰上,不立碑不封土。
一早醒來木白就立在此處,想起黃老仙種種,又想到來到這片大陸以來的遭遇,百感交集。
李封霄和他並排而立,臉色陰沉,目光凝重,看得出來心情很糟糕。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木白問道,沒有轉頭。
「我想去尋找劍仙遺迹,沿著這張圖。」李封霄掏出了一張黃紙,還是當初蔡菜菜送給他的,據說是一張記載著上古劍仙遺迹的圖紙。
「你說,成為強者到底有沒有意義?」木白突然問道。
「有!」李封霄很肯定地點點頭,「至少你不用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羞愧和後悔。」
「世上所有不利的局面都是當事者能力不足造成的,成為強者或許才是真正的解藥。」木白心中不免想起前世,那個二十年前悲慘的夜晚,也想到了自己妹妹木雪,百感糾葛,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強者之路在遠方,師哥,我希望在無盡遠的未來仍然能夠看到你的身影!」李封霄面前擠出一絲笑容,臉上再也沒有了當初那股劍痴氣質,整個人變得意氣風發,猶如一柄剛剛打磨好的寶劍。
「強者之路在遠方!」一句話讓木白豁然開朗,強者的路註定帶著悲痛,可稱為強者的意義就在於儘可能的減少悲痛,若天硬要降災難於我,大不了掀了他!
將師父逝去的背上埋在心裡,遠方還有仇要報,還有路要走,強者之路在遠方!
「強者之路在遠方,到時候我們一起殺上青蓮劍宗!」木白說著伸出拳頭。
「一定!」李封霄說道,兩人拳頭碰在一起。
李封霄下山了,蔡菜菜也暫時離開,傍晚面對空無一人的芙蓉峰,木白坐在山門前,忽然有感而發,在山崖上刻下前世很有名的一篇詩詞,紀念師父黃老仙。
當年萬里覓封候,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
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身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州。
落筆,木白回到居室住下了他在芙蓉峰的最後一晚,明天他就要踏上一條強者之路。
只是他不知道,遠在千萬裡外的一座恢宏的建築里,生長了無盡歲月的一棵古木突然光芒大盛,原本略顯淡黃的枝葉轉眼間變得翠綠如新,驚動了一干強大存在。
木白還不知道的是蔡菜菜將傲劍屍體送到青蓮山的時候,順手將他們的山門拍碎,而且彈指間將青蓮山老祖打得倒飛出去,嚇得一種青蓮山門徒連傲劍的屍體都不敢搬運,任憑他扔在山門。
不過,幾天後屍體消失在了青蓮山,一同消失的還有青蓮的是一位門徒。
然而,更為重大的事件應該還是驚世秘境的出現,當木白第二天醒來下山的時候,這件事已經傳得滿城皆知,各路強者紛紛涌去。木白沒有猶豫,稍微準備了一番,也向著秘境的方向走去,一條強者之路,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