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情愫 暗生？明生？

  元旦匯演后，甘雨看向張藜的眼神里，內容更多了，張藜不敢看，不敢迎上著甘雨期待的目光。

  張藜是喜歡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第一次濃烈的感受到被喜歡的感覺，還是那麼白凈秀氣、陽光活潑的他。

  這天，學校的操場終於整修好了，雖然還是泥土材質的，但是足以這群少男少女們釋放似乎耗不盡的精力。

  「今天天氣還不錯，體育課還給你們」語文老師笑眯眯地站在講台上，像準備頒獎儀式一樣，宣布著她不跟往常一樣佔用體育課這一決定。

  「謝謝占老師，占老師大恩大德，小的們感激不盡啊」男生們早就按訥不住了，每每上廁所時，經過操場，就眼巴巴的盯著，邊走，邊干盯著。

  哪裡奢望體育課，每次都是怨聲載道的上語文，上數學，上政治，所以，在別人罵你們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202班的他們，都是，嗯嗯嗯嗯，你咋知道啊，是啊，體育老師經常坐班，然後跟我們說，你們數學自習吧。

  「走啊，甘雨，打籃球去啊」方尋從前排一下子躥到甘雨面前，「快啊，你家離得近，快點去把籃球拿了」

  「可以可以，現在就去，好久沒有運動了」說吧，甘雨一個箭步沖回離學校一百來米的家裡，拿著籃球，衝到操場上。

  那時候的籃球，跟之後的社會主流一樣，是個男生玩的更多的遊戲，張藜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一次就愛上了。

  籃球場上，兩個班的男生打起了全場，作為班長，自然是自覺地擔當起啦啦隊隊長。

  「加油，二班，加油，二班，加油。。。。。。」

  這個重點高中競爭尤其激烈的，一直以學習為主的農村中學，久違地洋溢著這個年齡該有的活力。

  「哇，甘雨投籃好帥啊」「又一個三步籃」「籃板也是甘雨搶的」「哇，好帥啊」「甘雨踢足球也很帥的，還能倒掛金鉤，我親眼見過」

  歡呼聲中，張藜漸漸聽到了加油以外的，不同的呼聲，借著這個呼聲，甘雨的眼神和注意力也從積分表，死死地集中在甘雨的身上。

  原來甘雨不僅唱歌好，打籃球也好，長的白凈帥氣，身高也漸漸拔高，開始在人群中突出來。

  恍惚中，突然感覺一個人影蓋過來。

  「可以給我一瓶礦泉水么?」原來是中場休息，甘雨穿過人群，徑直走到張藜面前，帶著有點霸道又甜甜的微笑。

  「額，(⊙o⊙)…，給你」

  「咕咚，咕咚，咕咚。。。」

  眼前這個人，靠著自己那麼近，近到可以聞到甘雨身上的汗味，和淡淡的舒膚佳的味道。

  「你喜歡籃球么？看你看的很認知」甘雨若無其事的，喘著粗氣，盯著張藜。

  張藜躲不開，「啊，之前都跟著我哥在電視上看打籃球，今天第一次近距離看人打籃球，還蠻有意思的，你籃球打的挺好啊」

  「你喜歡的話，每天放學我可以教你啊」

  「對啊，我們可以教你打籃球啊」，方尋突然躥在了張藜和甘雨中間。

  「啊，不用啊，我真的不會，再說放學再打球，天都黑了」張藜本能的拒絕。

  「你傻啊，你家住我家對面，打完籃球后，咱倆還可以一起回家呀！」方尋不容張藜推辭，一句話，給張藜堵得死死地。

  於是，傍晚的操場上，多了一個她，手腳不協調的瞎拍著，卻也是非常的開心。

  只是，她不知道，他（甘雨）也不知道，他（方尋）也喜歡她，更直接，更熱烈，更眾人皆知。

  冬天的早上，是透骨的冷，農村的初衷有早自習，因而他們需要五點多就起床。

  張藜家臨街，張藜平時住在二樓臨街的房間，爸媽住在一樓靠近後院的房間。

  平時張藜都是被鬧鐘鬧醒的，這天天還漆抹（ma）黑。

  「張藜，起床啦」張藜睡夢中聽到方尋的聲音，那種壓得低低的，但是又努力喊出來的聲音。

  不相信，不相信，肯定是夢，起床真的是太難了。

  「砰」

  有人拿小碎石子砸窗戶。我靠，誰那麼大膽，張藜有點生氣的爬起來。

  推開窗，映入眼帘的是方尋和利群。

  「快點起床啊，再晚該遲到啦」方尋扯著嗓子喊。

  一看鬧鐘，過點了，昨晚忘調鬧鐘了，「馬上，馬上，你們等等我」

  火速穿衣服起床、刷牙、洗臉、梳頭，拿上一包速食麵、順上一瓶娃哈哈，輕手輕腳的開鎖，給摺疊門往上拉開一個小縫隙，壓低身子鑽出去。

  「快，跑，要遲到了」說著方尋拉著張藜往學校一路狂奔。

  終究，還是遲到了。

  班級門口多了三個站著讀書的傻子。

  三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會心一笑，沒有一絲責備。

  郎朗的讀書聲，響徹走廊。

  太陽漸漸爬上來，金燦燦的晨曦，灑滿走廊，在教室里晨讀的甘雨看到走廊里一幕幕，莫名的有點著急，有點嫉妒，也有點好笑，張藜，你也會遲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