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前景難料
就在2016年度巴黎秋冬時裝周進行到一半、外面到處都是從全世界慕名而來的美麗妹子、即使天氣這麼冷她們也都穿的很清涼的時候，在著名的香榭麗舍大街邊上的一家咖啡廳內，一張靠近門口的桌子旁坐著兩個人，一個十分帥氣的歐洲帥哥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偶爾聲音有些大惹得室內其他客人時不時把目光移過他的身上——當然，不能排除有個別女性是因為他那張臉才總看過去的；而另一個人則是典型的東方面孔，此時正在眉頭緊皺，注意力似乎並沒有放在同伴的言語上。
瓦倫蒂諾·卡伊羅明顯是壓抑的時間有些過久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知音」，自然想要把憋在心裡已經有些日子的難言之苦好好傾倒一下。從批評都靈隊現任主教練詹皮耶羅·文圖拉開始，他又陸續表達了對父親不能理解他理念的鬱悶，然後開始批判那些不願在球隊中長時間待下來大家一起拼搏奮鬥的球員們，不知從哪裡找到的話頭，又一下子把話題轉到了義大利政.府和足協的腐敗、不作為上，對那幫官老爺好一通罵。不知不覺，又有大概十多分鐘過去了……
「……現在的足協里都是一些傻X，一點都不在意俱樂部和相關人員的死活，只顧自己在那兒撈錢。就拿半個月之前的那場青年隊聯賽來說，這幫腦子裡都是大便的傢伙竟然把U20和U18的比賽安排在了同一天相差不到兩個半小時，就這時候的氣候條件，踢完一場球后場地完全都不像樣子了，第一場比賽之後卻連留給俱樂部工作人員稍稍休整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你可不知道後面的那場比賽踢成了什麼鬼樣子，場地內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地面傳球就像玩轉酒瓶遊戲一樣，踢出去之後就不知道誰中招了，真是可笑至極。說到青年隊，我們的U20梯隊在去年還拿到了聯賽冠軍喔，實力很強吧。你要是過來接手帥位之後，他們這批可造之才就會真正得到升華的機會，我們靠著這些自家的孩子幾年之內就會稱霸這個義大利足壇的，哇哈哈哈……咳咳……」
一陣咳嗽聲不但再次引得大家投過來異樣的目光，也終於驚醒了對面陷入沉思的李慕迪，他抬頭看到對方想要喝口咖啡潤潤嗓子卻發現杯中的黑色液體叕涼了！正待瓦倫蒂諾·卡伊羅想要召喚侍者再來一杯的時候，卡斯蒂利亞主帥連忙出聲制止道：「可別再來了，這一個小時左右的工夫都喝了多少杯了，你膀胱不覺得憋得慌啊？」
「誒呦！你不提這茬我還沒什麼感覺，一說就忍不住了，等我，馬上就回來！」說罷立馬站起身來就忘洗手間跑，李慕迪也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快步追在了這小子的身後，他也快憋不住了。
兩個人從洗手間的門口出來后，李慕迪不等回到座位上就說道：「現在離我返回馬德里的航班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了，我看今天就這樣吧，咱們以後有機會了再聯繫。」
一聽知音兼偶像要走，都靈太子爺立刻就不幹了，連忙挽留道：「別啊！咱們兩個人難得見一次，這都是緣分知道不？你看能不能在巴黎住一晚，明天……也是，你是球隊的主教練，可不能缺席訓練，再說還有庭審呢。」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后，又提議道：「我在來巴黎玩的這幾天租了一輛車，送你去機場，咱們還能再聊十塊錢兒的！」
……三道黑線再次出現在了李慕迪的太陽穴附近，這下子完了，被這個狗皮膏藥黏上還就甩不掉了。
還好瓦倫蒂諾·卡伊羅雖然是個逗B，但骨子裡的紳士風度還是很完美的，在趕往機場的途中並沒有張嘴說出一個字，嚴格遵守了交通規則。只不過開著租來的車速度有些小快，上午乘坐出租從機場到香榭麗舍花了大概二十五分鐘，現在往機場返卻只用了十七八分鐘，節省了不少時間，李慕迪嚴重懷疑那個計程車伺機欺負自己是外地人，無恥地繞路了……
停車進入候機大廳，一看錶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鐘，看樣子十塊錢是不夠嘮的了，得加個鐘。
小帥哥又是提議到機場的咖啡廳坐一坐，被李慕迪嚴詞拒絕了，這晚上回去都不見得能睡著覺，再喝就徹底掛了。打眼四下看了一圈，找到一家快餐店，點了幾樣自己最愛的甜點，才算安穩下來。
三口兩口吃掉一個甜筒后，瓦倫蒂諾·卡伊羅的逗B模式再次切換回靠譜模式，用一本正經的姿態解釋道：「我知道剛才說的那些在沒有得到俱樂部主席和高層的認可前都是一文不值的廢話，可都靈已經遠離以往的輝煌太久了，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並踏上一條通向復興的道路，我怕就再也無法回去了……希望你能理解身為一個神之隊球迷的急切心情。」
對於這個自帶多重人格屬性的富三代，李慕迪在心裡還是非常欣賞的，在現在越來越功利的足球圈子裡，能有這麼一位真心尊崇傳統和足球本身、想要為之不惜對抗強大阻礙的人確實不多見了。而且他的建隊思路又與李慕迪的高度重合，兩個人在這個話題上確實可以成為知音，所以看到對方此刻的真情流露，卡斯蒂利亞主帥也罕見地面對不熟悉的人真誠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當然能夠理解，不但是簡單地理解，而是非常地佩服，我很認同你為了俱樂部的發展而做出的這些規劃。」
「那麼，你願意和我一起複興曾經絕冠世界的大都靈時代嗎？」瓦倫蒂諾·卡伊羅用期待的目光牢牢注視著對面這個自己百分之百認同的主教練。
由於事關重大，李慕迪並沒有以肯定的語氣回復對方，不過還是很真誠地說道：「我對你的提議非常非常感興趣，不過你應該知道，這中間存在著太多太大的困難……」
「我知道，第一個就是老狐狸文圖拉什麼時候辭職，他要是不走，後面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可是我的父親非常信任他，即便這個賽季的成績照比去年有些下滑，可想要說服父親炒掉他，還是很棘手的，不過我有信心通過一些招數……」太子爺已經顧不得什麼紳士不紳士了，生怕自己看好的主教練以為自己在忽悠他，急忙插話解釋自己早有應對的手段。
可這次卻換成李慕迪打斷對方的話了：「文圖拉那方面就不用考慮了，這個夏天他必定會主動離開的。」看到小帥哥一臉不解的表情，只好進一步解釋道：「我通過老佛爺的關係得知阿布打算在歐洲杯后聘請孔蒂執教切爾西，那個義大利國家隊的主帥席位就空出來了，一直混跡與各種爛隊的老狐狸——不好意思，我沒有惡意——不可能不心動，這次沒有什麼其他有力的競爭者，我覺得他上位的可能性起碼在七八成以上，應該不會再有意外了。」
「……」雖然國家隊主帥履新的事情聽起來有些不太靠譜，但看到對方一臉嚴肅肯定的姿態，瓦倫蒂諾·卡伊羅心裡想到沒準老佛爺那個檔次的足壇最頂級的存在真的能夠提前這麼長時間就能知曉某些重要信息，那就姑且把這個困難放到一邊，隨後繼續分析道：「那就當作老狐狸這個賽季后離開，可在新帥的選擇上，我們老爺子極可能還是會挑一位熟知義大利足球圈子的無能之輩，當然也可能另闢蹊徑找上那幾位剛退役沒多久就在原先的母隊任職的傢伙們，什麼西多夫、因扎吉……哼，雖然他們踢球的時候確實很厲害，可當主教練，可能連廝混意乙聯賽的那幫老油條都不如。在適應意甲環境這一點上，咱們確實是處於絕對不利的境地。」
李慕迪對此也頗為認同，西班牙和義大利的足球理念可以說是大相徑庭，自己自打進入足球圈就任職於提倡技術性攻勢足球的伊比利亞半島，對於更重視防守和整體的亞平寧確實不是很了解。各個聯賽之間的差異往往造成了無數球員和教練出現水土不服的情況，很少有人能夠在多個風格不同的聯賽中都能取得一定的成功，這也是那些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為什麼成為最頂級的原因。除了身體素質之外，在技術、意識和個性等各個方面都佔據優勢的梅球王，之所以只能和C羅並肩，就是因為後者在英超和西甲都證明了自己絕對巨星的實力，而前者一直窩在西班牙，不願意去別的國家重新尋求挑戰。而穆鳥能夠成為當今世界第一名帥，靠的也是之前在葡超、英超、意甲和西甲等眾多國家所取得的輝煌業績。
歷史上西班牙和義大利這兩個國家的球員以及教練員很少有能在對方的足球圈內站住腳跟的，甚至之前一直效力於一個國家的外援轉會到了對方的聯賽當中都會變成水貨，門迭塔、奧利維拉、薩穆埃爾、何塞·馬里、托雷斯……再加上一批雖然稱不上表現很差，但也僅能成為中規中矩的人，使得很少有人看好兩個聯賽之間的交流。在將近百年的歷史當中，也許只有大國米時代的蘇亞雷斯和前幾年幫助皇馬奪得歐冠第十冠的安切洛蒂算是成功的典範。而名帥卡佩羅的兩次執教伯納烏，雖然都率隊拿到了聯賽冠軍，可都是因為「踢法醜陋」的原因馬上就被趕走；圖拉姆、卡納瓦羅等人更是在職業生涯的末期才來到西甲，實力早已不如當年。
可對於從CM時代就是這款遊戲瘋狂粉絲的李慕迪來說，這都不是事兒，他熟悉全世界各大聯賽的氛圍和規則，更何況現在手頭上就有一個FM系統當作外掛，就連現在讓他去執教印尼聯賽，都有信心在一個月之內徹底捋順一切事務，更不要提每代遊戲都會大玩特玩的意甲聯賽了。幾年前的FM2012、2013時期，李慕迪恰巧就使用過都靈，對於俱樂部還是有不少了解的，所以聽到對方提出這個難題之後，他便不緊不慢的笑著回應道：「對於義大利的足球環境，我不敢說非常熟悉，但我在平時學習執教知識的時候還是專門做過了解的，基礎的規則和形勢都很清楚。至於那裡的球員和教練嘛，我是足球經理遊戲的愛好者，每天都盡量抽出一點兒時間玩一下，我敢說認識了解的意甲球員不會比你少，其中一些有能力有潛力的更是如數家珍一般。」
如果說之前的說法還算有些靠譜，可這個玩遊戲就能了解現實足球的言語就有些胡說八道的意味了吧，瓦倫蒂諾·卡伊羅不由得搖搖頭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