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被剝皮的猴孩子
陳沖帶著我和喬佳佳準備回城裡的刑警隊,他想到了一個法子,從這個喬佳佳身上突破。這一切還得源自於王智,王智說,喬佳佳絕對不是兇手,但現在手頭上沒有證據。陳沖特別相信這個新來的王智。
陳沖以喬佳佳不是殺人兇手,做論證。這在刑警隊是不合規矩的。沒有證據的推斷,是不允許的。
聽說陳衝要回刑警隊,這個王智就死皮賴臉的要跟著,他求陳沖讓他回歸刑警隊,還保證自己再也不鋒芒畢露,陳沖很友善的笑了笑,然後和王智說:「你不是說蹄子在鄰村有一個嫌疑人嗎?那個人告訴蹄子,這塊玉值一個房子加一個媳婦。這個人到底是誰?是信口胡說,還是有目的的。」
王智聽了這句話臉特別的苦澀,他哼著說:「陳組,我保證,對著我年邁的奶奶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鋒芒畢露了。」
「給我打住,你沒有奶奶。」
陳沖帶著我們回城了,讓人安排我們吃飯,然後去隊長辦公室彙報工作。陳沖這個方法叫引蛇出洞,就是先把喬佳佳放了,假裝的。
喬佳佳背後這個人一定會現身,取走這塊古玉。就算不取走這塊古玉,也會用交易的方法買走這塊古玉。
陳沖他們會順著喬佳佳的這塊古玉繼續追查,也許能查到,從王福燕那斷掉的線索。我沒有參與這個計劃當中,只是陳沖簡單的跟我說說。他讓我來,就是把喬佳佳手上那隻鑲嵌著紫水晶的銀鐲子申請下來。然後戴在了我的手上,用陳沖的話說,如果發生什麼離奇詭異的事兒,我要是感覺不到,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誰能感受的到了。
我帶著手鐲上去了陳沖他們家,他們家房子挺明亮的,傢具很質樸,不過陳沖的媳婦很溫柔,說話輕聲細語的,做的東西也很好吃。
她動作有些笨,我看的出來,陳沖的媳婦是懷孕了。陳沖的媳婦姓柳,在文化局工作,我就叫他柳阿姨。每次柳阿姨聽到我叫老貓叔叔,就忍不住的笑,還和陳沖說:「老貓,咱家好像也招老鼠了。」
陳沖為了這個稱呼和我吹鬍子瞪眼,說我以後不能在叫他老貓叔叔,叫他陳叔叔。柳阿姨說沒事,就叫老貓叔叔,我很自然的就站到了柳阿姨這一邊。
我晚上吃完飯,就坐在客廳的凳子上看電視,把破案的事兒忘到後腦勺了。陳沖家是彩色電視,而且城裡台多,好看的電視劇也多,我看得目不轉睛的,特別是《中華英雄》這部電視劇,看得我都不想睡覺了。
後來我被陳沖叔叔,強制請回了卧室,因為睡得晚,睡得也快。晚上做夢的時候,眼前也是刀光劍影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是做夢,又好像已經醒了,特別奇怪的夢。我推開門,走進一個屋子,看見屋子有兩個女人正在竊竊私語,這兩個女人我認識一個,認識的是喬佳佳,另一個女人沒見過,也看不清臉,怎麼也看不清。
我使勁的掙扎,只能模糊的聽見兩個人在說話,說的啥,好像明白了,但一想發現自己全忘了。不知道這個夢經歷多久,反正醒過來的時候,一身的大汗。
努力的回憶自己做的夢,只想起一句話來,那句話是喬佳佳說的,喬佳佳說:「燕姐,我明白了。」
燕姐,誰是燕姐?
我突然反應過味來,燕姐?難道是王福燕嗎?騰的一下,我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覺得不對勁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紫水晶手鐲。那些紫水晶本來一顆上有裂紋,現在另一顆帶著瑕疵的,也有了蛛網狀的裂紋。
這事兒太奇怪了,奇怪到無法解釋。得去找陳沖,跑到外面,看到柳阿姨已經給我準備了早飯,還煮了兩個雞蛋。
我問柳阿姨陳衝去哪了?柳阿姨說陳沖有一個任務,得早點去,看我睡得香就沒有叫我。我說這不行,得趕緊去找陳沖。
柳阿姨也不知道啥事,不過她覺得我不是一個撒謊的孩子,就挺著肚子,我們一起做公交車去了刑警隊。
我們還是去晚了,等到了刑警隊,看到刑偵一組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他們的任務失敗了,陳沖正在隊長的辦公室里請罪。
氣氛不好,我也不敢問啥,一直等到陳衝出來,看到我和柳阿姨在,陳沖有點納悶,他給柳阿姨到了一杯溫水,柳阿姨問他咋回事?
陳沖想了想,又看了看我,把我帶到辦公室,這才把事情發展的經過和我們說了。
這個計劃是以那塊玉為主進行的,也就是說那塊帶著銘文的古玉是誘餌。它就放在喬佳佳的卧室,喬佳佳從表面上看也自由了。但實際上,這塊古玉被掉了包,真正的古玉暫時放在刑警隊執行任務的警車裡面。
刑警隊等了一宿,也沒有等到有什麼人聯繫喬佳佳。只有一晚上的時間,刑警隊並不在意,剛撒網,捉魚是需要耐心的。
在確定周圍沒有人監視的情況下,刑偵一組的人將喬佳佳帶回刑警隊,回到刑警隊,大家才發現那塊真正的寶玉不見了。
刑偵一組的人趕緊聯繫了陳沖,陳沖連早飯都沒有吃,就匆匆的趕來了解情況。這塊帶著銘文的寶玉,關乎下一步的發展,要是古玉沒有,那就等於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這塊玉什麼時候丟的,都不知道,因為在現場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喬佳佳的身上,而且也沒有想到這個會丟。誰會想到,有人在警車上偷東西呢?
聽陳沖說完,柳阿姨也鬆了一口氣,她看我的樣子,還以為陳衝出了事情,真不知道陳沖是怎麼在他媳婦面前說我的。
陳沖和她媳婦太有心靈感應了,倆人都沒問,陳沖就看了我一眼。我讓陳沖看看我的手鐲。
「咋裂了?」
「不知道,昨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內容我大部分都忘了,我只記得喬佳佳和一個女人說了一句話,燕姐我明白了。」
陳沖聽了拄著下巴沉思不語,我和柳阿姨也不敢打擾他,就那麼看著,氣氛有點僵。我覺得我都快聽見鐘錶的聲音了,滴滴答答的。陳衝突然說了一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先問喬佳佳。」
看來他是相信我了,陳沖是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的。我其實也沒有見過鬼,但有些事情解釋不清楚,在沒招的情況下,陳沖覺得也可以試試。他在潛意識裡,開始相信一些事情,不,準確的說,通過我們的接觸,他在潛意識裡開始相信我這個小屁孩。
「繼續審問喬佳佳。」
喬佳佳還在警隊沒有走,提審她是很快的事兒。這次刑偵一組螳螂捕蟬,被人黃雀在後,每個人都憋著一股勁。柳阿姨說,都幹了一宿了,平時肯定有人埋怨著,還得加班之類的訴苦話。可今天,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都咬著牙想把這事解決了。
我呆在警局也不合適,就和柳阿姨回家了,路上我們看到一個演猴戲的,演的是大鬧天空。這年代都是電視了,看戲的人越來越少。不過,這個猴戲特別的精彩,尤其是那個演猴子的孩子,從他的個頭上看著比我大一些,感覺它就是一個猴子,身上貼著的猴毛活靈活現的。演對手戲的也是戲班子出身,個個身懷絕技。
他們演得特別好,柳阿姨還給了那個演猴子的小演員兩塊錢。
這就是在城裡長見識的一個小事情,可是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事還會和我扯上關係。回去吃了午飯,柳阿姨休息,我也不能看電視影響她,就乾脆的回到屋子裡睡午覺。我都跑慣了,瘋慣了,老老實實的躺著還真不習慣,盯著天花板,查羊,可能數到幾百隻的時候,也可能只數了幾隻,就呼呼喝喝的睡著了。
這次夢裡的世界特別的真實,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就算不知道這個陌生的地方有什麼,也忍不住的裡面走。
才走了沒幾步,就聽見有孩子的哭聲,這哭聲聽著我心裡發顫。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啥,但心裡忍不住的恐懼,但腳好像不是長在自己的身上一樣,惦著腳尖往裡走。
裡面的真相越來越近了,我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他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剪刀,地上的東西也看不清楚是啥。唯一攝人心魂的就是哭聲。那個哭聲就是這個孩子身上傳出來的。這個模糊的影子,可不是在殺人,他把猴子戲服上毛,縫在豬皮上,又把豬皮縫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我趕緊往會跑,卻被一個人絆倒了,那個人是誰我都看不到,總之他扯我的頭髮,硬是拖著我,往那個血淋淋的房間里拽。
我嚇壞了,忍不住的大喊了一聲,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這個夢太可怕了,為什麼看見一個演猴戲的孩子,我會做出這種血淋淋的夢來。突然,我感覺到了什麼?我往自己的手脖子看去,那顆看和有瑕疵的紫水晶又一次裂開了,而且那兩顆品質好的紫水晶,也有一顆出現瑕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