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臭女人滾啊，還是打遊戲好玩
張一凡把長劍從卡穆恩的胸口抽出，強烈的負面情緒讓他的視野中似乎都出現了紅光。
紅光？
張一凡循著光源看了過去，居然是自己手中的長劍在冒著不詳的紅色光芒。
說起來，這把【吸魂之刃】還沒有正經擊殺過人類單位，在遊戲里擊殺NPC和玩家是不會觸發吸魂之刃的被動效果的，之前也基本都是用劍氣傷人，很少直接讓吸魂之刃沾血——雖然在遊戲里只要擊殺就可以，但在現實中，張一凡發現只有直接使用【吸魂之刃】擊殺，並且沾到了血液，才會觸發它的被動效果。
張一凡並不知道這把劍會發生什麼變化，但他有種預感，那就是這樣的情況最好不要讓很多人都看到。於是他手中光芒一閃，【吸魂之刃】被他收回了物品欄。
不管之前觸發的是什麼樣的被動效果，只要解除裝備，【吸魂之刃】都會變回默認的樣子。
「唉……」看著張一凡殺了卡穆恩，風靈沒有來得及阻止，索性也沒有再去管他，反正傭兵團里也沒人有能力阻止他。
當晚傭兵們埋葬了瑪姬，簡單的告別儀式后他們也各自回去休息了。正如風靈所說，幹這一行，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張一凡在告別儀式上沉默良久，風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溫妮莎回到馬車裡后就沒有再出來，彷彿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只是她的管家夏洛克在馬車外面盯了一夜，能夠證明他們也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張一凡回到帳篷，艾利斯居然還在熟睡，這讓他都有些羨慕這個少年。從一開始救下艾利斯開始，到艾利斯向張一凡做出隨從宣言，再到現在，張一凡都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徒弟一樣的存在的。
作為現實中的社恐患者，張一凡在遊戲里也並不是一個喜歡多說話的角色，所以他一般都是用行動去表達的。公會的同伴們對他很好，他還給了他們一個前十公會；帶他成長的前輩對他很好，他用KPI給前輩換了一件傳說級武器。
在遊戲里張一凡也是有過帶徒弟這樣的事，他總是話不多，但給徒弟最好的東西。可是徒弟們可能會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他們，比如現充了，比如久不聯繫突然斷絕關係，比如和他人親近而冷落了張一凡……所以直到最後張一凡也是孤身一人。
此時遇見的艾利斯，張一凡也是抱著教徒弟的心態去幫他進行提升，幫他進行perk構築，幫他進行手法技巧練習。但是張一凡依舊是有所保留的，無數次的徒弟離開讓他不敢全身心的投入，只能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東西教給艾利斯。
艾利斯雖然悟性差了點，但是足夠努力，這讓張一凡倍感欣慰。再加上他對自己的依賴感，這讓張一凡對他很有好感。
張一凡嘆了口氣，自己到這個世界也有好幾天的，他已經相信了自己是穿越到了這裡，而不是網路出了問題。不然這麼多天的時間，自己的屍體恐怕都臭在出租房裡了。現在的他只能寄希望於自己能通過預期的手段離開這個世界。
雖然他對那個世界也基本沒有什麼留戀吧。
「我盡量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給你找個好的歸宿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商隊啟程時的氣氛明顯沉重了些。艾利斯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小聲的問了問張一凡。張一凡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他，艾利斯點點頭，不再說話，似乎有什麼心事。
「如果我昨晚也能出一份力，說不定瑪姬小姐就不會死了……」
「和你沒有關係，艾利斯，這是她的命運。」
中午吃飯的時候，傭兵團里的獵人打到了幾隻兔子，給團隊加了個餐，坐馬車的溫妮莎也好心的給傭兵團們分享了一些點心。這讓傭兵團們享用了一頓相對豐盛的午餐，士氣也有所回升，起碼不再像上午那樣死氣沉沉了。
這一路上再也沒有出現任何是非，風靈也沒有再來騷擾過張一凡，這讓他感覺輕鬆了許多。即使是好意，過於熱情也是會讓人感到疲倦的。
就這樣一路平安無事，商隊在兩天後抵達了目的地——杜塞爾多夫城。
「前面就是北方最大的主城杜塞爾多夫城了。」看到即將到達目的地，風靈也精神了許多，「多夫這個詞在王國語中是『村莊』的意思，所以杜塞爾多夫城也被戲稱為『王國最大的村莊』。因為這裡是從北方前往王城的必經之路，也是最後一道防線，所以這座城市的城防力量格外的強，王國的精銳『暴風軍團』也駐紮在這裡。」
張一凡點了點頭，這種遊戲劇情他還是知道的。杜城在遊戲里可以說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主城，80級版本的巨龍之災劇情里，就是「暴風軍團」和冒險家們一起解決了巨龍之禍。同時100級版本的亡靈之主劇情中，杜城也是作為前哨站給玩家進行補給的，張一凡對這座主城還是很有感情的。
「說起來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出現巨龍了啊，80版本的劇情已經在推進了嗎？」
80版本初期，杜城作為遊戲主線的發源地，是有著「只許進不許出」的規定的，玩家需要做完一系列任務才能出城。緊接著就是調查巨龍降臨原因的劇情，然後巨龍們攻擊了杜塞爾多夫城，被玩家們和暴風軍團擊退。
之後玩家們就去調查被封印的巨龍之穴，組團把巨龍之王的骨灰給揚了，什麼龍皮龍骨龍筋全都被分了個一乾二淨，怎一個慘字了得。
隨著商隊靠近杜城，杜城城門的情況也開始逐漸顯現。衛兵們嚴密的把守著城門，檢查著每一個進城的人。
「現在杜城周邊有巨龍出沒，凡是進城之人，沒有城主手令一律不許出城！」
「果然……」張一凡點了點頭，如果所有版本的劇情全都重置了，那麼現在的杜城確實應該是這樣的狀態。
風靈卻皺起了眉頭，杜城封城，意味著他們如果進城休息就無法再出來，如果不進城，則意味著要花三天時間折返會夜鶯鎮才能補給。
「各位，我們進城休整一下吧，這次的酬勞已經很多了，足夠我們休息一段時間的。就算封城的時間很長，我們也可以在杜城的冒險者行會接取委託來賺錢。而且雷克薩斯他們傷勢很重，需要找一個安穩的地方調養。」
風靈最終還是決定帶團隊進城休息，這也讓團隊的成員們鬆了一口氣，長久的奔波終於可以短暫的畫下一個句號了。
「風靈團長，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可以來我們道爾商會的旅店休息，封城期間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免費的住處。當然，之前答應的酬勞一分都不會少。」管家夏洛克走到了風靈的身邊，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那股倨傲的神態，神態都很客氣，「這也是我們小姐的意思。」
「那真是多謝了。」風靈沖著夏洛克微微點頭示意，然後轉向張一凡，「史密斯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今晚在城裡一起喝點酒，放鬆一下。我這裡有埃爾福特的特色紙牌遊戲，晚上可以一起玩一下。」
「打牌？可以啊。對了，你怎麼這兩天不邀請我加入傭兵團了？」張一凡還挺好奇為什麼這兩天風靈沒有來騷擾自己。
風靈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天晚上見識過你的實力后，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附魔師劍術師雙上位職業，我們小小的傭兵團註定留不住你這尊大神啊……」
張一凡笑了笑，然後問夏洛克：「我也能住你們道爾商會的旅店嗎？」
「不，唯獨史密斯先生不行。」夏洛克卻突然表情嚴肅了起來，「你不能住我們商會的旅店。」
風靈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來，風靈本來以為他們這一路上好歹收斂了一些，可沒想到現在又開始作妖，而且還是對他們的救命恩人，這讓他十分不爽。
可夏洛克臉上卻露出了笑意：「史密斯先生可是我們道爾家族的貴客，自然是要到我們府上招待了，我家小姐已經交代過了，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史密斯先生。」
風靈正要發怒，卻又被夏洛克突然地態度轉變給噎了一下，此時表情從憤怒變成疑惑，然後又變成尷尬。艾利斯一直看著風靈的臉色變化，此時終於沒忍住，偷偷笑了出來。
「招待就免了，我就住旅店就行，房錢我也會自己付的。」張一凡嘆了口氣，以這女人當晚表現出來的強勢程度，她回到了家族裡自然少不了一番腥風血雨，張一凡才懶得趟這一趟渾水。
「史密斯先生，這可是我們小姐的一片好意……」夏洛克的話讓張一凡種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此時的夏洛克表情不在倨傲，而是一副為難的樣子，「我們小姐這一路上可是經常念叨您……」
「免了，我晚上還要和風靈團長打遊戲，就不奉陪了。」張一凡擺了擺手。
風靈湊到張一凡耳邊小聲道：「那個溫妮莎可是道爾商會的千金，還是長女，你和她搭上關係的話少不了好處的。」
張一凡嗤之以鼻：「女人有什麼意思，還是打遊戲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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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隊曾經宿營的營地，一個小小的墳包立在那裡，墳包上插著瑪姬的法杖。傭兵們在外戰死，都是由隊友們這樣進行告別的，也是用這樣的方法在大地上留下最後一絲印記。
野外的夜晚一片寂靜，只有時而吹過的夜風帶動樹葉，才能引起一些聲響。
就在這寂靜的夜裡，一個人影緩緩浮現。這個人身穿斗篷，臉也完全被斗篷遮住了，詭異的是明明現在並不是冬季，但這個人的呼吸卻能產生陣陣白霧。
那人影緩緩走到瑪姬的墳前，默默四下凝視著。這個人影與夜晚十分協調，就像漫威電影里出現的斯坦李老爺子一樣，他彷彿原本就應該出現在夜晚里。
「那股能量應該就是在這裡發源的。」
那人影似是在自言自語，他的目光轉向了面前這座小小的墳墓。人影突然猛一揮手，一柄造型浮誇的大劍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人影猛地把大劍插進了地面，大劍劍身上的符文逐漸亮起，一股不祥的氣息籠罩在夜空中，夜風彷彿都因此停止了。
一股無形的能量順著大劍流淌進了地面，人影面前的簡易墳墓突然鬆動了一下，瑪姬的法杖被這一震弄得摔倒在地。片刻后，一隻慘白的手猛地從墳墓中伸了出來。
「醒來吧……我的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