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正的首秀

  8月24日，李慕迪在訓練場上看到了聯盟剛剛發給俱樂部的通知，西乙b級聯賽2組的揭幕戰確定為卡斯蒂利亞客場挑戰格尼卡（gernikaclub），將會做全國直播，所以比賽時間改成了8月29日晚上20點。


  西班牙是毫無疑問的足球大國，每當有重要足球賽事的時候，電視直播自然不會錯過，打開各個地方性電視台和覆蓋全國的西班牙電視台（televisionespana-tve），到處都是直播的足球比賽。地方性電視台當然以轉播當地球隊為主，而國家電視台的全國直播必定是每一輪西甲、西乙的重頭戲。對於西乙b級聯賽球隊來說，上全國直播的機會可不多；而對於卡斯蒂利亞，就是上馬德里地區的電視轉播也不是每輪都有機會的，皇馬一線隊的比賽自然是場場都要轉，再加上同處於馬德里的馬德里競技、巴列卡諾、赫塔菲，轉播一支預備隊在第三級聯賽比賽的次數就可想而知了。


  職業比賽的首秀就遇到了全國直播，李慕迪的主角光環顯示出了一定的威力。


  對於格尼卡，教練組已經提前研究了好長時間。這是一支剛從西丙升上來的球隊，球隊身處西班牙北部的巴斯克自治區，與畢爾巴鄂競技有著一樣的球員要求。球隊所使用的常用陣容是設有后腰的4-3-2-1，球員實力都很一般，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從畢爾巴鄂競技租借來的戈爾卡·佩雷茲（gorkapérez），此人原本是踢后腰的，來到格尼卡后被放到了中後衛的位置上，頭槌能力很強。


  針對對手後防線對抗不錯但速度普遍較慢的特點，在首輪比賽中李慕迪打算讓姆巴佩首發，配合中場多打身後球。所以在比賽前一周的訓練中，重點演練了直傳斜插的配合，訓練前李慕迪特意要求清場，防止有對手的球探探查到。不是他太過小心謹慎，而且首場比賽不容有失。身為一個毫無執教經驗的菜鳥主帥，李慕迪知道自己暫時還沒有被大家完全認可，所以需要用不斷地勝利來建立信心——不光是外界對他的信心，還有他並不強大的自信心。總之就是一句話：對陣格尼卡的比賽一定要贏。


  2015年8月29日，周六，多雲，微風，氣溫23攝氏度。馬德里距離格尼卡370公里左右，坐大巴要4個小時，球隊於2點前趕到預訂的酒店，正好直接吃午餐——吐槽一下西班牙人的三餐時間，都比天朝晚至少兩個小時，小李子表示非常的不習慣。


  午餐后大家先回房休整，李慕迪則先要去接一下父母。為了給兒子重要的首戰加油助威，老兩口乘坐飛機到了畢爾巴鄂，再打出租來到格尼卡，著實累得不輕。給他們安排好了休息的房間后，抓緊時間吃掉母親帶來的餃子——剛才的午飯實在是沒有胃口。


  離開酒店前開了個簡短的戰術會，於傍晚6點來到球場進行了半個小時的適應性訓練，同時李慕迪去參加賽前的發布會。


  第三級聯賽確實不被人重視，即便是全國直播的比賽，參加賽前發布會的媒體記者數量也是不夠看的。幸好親近皇馬的馬卡報和阿斯報都有派人來，否則就都是一些沒聽說過的小報了。


  既然是「皇馬的喉舌」，所問的問題自然不會太令人難堪，加上菜鳥教練之前做足了準備，所以雖說這個賽前發布會的氣氛很沉悶，但至少李慕迪覺得個人形象塑造得還是不錯的。


  馬德里時間20:00，隨著主裁判的一聲哨響，李慕迪邁出了通往傳奇之路的第一步。


  卡斯蒂利亞這邊首發名單為：門將亞涅斯、右邊後衛弗蘭、中後衛赫克托和萊昂、左後衛阿布內爾、中前衛厄德高和托羅、前腰恩佐、右邊鋒阿爾瓦羅、左邊鋒拉左、突前前鋒姆巴佩。


  格尼卡的打法與之前教練組預料的完全一致：穩固防守的同時，多利用身體對抗來創造卡斯蒂利亞球員的失誤，從而尋找到破門的機會。這也是因為它的球員能力實在不強，中場的組織技術不過硬，前鋒也沒有特點，以正常的配合企圖撕破稍有實力球隊的防線都不靠譜。


  卡斯蒂利亞這邊在開場則是不急於進到禁區，利用球員個人技術好的優勢，向巴薩那樣用傳球避開對手的身體對抗，沒有絕佳的機會不輕易傳威脅球，牢牢佔據著場上的球權。


  按照fm系統給出的數據，頭二十分鐘里，卡斯蒂利亞的控球率達到了驚人的83%，零封對手的射門次數，當然自身也只有2次射門。


  隨著場內場外大部分人被這種無聊的踢法弄得昏昏欲睡時，從開場就一直站在場邊的李慕迪發現格尼卡的後防線不自主的前壓了5米，由於姆巴佩一直回到中場來接應傳球，導致他們產生了鬆懈，並想要進一步壓上幫助中場對抗卡斯蒂利亞球員的傳控。


  當兩個邊後衛提到后腰線拼搶足球的時候，李慕迪高舉右手食指高喊：「阿爾法！」，同時索拉里在邊上吹響口哨。


  瞬間球員加快了傳球速度，厄德高換位到右路與阿爾瓦羅打出二過一，吸引了格尼卡的后腰托里爾達爾過來阻截后，將球分給後排快速插上的右後衛弗蘭。弗蘭出乎意料的沒有趁勢繼續突破，而是在拉扯對手後防向這側移動的之後把球傳回了中路恩佐腳下。齊祖的大兒子展現出了他不遜於其父的小技術，不停球直接用腳弓推送，足球從兩名中後衛之間穿過，隨即如同一陣風飄過的姆巴佩甩開整條後衛線，在距離禁區弧3米的位置控制住了皮球。


  整個配合曆時不到7秒鐘，完全沒有防備的格尼卡兩名中後衛剛開始加速回追的時候，面對還在猶豫是否應該出擊的門將，姆巴佩一步趟入禁區就拔腳推送弧線球。足球如導彈一般從球門的右上角竄進網窩，門將毫無反應。


  0-1，閃電戰的效果立竿見影。李慕迪身後的教練員和替補球員們瞬間跑出了坐席，一邊相互擁抱，一邊沖著場內也抱作一團的球員們歡呼著。


  重新開球后，格尼卡沒有改變戰術，只是後衛線的站位回到了開賽前的位置，主教練也沒有布置什麼新套路，只是在場邊不時喊著注意不要壓得太靠上。看到這裡，從進球的喜悅中恢復過來的李慕迪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套路？不加強進攻，也不改變防守方式，準備下半時再調整？可這種拼搶的方式很消耗體力啊，幾乎無法堅持整場，難道替補席上有我們不清楚的秘密武器？」


  場上的情勢又回到了剛開賽的時候，卡斯蒂利亞全面控球，格尼卡瘋狂對抗、瘋狂上搶卻很少能碰到皮球。


  上半場傷停補時，中後衛萊昂接厄德高的角球頭槌攻破了主隊的球門，0-2，隨即中場哨響起。


  客隊更衣室內，李慕迪狠狠地表揚了全隊的發揮，稱讚他們完全實現了教練組的賽前部署。然後立刻與其他教練商討，下半場對手可能的變化。十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幾個人也沒商量出對手可能存在的變招，只好帶著疑問回到了教練席。


  下半場的比賽與之前的四十五分鐘如同一轍，在慢慢吸引對手后場的前壓后突然發動直傳，兩次機會抓住了一次，姆巴佩在第六十九分鐘梅開二度，將比分改寫成0-3。


  球進之後，格尼卡用一名高中鋒換下了首發的前鋒，企圖高舉高打。然而卡斯蒂利亞的兩名中後衛頭槌也都不錯，即便偶爾沒有搶到第一落點，由於對手的中場站位距離中鋒太遠，第二落點也牢牢控制在卡斯蒂利亞腳下。


  就這樣打了十分鐘后，格尼卡又用一名后腰換下了一名中前衛，陣型變成4-2-1-2-1，這下徹底放棄了進攻，李慕迪一直擔心的秘密武器也沒有出現。在用馬里亞諾換下恩佐，改打更偏向進攻的4-2-2-2后，替補前鋒在第八十六分鐘也開了張，那是個邊路傳中后的頭槌。最後比賽定格在0-4，李慕迪的職業生涯首秀完美無缺。


  當比賽結束哨音響起的一剎那，李慕迪激動得眼圈都紅了，沖進球場給每個球員都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賽后發布會上，面對媒體的一致讚揚，卡斯蒂利亞新帥很謙虛的把功勞讓給了同僚和球員們。也幸好還是只有近皇馬的報紙在，他們在第二天的報紙上重點提到了李慕迪的作用，否則我們不諳西方處事風格的天朝小菜鳥也許真的會被認為沒有能力。


  球隊在酒店住了一宿后，於第二天返回了馬德里。球員被放假半天，而教練組卻沒有假期，聚在一起研究下一個對手柏圖加萊特（c.f.portugalete）。


  晚上回到教練公寓的住處，打開fm系統準備回顧一下昨天比賽的李慕迪收到提示：本月球探工具還未被使用，一天後將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