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為什麼是我？
面對白星的詢問，陳曉選擇沉默。
波塞冬有預謀、有組織地想殺自己，奪取秘境，他不會聖母到手軟放過波塞冬。
但面對白星，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子，陳曉卻下不了手。
她之前拚死救下自己，甚至還為自己擋刀，陳曉心裡記著。
雖然他不是什麼老好人，但知恩圖報這事，他還是懂。
陳曉的沉默，掐滅了白星心底僅存的一點希望。
「你要如何處置我？」
白星接受了父皇波塞冬被陳曉殺死的事實，心中雖然怨恨陳曉，卻明白是自己父皇先對陳曉起了歹心，設計陳曉而起。
這是自食惡果……
「我想要的只是人魚眼淚。」陳曉說道。
……
「玄武，啟航。」
陳曉站在甲板上，迎風而立。
巨大的鐵甲艦開始移動，向著出口航行。
有海族人的帶領，他們順利地駛出渦流區域。
他回首看向漸漸遠去的渦流海域，微微搖了搖頭。
白星最後還是沒有出來送行。
畢竟，自己可是將她老爹殺死封印的仇人，白星能夠有好心情面對自己才怪。
她不將陳曉當做仇人找他尋仇，陳曉就已經頗為佩服白星的心性。
玄武鐵甲艦漸漸駛出渦流區域，沉在海水裡的白星默默地目送著陳曉他們的離去，心情複雜。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鮮血從指間溢出，染紅了周圍的海水。
她將「人魚眼淚」交給了陳曉，而她將從此失去了人魚族的特質。
悠久的壽命，在水裡自由呼吸的能力，優美的歌聲，美麗的外貌……
她的皮膚開始變得褶皺，彷彿魚鱗般布滿她的身體。她的容貌彷彿一下子就蒼老了幾十歲，像一個老嫗。
天狼星和天虛星守護在白星身邊，心中悲哀，莫名心酸。
「三妹，人走了……」
天虛星嘆了一聲：「你這又何苦……」
天狼星脾氣暴躁，臉色猙獰的看著漸漸遠去的鐵甲艦，露出了獠牙：「我要殺了那個混蛋人類！」
白星聲音沙啞喝道：「別犯傻！他是連父皇都對付不了的人！他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仁義。」
「這一次，父皇自食惡果，怪不了他人，是他技不如人。不過，這仇總是要報的。」白星聲音怨恨，「這仇，我會報的。」
說完，她扭動身軀，飛速遊動出去。
鐵甲艦上，陳曉吹著海風，心中細細演算著接下來的行程凶吉。
身後弗蕾莎一臉古怪的盯著陳曉的背影，俏麗的臉蛋充滿糾結和茫然無措。
艾斯因為暈船，回到了船艙裡面冥想去了，只有杜威還忠實地守候在陳曉身邊，同時監視弗蕾莎的一舉一動。
弗蕾莎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最後咬了咬嘴唇，走到陳曉面前，說道：「陳曉……」
陳真扭頭看向弗蕾莎，臉色略有不自然。
要來的始終要來……
「我該叫你弗蕾莎聖女，還是小醫仙芙蕾？」陳曉苦笑。
咸腥的海風吹拂著臉龐，弗蕾莎臉色一黯，隨即便恢復了作為魔女教聖女的氣場。
「閣下，我本名弗蕾莎，如你所知，我是魔女教的聖女。以我們之間的恩怨，你不將我綁了嗎？」
弗蕾莎深吸了口氣，語氣淡然。
陳曉看向甲板上被綁起來的魔女教徒，幾乎要堆滿甲板，不由打趣：「弗蕾莎小姐，我跟魔女教是有恩怨，不過都是你們先找我麻煩。」
「我從來都沒有招惹你們魔女教啊……」
弗蕾莎：「……」
這混蛋還真敢說，要不是陳曉插一腳過來，他們魔女教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影國秘境的謀奪計劃失敗，還失去了重要的魔葯大師。
魔女教被瘋了的聖子弄得名存實亡，最後獲得一個身死道消的結果。
自己為求自保，也迫於無奈，獻祭身體，降臨魔女蓋亞的意志。
鬼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麼，她恢復意識就發現自己出現在陳曉的船上。
這一切都顯得那麼離奇，讓弗蕾莎十分鬱悶。
「洛基群島的事，我聽說了。」弗蕾莎思索了一會，找了個話題，而聖子克勞德的異變，也是從陳曉出現在洛基群島開始。
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惹事精。
陳曉輕「嗯」了一聲。
弗蕾莎繼續說道：「你為了精靈族，怒對無垢者軍團和紅薔薇家族的事，我也聽說了……」
陳曉繼續沉默。
被陳曉盯著，弗蕾莎臉色尷尬，最後只能氣勢弱弱的問了句：「你過得還好么……」
「弗蕾莎小姐，不知你之前隱瞞身份接近我，是為了什麼？」陳曉突然追問，「是想找機會殺我？」
「還是存心想玩弄我這個小人物？」
聞言，弗蕾莎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她無法否認陳曉的質問，一開始她確實是抱著這種初衷接近陳曉。
但，隨著兩人的相處，弗蕾莎發現那時候的日子，才是自己最開心最無憂的時光。
自從在芬里爾遺迹發生那件事而離開陳曉之後，她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在陳曉身邊的日子……
陳曉面無表情的盯著弗蕾莎，露出自嘲的語氣：「也對，聖女閣下又怎麼會看得起我這種小人物。」
「我不會傷害你，不過你現在也不能離開我身邊。」
弗蕾莎握住了拳頭，指甲幾乎插進肉里，她抿著嘴唇，努力維持鎮靜的狀態。
「為什麼？」
「你身上有我摯友的東西。在沒有找到她之前，你都不能離開。」
與弗蕾莎的談話就這麼冷漠的結束了。
陳曉此時心情很煩亂，也沒有留意到弗蕾莎的心情。
他心裡還在想著白星的事。
那條蠢人魚將「人魚眼淚」交給了自己。
他親眼看著白星將自己心臟挖出，那是凝聚了白星絕大部分生命精華的結晶。
陳曉看著手中的血紅色結晶，輕嘆了一聲。
之前白星流下血淚結晶，她就明白「人魚眼淚」到底是什麼東西。
人魚族是海神的後裔。
這種生命精華結晶，裡面蘊含一絲「神性」，估計這才是生命之賢者馮.霍恩海姆想要的東西。
董仙仙是馮師的弟子，下一位生命之賢者的繼承人。
領悟生命之奧義，突破生命的桎梏，董仙仙就能成就超凡。
像「巨龍心臟」，「人魚眼淚」，這種蘊含「神性」的珍寶，可以令董仙仙擁有厚實的根基，一舉突破桎梏，擁有不可估量的潛質。
未來甚至成神成聖都很有很可能。
這馮師為了自己的徒弟也是拼了。
想到這裡，陳曉不由疑惑：「為什麼是我？」
這些蘊含「神性」珍寶，以生命之賢者的能力，霍恩海姆要獲得的話，估計不會很難。