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頭痛
要說不對能夠入主都靈隊的機會動心，那肯定是假到不能再假的話，可從剛剛瓦倫蒂諾·卡伊羅的話中李慕迪卻感覺到這怎麼好像是這小子在一廂情願啊！這就有些不靠譜了吧。腦子裡各種思考，都快「超頻」了也得不出什麼結論，乾脆直接問道：「你所說的轉型是什麼意思？還有為什麼這麼看重我？不會真的是因為我以前打跑了幾名小球員吧！」說罷還是感到很有意思，不自覺地笑了笑。
話題已經從普通的聊天轉變成為了「隆中對」，之前一直不太著調的小帥哥也嚴肅了起來，收斂了笑意。在示意侍者為兩個人換了杯新咖啡后，用鄭重的語氣回答道：「我們不得不承認，現代足球的基礎已經從底蘊、傳統徹底轉變成了金元，沒有錢，在這個圈子裡你就玩不轉。放眼整個歐洲乃至全世界，任何一直實力出眾的俱樂部都是擁有極其雄厚的財力的，哪怕收支平衡、略有盈餘都很難做到令球隊在歐洲戰場上有足夠的競爭力。從這幾年的歐冠就能看出來，2010年後的幾個冠軍：巴薩、切爾西、拜仁和皇馬，哪個不是一擲千金的主？沒有這份豪氣和底氣根本就沒戲，米蘭的兩支球隊已經徹底沉淪了，就看你們國家的那些大富翁們收購過去后能不能加大投入、把陣容全部更換一邊了。再向你透露個秘密，尤文在連續多年失意歐冠之後，也要有所動作了。你知道他們在夏天將會追求哪位巨星嗎？」說完還用有露出了嘆服和不屑交織在一些的表情。
一邊聽著對方的侃侃而談，一邊思索著的李慕迪，在聽到這似是隨口一提的問題時，腦子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隨口就說出了一個名字「伊瓜因」，然後……兩個人之間就再次沉靜了下來……
卡斯蒂利亞主帥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連忙端起剛剛上桌的熱咖啡，不顧還有些燙嘴的溫度，小心地喝了一口，用此掩飾剛才那次驚人的「預言」。而對面的瓦倫蒂諾·卡伊羅此刻的表情就很有意思了，之前一副告訴對方驚天大秘密的得瑟表情，再加上隨即就因為被李慕迪「一語道破天機」所帶來的震驚，兩種感受混合在一起，令面部表情是那麼地彆扭，像個滑稽小丑在逗觀眾笑似的。
緩了好一會兒，這位都靈俱樂部的「太子爺」才整理好心態，喝了口咖啡之後用充滿疑慮的語氣詢問道：「這真是太令人吃驚了！你是怎麼知道尤文想要買伊瓜因的？要知道這筆交易現在還僅僅是一個意向，除了極其少數的幾個人之外可是一點兒風都沒漏出去啊。我能知道也是因為我父親正打算從他們俱樂部的母公司EXOR那裡購買了CRS的股權，在先期調查的時候從財務文件那裡發現了些許蛛絲馬跡，而前幾天我又剛好陪同父親與那不勒斯的主席共進晚餐，他在向我們詢問貝洛蒂的身價和交易可能，我們這才隱約猜到的。可你這……」
尼瑪，這個B裝大了！人家一個如此高級別的機密，你在毫無可能知曉的情況下，隨口就一語中的，這就讓故事情節朝著玄幻的方向發展了吧！好在小李同學一向還是有些急智的，急忙解釋道：「老婦人現在在義大利已經是一家獨大的局面了，就算不進行引援，單憑著這套整容，在聯賽里兩三個賽季之內都不會遇到什麼麻煩。他們想要補強那就一定是針對冠軍聯賽的，而現在意甲的號召力明顯不如英超和西超，想要從外部購買那些頂尖的巨星明顯沒什麼機會，一些還在成長期的年輕天才又無法立刻給球隊帶來即戰力，所以就只能從你們聯賽內部挖掘。整個意甲其餘十九支球隊，論實力比迪巴拉和曼朱基奇還要強的可真是不好找，也許國米的伊卡爾迪能算是一個，但你要說目前最火最厲害的超級前鋒，那除了二十八輪聯賽攻入三十球的伊瓜因之外，還能有誰？」
解釋完之後還裝作很愜意的樣子，端起溫度已經正好的咖啡，細細品味了起來，那表情要多帥（賤）有多帥（賤）。
瓦倫蒂諾·卡伊羅倒也是個接受能力超強的人，仔細想了想覺得這話說的確實在理，在從剛剛的震驚當中緩過神來后，心中對李慕迪便更加的欽佩起來，恨不得握住對方的雙手不放，嘴裡說著「先生真乃吾之卧龍也！」……
再讚歎了對方驚人的分析能力和預測能力之後，小迷弟繼續回答之前的提問道：「剛才說到哪裡了？喔，是資本投入。意甲現在就是這個情況，自從當年的『小世界盃』盛世結束之後，這個聯賽就退出了頂級的行列，在財力上完全不是商業化高度發達的英超的對手，競技成績又遠不如西超兩強，隨著法甲一些土豪的出現，意甲更是完全失去了對超級巨星的吸引力，就連有潛力的年輕人都不願意加盟了。除了一家獨大的尤文還算多少有些競爭力外，米蘭那兩支曾經名震寰宇的球隊都已經落魄到只能零身價簽一些因為年齡太大而被其他豪門拋棄了的知名球員了，在某種程度上甚至都沒有現在的那不勒斯更有吸引力，畢竟後者在財力上要比他們好得多。」
說了這麼多使得嗓子有些緊，在喝了一大口咖啡后，再次闡述道：「就連『神聖聯盟』的三巨頭都是這樣的情景，其他球隊的境遇就可想而知了。由於財力和成績上完全沒有什麼競爭力，之前像烏迪內斯和恩波利那種培養年輕球員而後高價賣出類型的小球隊已經快走投無路了，到處去淘好苗子還要受到其他球隊的競爭，好不容易培養了一名還算是不錯的球員又賣不上價，悲慘得很。」
微微搖了搖頭后，再次示意侍者上兩杯新的咖啡，才繼續說道：「當然，最慘的還是像我們這樣的球隊，沒有青訓傳統，各方面又都沒什麼特點，根本就沒什麼競爭力，引進的球員都是別的球隊放棄了的邊角料，一點希望都看不到。再這樣下去無論多少年，球隊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半死不活地在中下游廝混著，運氣來了撿到個歐戰資格去打打醬油，運氣不好了就到乙級走一圈看看窮親戚……」說到這裡，這位不久前還一副輕浮公子哥模樣的小夥子，面帶戚容，卻目光堅定地說道：「不，這不是這支偉大球隊所應該經歷的，我們以前可是世界足壇的霸主，怎麼能夠滿足於像納.粹統治下的法國人那樣混吃等死呢？」
一聽到這句話，李慕迪不由得在心裡吐槽道：「你坐在人家首都的咖啡廳里，喝著人家的咖啡，享受著人家的服務，卻還用這種話調（侮）侃（辱）人家，這樣合適嗎？」
這時的瓦倫蒂諾·卡伊羅已經化身成為了一名革.命.鬥士，猛然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這是完全不能被接受的，偉大的都靈王朝絕不會徹底沉淪，那些為俱樂部奉獻了無數心血甚至生命的先驅們也絕不會答應。」
我X，這尼瑪不會是個狂熱的**分子吧，和這種人攪在一起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看來得提前想好退路，這地方有後門吧。就在對面的卡斯蒂利亞主帥被嚇到了，想要暫避風頭的時候，咖啡廳的侍者走了過來，用詢問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方式委婉地提醒兩位：給我老小點兒聲說話，別惹麻煩，沒看到離你們那麼遠的其他客人都不滿意了嗎？
好在那個小子只是一是激動而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在致歉后，重新紳士一般地坐回位置上，對著李慕迪沉聲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有些過於激動了。」
李慕迪心裡對他產生了很好的感官，覺得算是一位性情中人，連忙示意不必在意，同時擺出了繼續聆聽見解的姿態。
只見瓦倫蒂諾·卡伊羅連喝了兩小口咖啡——今天這咖啡算是喝high了，估計晚上可能都睡不著覺了——把情緒完全放緩后才接著之前的話題講述：「球隊這幾年的人員流動非常大，常規的二十人輪換名單每年最少都得有一半左右被替換，除了不少球員沒能在這個證明自己之外，剩下的幾位就是打出身價后尋求更好的發展，而球隊更本就留不住他們。我覺得以俱樂部目前的情況來看，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得到大筆資金來升級，那麼就應該設計一個兩三年甚至四五年的中短期規劃，首先就要先擁有一個相對穩定的整容和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
隨即用熱烈的目光緊緊盯住李慕迪，興奮地說道：「從去年夏天執教卡斯蒂利亞執教開始，我就特別關注你的表現，發現你真的是一位神奇的主教練，皇馬青訓的那批在我看來沒什麼潛力的小子在你的手裡竟然爆發出了如此驚人的能量。此外，在俱樂部接連把主力核心租借出去后，你領著剩下的那些殘兵剩將依然能夠打出非常出色的成績來，當時我就認為這是上帝賜予我的福祉，你就是那位能夠帶領都靈重返巔峰的人。」
好吧，雖然對方的讚譽非常的誇張，可李慕迪心裡確實非常享受擁有這樣一位擁護者，這是自打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在事業上給予自己如此高的肯定，名不副實神馬的都不重要了，好好享受才是這一刻最應該做的……
可是誰想到對方接下來的話差點讓卡斯蒂利亞主帥吐出一口鮮血來。
「可惜我的父親根本就不這樣想，還一味地迷信老帥文圖拉，認為他會一直待在球隊的帥位上直到退休，憑藉他的能力早晚能帶領球隊崛起的。哼！也不想想那個老狐狸馳騁義大利足壇數十年，怎麼會在現在這支毫無進取心的球隊再繼續耗費下去，一旦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他一定會立即甩開我們，轉身就走的。而且在我看來，老狐狸並沒有在全心全意地為俱樂部和我父親出力，以他如此豐富的經驗和還算不錯的水平，怎麼會放任俱樂部如此折騰，難道不應該勸解一下我父親重視自家的青訓，穩定陣容嗎？還有，他的理念已經太舊了，完全跟不上現代的足球思維了……」
這傢伙再次化身唐僧轉世，一個人嘮嘮叨叨了好一會兒，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杯的咖啡終於也涼了。可李慕迪已經沒有再繼續聽下去的慾望了，而是在心裡不斷地哀嘆自己的不幸：怎麼碰到了這麼個二貨，尼瑪鬧了半天原來不是俱樂部主席授意來接洽自己的啊？是這個「太子」同志不滿父皇的做法，私自的行為，這是要逼宮？還是單純地找自己發泄一下？
唉……頭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