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光天化日之下
濮陽正晟的體魄,也出奇的強橫,蕭繹施展著游龍身法,展開莽古拳,與他對抗了幾拳,不但絲毫沒有佔到上風,反而罕見地隱隱隱隱生痛。
身法上,蕭繹相對於濮陽正晟所習之天級身法,還很快便處在了下風,若非莽古體魄擁有強悍的承受力,多挨了好幾拳的蕭繹,此時恐怕已經落下空中,摔向地面了。
「都把你傳的神乎其神,現在看看,也不過如此嘛!」濮陽正晟顯得格外興奮,心中對於蕭繹的疑慮又更添了幾分。
蕭繹此時已是全力施展,眼見自己在這般拖延下去,雖還不至於當真落敗,但在形象上終究顯得不好看,便不由自主地開始強運起雨靈咒書里的水勢篇功法。
天空中,此刻並沒有雨,雲氣也不多,蕭繹憑藉自身新凝鑄而成的水系法脈,強行在虛空中喚出一道大水,激浪凌空,嘩啦作響。
響聲未落,蕭繹又立即運轉冰系法脈,將之完全凝住,然後才以水勢篇里的功法將其順勢一引,一座巨大的冰山,挾帶著沉雷聲,朝濮陽正晟鋪天蓋地地撞去。
蕭繹如此做,內心裡其實還是有點試驗之意的,所以才這般的頻繁變換手法與法脈。
「氣勢不小,但我不怕。」濮陽正晟見狀把頭微微仰起,然後怪腔怪調地說道。
他還真是確實不怕,見到蕭繹已運起法脈對自己進行攻擊,還是不改之前的拳勢,也沒有收起拳法,改為與蕭繹一樣,同樣施展自己的法脈天賦來與蕭繹對抗。
「敢以肉身破法脈?」蕭繹有點驚奇,南宮冰月則是蹙眉不展,她的叔叔南宮俊則是露出了欣賞的笑容。
「破!」濮陽正晟大叫,猛地舉拳朝天一揮,一道星力瞬間環繞在他拳頭周圍,並快速漲大,大至數十米后,脫拳而怒飛。
只見盛芒一閃而逝,星力拳罡已經撞擊在了當頭壓下的冰山上,冰山大小大致在百米之間,受此大力一震,頓時在空中碎裂開來,化作一片片冰屑,閃閃晶晶,煞是好看。
對於他們身下,地面上的南宮世家中人來說,則是下起了一場冰雨,幾個猴孩子,光著屁股正在舉頭看熱鬧,見到如此美景,高興地大喊起來。
說起來,他們雖然還只有三四歲,四五歲不等,但對修士一途,已經有不少了解,甚至已經有兩個孩子達到星氣期一階門檻在望了。
「厲害!」空中圍在一旁觀望的幾十位南宮世家家族子弟里,有人發出驚嘆聲。
「看來南宮正陽不回來,年輕一輩中,能達到如此戰力者,我們世家裡已經找不出第二人了。」南宮行心頭感慨,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默然不語的南宮冰月。
蕭繹也是非常意外,濮陽正晟剛才這遠隔數百米之外,以凝聚星力一手破去自己的冰山,這可是比肉身來硬撞還要難的事,他自料自己若是面對同樣敵手,怕無法以此法做到,除非運出混元凝光決。
「難道這傢伙,也練有與混元凝光決相類似的功法?」蕭繹想到這,用疑惑的眼神盯住濮陽正晟看了又看。
聽得南宮世家中人的讚歎聲,正在得意洋洋的濮陽正晟,突然發現蕭繹盯著他看,感到非常不解。
「怎麼,不服氣?你還是先慶幸一下我剛才沒有趁勝追擊,將你一舉打趴下吧!」濮陽正晟說著揚起傲嬌的頭顱,心中默念著:「這傢伙能一舉斬殺那魔族左聖使,果然是靠了點運氣,還有他那兩隻罕見的神獸助力。」
話說,濮陽正晟也有神獸,為他自小馴養長大,既然如此,可見他也是個擁有召喚法脈的天才修士。
「朋友,牛吹大了可不好。」蕭繹聽著濮陽正晟的話,感到好笑。
「我吹牛?有本事你也同樣破我的法脈天賦試試。」濮陽正晟一聽就火大起來。
身形急飄,倏地在空中飛舞起來,四周稀薄的雲氣,瞬間被其引動,整個空間似乎變得粘稠起來。
原本清氣的天空,忽然間視線變得歪歪斜斜,令蕭繹看去,好像面前放著一面哈哈鏡似的,所有的東西在自己的眼裡,變得非常詭異可怕,或者是滑稽誇張。
如此念頭剛剛升起,蕭繹的身體也感受到了奇怪的力量,沒有準確的來源,只覺得有無數道牽引力,正把自己往不同方向上拉。
很快,疼痛感,撕裂感一涌而起。
「也許蕭繹還真打不過濮陽正晟,他的拆力天賦法脈是十萬年來最為罕見的法脈之一,不要說一般修士,就是戰力稍弱的半聖修士,面對濮陽正晟法脈天賦發出的詭異撕扯力,都難以輕易逃脫。」
「嗯,主要是他這法脈天賦,太過罕見,加上其本身就具有天生的隱蔽性,突然使出來,大多數人都會在第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拆力法脈天賦,力量系法脈中最為罕見的特殊法脈之一,蕭繹,你別大意輕敵。」南宮冰月在一旁看得焦急,便大聲提醒蕭繹。
「知道了。」蕭繹答應著,心中卻是苦笑連連,他驚異地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在那強大的撕扯力拉扯下,竟然無法收回來了。
「這還怎麼打?」蕭繹大急,但又不肯表露出來向南宮冰月詢問解決方法,第一次來丈母娘家,可丟不起這人。
「也沒什麼其他辦法,這傢伙這一招使出來,恐怕以你目前修為戰力,也只能當真如他一般,憑著自己的星力修為,然後試試用雨靈咒書的水勢篇順勢而為,強行打破這片空間,把自己解救出來了,要不然他雖然不見得殺得了你,但讓你認輸總不能說他不對吧!」以星力問詢時空戒內的三個傢伙,卻得到這般貌似絕望地回答。
「我靠,這事上,我能輸嗎?」蕭繹差點破口大罵出來。
「小子,是不是有點痛,不行就別勉強,本以為你能斬殺魔族左聖使,應該是個難纏的傢伙,沒想到這麼不經拉扯,看來大家揣測果然沒錯,你那天應該是走了狗屎運。」濮陽正晟看到蕭繹臉色難看,還以為他承受不住了,便又開啟了他的自我感覺良好模式。
「濮陽正晟,你這厚顏無恥,大話連篇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一聲蒼老的怒喝傳來,濮陽正晟趾高氣揚的神情,聽聞后一下子垮了下來,吐了吐舌頭后,反而更加用力地運起了自己的法脈天賦,將蕭繹的一身衣裳給拉扯成了條縷狀。
「朋友,你不會這樣邪惡吧,想要把我衣服撕光,這光天化日之下,可是天理難容的企圖哦!」
蕭繹露出尷尬笑容,半調侃半擔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