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即位
界連城中,豪門李家。
李凌還靜靜地趴在自家床上,至於為什麼是趴著,就是個悲傷的故事了。
李凌他爹正坐在一旁,他可就這一個兒子,可誰成想竟然遭此大難,這可讓他急壞了。
如果不是從宮裡把那老太監請來,李凌這輩子估計就廢了,這還多虧了他那在宮裡當貴妃的妹妹。
這種時候李凌自然只有安靜養傷,可是他卻不甘心:「父親,黃文藝那小子實在是太可惡了,你可一定要給我報仇雪恨啊。」
李意靜靜說道:「你難道就不應該想想你是怎麼輸的?」
「父親,這還用說嗎?當然是那個小子玩陰的。」
李意搖了搖頭:「你就不能用用腦子?你現在的修為是人階八段,那功法也是跟你的靈力完全契合,雖說只有白銀高級,可是卻攻防一體,我當初可是用了一本黃金級的功法去換的。」
「什麼?黃金級,父親,我們家不就只有一本黃金級的功法嘛?」李凌倒是有些驚訝,自己這玄焰鎧甲竟然這麼厲害?
「是啊,可那本跟你的火焰屬性靈力不契合,我就拿去換了。直到現在族裡很多人都還因為這件事跟我不對付,要除我族長的名。」
「哼,不過是些飯桶,他們也不想想,是誰讓李家在這界連城中發展起來的。」
「其實,你去跟黃文藝約戰我知道你的贏面不大,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你竟然輸得如此之慘,而且還是被人直接擊破了靈門。」
「爹,你是不知道,這小子邪乎的很,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玄焰鎧甲的靈門的。」
「他們黃家從帝國建立之初就是侯爵,自然藏著些什麼底蘊,你輸了我不怪你,技不如人,可是你不該用凝氣散!」
凝氣散,是一種黑道上的靈藥,李凌這一次之所以被破靈門之後傷的如此重,就是因為這葯的副作用。
李凌有些尷尬:「父親,我就是太想要打敗黃文藝那小子了。所以,所以就。。。就有些沖昏了頭腦。」
唉,李意嘆了口氣,說道:「凌兒,你要知道,我們李家之所以現在是豪門,都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你平時囂張跋扈一點沒問題,可是你卻不能過於執著,你就是太愛面子了。」
李凌有些不明白,今天父親是怎麼了?跟平常怎麼不太一樣。
李意接著說道:「你這幾天就好好給我躺著,至於黃文藝的事情,我自然會去解決,仇,是要報的,我們李家跟他黃家的恩怨,的確得做個了結了。」
「是,父親。」
李意離開了李凌的房間,他一邊走一邊想著,這麼多年,也沒有發現黃家有什麼大動作,看來他黃家的好日子的確過到頭了。
李凌回到書房,迅速提筆寫了一封信。他用特製的信封用靈力封號之後,說道:「出來吧,有件事交給你。」
這時候本來除了李意空無一人的書房中,突然顯出一個人來,不太高,穿著黑衣,蒙著面,不知道長什麼模樣。
李意將信交給了這人,說道:「你用最快的速度去純元宗,找夏遠長老,這是信物。」李意順手將一塊令牌也一併叫給了這人。
「你終於是要動手了嘛,我以為你還會等幾年。」黑衣人的語氣有些戲謔。
「這難道不是你盼著的嗎?我的事早解決,你也早脫身。」
「是這個道理」黑衣人話音一落,人也就消失不見了。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不知用了何種功法。
待得黑衣人離開之後,李意又連續寫了好幾封信,派人送去了界連城中不同的地方,一個無形的網,就這樣慢慢的展開了。
此時的界連城皇城之中也不平靜。
金黃色的城牆,鮮紅的宮門,整個皇城在夕陽之中顯得格外靜謐,與界連城中火熱的貿易往來顯得格格不入。
林邦作為現在西比帝國的皇帝,他雖然正值中年,不過卻有些顯老,太多的事情壓地他喘不過氣來。
此時在皇宮中的御花園,林邦正與林凱坐在涼亭之中,沒有一個宮女,也沒有一個護衛,這樣他們就可以談很多秘密。
林凱只比林邦小兩歲,他武學天賦極高,才十歲就已經突破了人階六段的靈力。不僅如此,林凱的政治頭腦更是出色,各種國家大事他都可以處理的井井有條。
先皇臨近駕崩都遲遲未立太子,就是因為他不知道該立長子林邦,還是林凱。
林邦是長子,但是無論從哪方面看,都不如林凱,朝中大臣們都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遵從祖宗章法,不可廢長立幼。一派主張立君必立賢,這是為了帝國的江山著想。
先皇越發的老了,眼看就要駕鶴西去,兩派更是吵的不可開交,日日在朝堂上吵完還不算,回家還要請些名仕寫些文章,繼續開戰。
不過有趣的是,處於漩渦中心的兩人,林邦與林凱卻沒什麼大的動作,都是相安無事,其他的皇子都在考慮到底是去站隊還是保持中立,先皇的意思究竟誰能猜測得到呢?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先皇此時已經是連床都下不了了,皇宮裡的靈術師不斷地用靈力滋養著皇帝那僅僅殘存一絲生氣的軀體。
皇帝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他叫來了他最信任的太監,他慢慢的說道:「小德子,你從我做皇子的時候就跟著我了,如今想想,都五十多年了,我現在誰都不信,我只信你,你跟朕說說,這位子究竟誰來坐?」
德公公跟皇帝之間不僅僅是君臣關係,他也確實配得上皇帝如此信任,他慢慢的回道:「陛下,立長子。」
德公公並不是收了林邦的好處,也不是跟林凱有仇,他說出這番話完全是為了帝國考慮。
皇帝臉上似乎有了一絲笑意,他叫來了各大顧命大臣,用那已經有些嘶啞的喉嚨說道:「你們天天吵,朕也煩了,今天,朕就下最後一道詔,皇位,傳給林邦,你們務必盡心輔佐,我也就能放心了。」
大臣們趕緊跪下磕頭:「臣謹遵聖命。」
說完這幾句話,皇帝似乎已經用盡了力氣,他艱難的偏過頭,用渾濁的雙眼看著德公公。
皇帝想起了自己當年還是個不起眼的皇子,誰都不相信他能坐上皇位,只有小德子,一直跟在他身邊。
自己怎麼就坐上了皇位了呢?幾十年就這樣過去了,皇帝不好做啊,還不如當年在封國的時候,那時候多自在啊。。。
皇帝似乎在喃喃地說著什麼,不過大臣們都沒聽清楚,只有德公公知道,皇帝說的是當年他封國之地的方言。皇帝說:小德子,以後看來還要再麻煩你了。。。
皇帝的眼慢慢閉上了,德公公能感覺到皇帝的靈力也已經枯竭,這一刻,他眼角竟然有了一顆晶瑩的淚珠。
夏日炎炎,頓時之間烏雲已至,一道驚雷閃過,滂沱大雨傾泄而下。
司禮太監跑出房門大喊:「皇上馭龍賓天,詔長子邦即位!」
雨聲,雷聲,太監的喊聲,混在這一起,傳遍了整個皇宮,繼而傳遍了整個界連城。
林邦終於坐上了皇位,當然,那些從前支持立林凱的那一幫大臣自然是倒霉了,不是被罷職,就是調去了閑缺。
黃文藝他父親黃興當初就是擁立林凱的那一批人,最終也是掛了個閑職,十年沒有再上過朝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